玛丽·简·凯利(Mary Jane Kelly或Marie Jeanette Kelly,1863年-1888年11月9日),绰号“姜”(Ginger)、“漂亮的艾玛”(Fair Emma),是开膛手杰克的第五名受害者,也是最年轻的一位。被害时大约二十五岁,所以推断她大概出生于1863年左右;身高5.7英尺,身材结实,皮肤白皙,金发蓝眼。据说相当具有人格魅力,能说一口流利的威尔士语。
最后被目击时身着亚麻连衣裙,披着红披肩,没有戴帽子。1888年11月9日在自己的寓所里被残忍杀害。
大部分关于玛丽身世的大多数都是从其男友约瑟夫·巴内特(Joseph Barnett)口中得知的,在玛丽被杀前他们同居过。而这些故事则是玛丽亲口告诉他的,但其中有很多矛盾冲突的地方,很有可能被粉饰过。
玛丽出生于爱尔兰利默里克卡那封郡,家中有六个或七个兄弟以及一个姐妹,其中一个兄弟亨利的在苏格兰卫队第二营服役。玛丽还曾告诉丽兹·艾尔布鲁克,她还有个亲戚在伦敦歌剧院工作。房东麦克卡西声称玛丽的母亲曾经从爱尔兰给她寄信,但她没有回信。
玛丽在布瑞泽丘的房东卡西太太声称,玛丽的家庭出身还不错,而且还具有一定文艺素养。男友巴内特也声称玛丽来自一个中等家庭。
布瑞泽丘在雷特克里夫商业街(Breezer's Hill, Ratcliffe Highway),玛丽和巴内特曾在那租房子,巴内特说那的房子很破败。
1879年玛丽十六岁,嫁给了一名叫戴维斯(Davies)的矿工,两年后戴维斯死于矿难。没有证据表明两人育有任何子女。
此后玛丽搬到了加迪夫和一个亲戚住在一起,就是在这段期间,玛丽开始堕落为妓女。加迪夫警方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录。她说自己经常生病,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1884年玛丽搬到了伦敦,住在克瑞斯频街的普罗维斯登·罗·耐特修女院里,日常工作就是帮忙打杂擦地,后来又被送到克勒维街(Cleveland Street)的一家店铺里打杂。据巴内特所说,玛丽刚到伦敦就在西区的一家高级妓院里工作,在此期间她跟随一位绅士到了法国,但不喜欢那里的生活不久就回来了。
1888年11月10日,也就是玛丽被杀的第二日,住在布尔德特路·科门巷的伊丽莎白·菲尼克斯(Elizabeth Phoenix)告诉雷曼警署说,曾经有个符合对玛丽相貌描述的女人住在她亲戚在布瑞泽丘的出租屋里,就是在贲宁顿街。又说,玛丽是威尔士人,父母抛弃了她,她父母也都还住在加的夫。但有时又改口说玛丽是爱尔兰人,且补充说玛丽在醉酒后喜欢吵闹骂人相当令人讨厌,但在平时是个非常惹人喜爱的人。
英联社的一个记者访问布瑞泽丘出租公寓后写下这样一段话:
“她(玛丽,刚到伦敦时就认识了一个住在骑士桥街的法国女人,玛丽称呼她为朋友。正是这个法国女人使玛丽过着一种堕落的生活,走向了一条不归路。玛丽自己也无所隐瞒,说,曾经和这名法国女人旅居法国巴黎,玛丽觉得那段期间的生活就如一名贵族小姐一样。然而不久后又回到了伦敦东区,玛丽的噩梦开始了,后来的生活与过去有着天壤之别,在这里她又交上了一个叫布琪太太的人,布琪住在雷特克里夫商业街的圣乔治街,正是这个布琪夫人培玛丽一齐前往法国女士处,取回了玛丽的一些衣物和贵重物品,并把她接到了伦敦东区。”
玛丽最终开始沉湎酗酒,这使得她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于是她又从圣乔治街搬到了卡西太太的布瑞泽丘公寓。
卡西太太说玛丽在她那住了一段时间,又和一个建筑工搬到了另一个地方,而这名建筑工可能是她丈夫。
巴内特则声称,开始的时候玛丽和一个叫摩根斯顿(Morganstone)的男人住在斯特普尼的煤气厂里,后来又和一个叫约瑟夫·弗莱明(Joseph Fleming)的男人住在思诺格林,弗莱明是一个石匠,他经常探望玛丽,而且好像很喜欢她。玛丽在米勒庭院的邻居朱力亚·文内特(Julia Venturney)声称,相比之下玛丽喜欢一个和巴内特同名也叫做“乔”的男人,大概是一个鱼果贩子,经常造访玛丽并给她生活费。
1886年的时候,玛丽住在斯皮塔福德区,思罗尔街一家叫做库利公寓(Cooley's Lodging House)的出租屋里,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初次结识了约瑟夫·巴内特。巴内特是爱尔兰裔,但出生于伦敦,是比陵斯盖特渔港(Billingsgate Fish Market)的一名码头搬运工,1858年出生,1926年逝世。
朱力亚·文内特评价巴内特说,他性格很好,对玛丽很友善,时常会拜访她并给她生活费。
大家印象中,玛丽和巴内特都是遵纪守法而且彬彬有礼的人,但是醉酒之后就另当别论了。泰晤士裁判法院有档案记载:“1888年9月19日,玛丽·简·凯利醉酒扰乱秩序。”很可能指的就是她。
1887年4月8日星期五,基督受难日,两人第一次在商业大街的酒吧里相识,巴内特请玛丽喝了一杯酒,两人于是决定同居。
开始的时候他们俩住在商业大街的乔治街,后来又搬到多塞街(Dorset Street)的天主小巷(Little Paternoster Row),因为酗酒和拖欠房租而被驱逐,于是搬到了布瑞克巷。
1888年2月或3月的时候,他们从布瑞克巷搬到了多塞街米勒庭院(Miller's Court)13号房间。
1888年8月底,巴内特丢了工作,玛丽又回到街上拉客,巴内特决定离开她。
伊丽莎白·普拉特声称,10月30日下午,5至6点时,玛丽和巴内特大吵了一架,巴内特决定离开她,搬到了主教门新街24-25号布勒公寓。
巴内特在传讯的时候说,是因为玛丽让另一个妓女来屋里住所以才离开她的,在接受报社采访时他说,她(玛丽)这么做真是大错特错,如果不让妓女到屋里停留。我也不至于和她分手,但她确实是出于好心,怕那些妓女挨冻受饿。我们开始相处得很好,直到她让玛利亚、朱力亚等妓女到屋里过夜我才搬走的。
1888年11月5日至6日的夜晚,玛利亚·哈维(Maria Harvey)一直和玛丽呆在一起,之后她搬到了多塞街-新庭3号。
11月7日周三的时候,托马斯·鲍耶(Thomas Bowyer)看见玛丽到麦克卡西的店铺里买了一根蜡烛,鲍耶是一名退伍军人并享受退伍金,绰号:“印度哈利”,受雇于麦克卡西,住在多塞街31号。
据鲍耶说星期三晚上他看见一个男人和玛丽交谈,而这名男子相貌非常接近马修·帕克特(Matthew Packer)所描述的,和伊丽莎白·史泰德(Elizabeth Stride)被杀那天夜里和她在一起的那名男性。男子相貌堂堂,穿戴整齐,他的袖口很白而且长,黑色的外衣露出白色的领子,但手上没有拿着包。
从11月1日开始,分手很久的前男友贝内特又开始频繁造访玛丽,并给她生活费。
8日星期五下午7:30至7:45,他造访了玛丽。巴内特说,那时候玛丽还和另外一个女人呆在房间里,而巴内特所说的这名女性大概就是住在米勒庭院2号的丽兹·艾尔布鲁克。
丽兹·艾尔布鲁克(Lizzie Albrook)声称:“玛丽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像我一样,以至于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而以前她也时常以这句话来劝诫我不要成为街妓,她还告诉我她已经厌倦了这种腐败堕落的生活,现在她唯一所做的就是努力挣够钱,返回家乡,但是她所挣到的钱仅仅足够填饱肚子。”
玛利亚·哈维声称,巴内特目击的那名女性就是她,而她于那天下午6:55时离开的。
下午8:00巴内特离开米勒庭院回到布勒公寓玩扑克牌一直到夜里12:30,之后他就上床睡觉了。
下午8:00,住在米勒庭院1号的朱力亚·文特尼上床就寝。
下午8:00至11:45这段时间没有人目击玛丽,故而不能确定这段时间她干了什么,但有传言说,她与一名叫伊丽莎白·福斯特的女人在十钟酒吧里喝酒。也有传言说,晚11:00时,玛丽在布列坦尼亚酒吧里与一名留着小胡子的年轻男子共饮,玛丽喝得酩酊大醉。
玛丽·安·库克斯(Mary Ann Cox)31岁,是一名妓女,孀居,住在米勒庭院5号。晚11:45分的时候她从商业大街进入多塞街,因为天气很冷,所以她回家取暖。她目击玛丽和一名强壮的男子走在她前面,男子大约35岁至36岁左右,身高大约5.5英尺,穿着一件长外套,头戴圆礼帽,衣冠不整的样子,脸上斑斑点点的,稍微有点络腮胡,黄色的小胡子,手里提着一桶啤酒。
库克斯跟着他们后面就进入了米勒庭院,他们俩站在玛丽的门口,库可尼走过的时候向玛丽说了一句:“晚安”,玛丽也语无伦次地回了一句:“晚安,我要唱歌了。”几分钟后,库克尼听到玛丽唱起了爱尔兰的民歌:《母亲坟头摘来的紫罗兰》,午夜的时候库克尼又外出,还听见玛丽在唱歌。
根据后来的验尸法医推测,玛丽在这个时候吃了一些土豆炸鱼。
凯瑟琳·皮科特是一名花贩,也是玛丽的邻居,被其歌声所扰,准备去教训一下玛丽,但被她的丈夫劝阻了,“放过那个不幸的女人吧。”她丈夫说。
凌晨1:00,天开始下雨,库克尼又从外面回家取暖,仍然听见玛丽在唱歌,还看见他房间里有灯火,不久后库克尼又外出。
伊丽莎白·普拉特,丈夫名叫威廉·普拉特是一名鞋匠,两人分开五年了。她住在米勒庭院20号房间,也就是玛丽的楼上,那天晚上,她站在米勒庭院的大门口等待一位男性,站着大约半小时之后她又跑到房东麦克卡西的店铺里聊天,她没有听见玛丽的歌声,也没有看见有人出入庭院,几分钟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在房间门口放了两张椅子,之后就着衣服就上床睡觉,因为她喝得醉醺醺的。
乔治·哈奇森,住在住在商业大街维多利亚工人公寓,凌晨2:00时,他从罗姆福德返回,走在商业大街上,路过斯罗尔街的时候他看见一名男子,但没多加留意走到花及主教街的时候,遇到了玛丽,玛丽开口向他借钱说:“哈奇森先生借我六便士可以吗?”哈奇森回答说:“抱歉不行,我去罗姆福德途中把钱都花光了。”“再见,我要去找钱。”玛丽回答道,径直朝斯罗尔街走去。
玛丽遇到了前面哈奇森遇到的那名男子,男子把手搭在玛丽的肩膀上然后对她说了一些什么,结果两人都笑了起来,哈奇森听见玛丽说:“没问题。”而男子说:“如果你照着我的方式去做,你会很愉快的。”男子把右手搭在玛丽的肩上朝多塞街走去,哈奇森注意到,男子的左手拿着一个小包。
在那名男子站在女王头像酒吧门口时,哈奇森借着街灯将男子详细端详了一番,苍白的面孔以及细微的小胡子(通缉描写则是深色的皮肤浓密的小胡子)深色的头发和眼睛,浓密的眉毛,奇森形容其为犹太人相貌;头戴一顶柔软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身着黑色的俄国羔羊皮外套,白色的领子黑色的领带,上面别这一枚马蹄铁状胸针,一双黑色的靴子,上面镶嵌着白色的纽扣,马甲上吊着一条巨大的金链,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色钻石,右手拿着羔皮手套,左手拿着包,身高大约5.6至5.7至英尺,年龄大约35至36岁。
玛丽和男子从商业大街返回多塞街,哈奇森跟踪他们,俩人站在米勒庭院门口交谈了大约三分钟,然后听见玛丽说:“好的亲爱的,跟我来,你会很舒服的。”说着便开始亲吻男子,男子也抱住了她。“我把手巾搞丢了。”玛丽接着说,男子便掏出一条红手巾递给了她。
凌晨3:00,库克斯再次返回,天下着暴雨,玛丽的房间没有光,也没有听见歌声了。
库克斯回家后没再出去,但也一直没睡,整个晚上她听见有男人走进走出的声音。在传讯的时候她说:“在五点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出去的声音,但不能说出具体从哪间房子出来的,也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
凌晨4:00,伊丽莎白·普拉特的宠物猫挠她的脖子,醒来后隐约听到一声叫喊:“啊,谋杀!”因为居民喝醉酒后经常这么喊,所以也没能引起她的警惕。
萨拉·路易斯那天晚上和她的朋友住在一起,也听见了这声叫喊。
卡罗琳·麦克斯威尔声称,早晨8:30左右,她目击到玛丽,还能精确描述玛丽的穿着和相貌,但是这个时间超出了法医飞利浦推定的死亡时间,卡罗琳坚持自己的时间没有错误,但她自己也承认自己对玛丽了解并不深。
莫里斯·路易斯住在多塞街,是一名裁缝,她告诉新闻记者说,8日晚上,她在丰收酒吧看见玛丽和巴内特在一起,更值得注意的是,她声称第二天也就是9日上午10:00时,目击到玛丽,这也大大超出了法医推定的死亡时间,她的证词完全被警方无视,传讯的时候也没通知她去。
上午10:45,米勒庭院的房东麦克卡西派他的手下托马斯·鲍耶去收取玛丽所欠的房租,鲍耶敲了几下门但没人应门,门锁着,于是他从窗户破碎的玻璃口向内窥探,结果发现了玛丽四分五裂的尸体,他惊恐地把事态报告给房主麦克卡西,房主也亲自来查看,受到惊吓后,于是他急忙跑到商业大街警察局把凶案报告给了精探沃克·贝克,贝克随他一同前往米勒庭院。
在等待了几小时探血犬而没结果后,麦克卡西得到警司托马斯·阿尔诺德的批准以斧破门而入,进入后,警察发现,玛丽的尸体穿着一件紧身睡衣,她的衣物被整齐地叠放在椅子上,靴子则在壁炉前面。
托马斯·邦德(Dr. Thomas Bond)是警察局A区一位很出色的外科法医,当时是他检验的尸体,报告如下:
死者赤裸着躺在床的正中央,肩膀平坦但是身轴向床的左侧倾斜,头朝着左侧,对着窗户,左手前臂与后臂成正角横放在腹腔中。右手几乎被整条切下来,摆在草席上,肘关节弯曲着,前臂仰起,手握拳头,两腿叉开,左腿与躯干成正角,右腿成钝角。
整个腹腔和右大腿肉都被卸了下来,两只乳房被整个切了下来,手臂上有很多乱砍的伤痕,整张脸被切割得辨认不出容貌,喉腔被切到脊椎骨。子宫、两片肾脏、及一只乳房放置在头部下面,另一只乳房在右脚边,肝脏在两腿中间,肠子在身体的右边,脾脏在身体的左边,切割下来的腹腔肉和大腿肉放置在床头柜上。
被子在床的右下角,浸满了血液,地面上一片血泊,床右边的墙壁有几道颈部溅出的血花。脸部被划得稀烂,鼻子、脸颊、眼睑、耳朵都被切割过,嘴唇苍白,有一条切痕直接从嘴角划到脸颊。颈部被深深地切到了脊椎骨,第五第六节骨头有刻上去的刀痕,脖子有大出血迹象,气管从喉下部切到环状软骨。
两只乳房是以环状切割下来的,肋骨的肌肉还附在了上面,第五、六、七节肋骨都有刀痕,整个胸腔大开,里面清楚可见。胸腔、腹腔、盆腔被切割成三大肉块。右大腿,臀部、外生殖器的肉整个切了下来,股骨显露了出来,左大腿至膝盖的皮、筋膜及肌肉被剥了下来。手臂有很深的切痕,左手拇指有一条较浅的伤痕,大约一英寸,皮肤上有大量血迹,手背有擦伤。
右肺几乎被卸下来,其下部被损坏,而左肺则完整无缺,肺上有小瘤。心包膜被打开,心脏失踪,腹腔里有一些已经消化了的鱼和土豆,在接近肠子的腹部肉块上也发现了同样的食物。
法医乔治·巴格斯特·菲利普斯(Dr. George Bagster Phillips)的记录如下:
死者身穿紧身睡衣,躺在床上,头往左倾斜三分之二,朝向着门。我可以肯定死者是在被杀后移动的,根据右边大量的血迹来看确实如此,其血迹都来自颈动脉,死者则死于颈动脉失血,凶手是在死者躺在右边时划破其颈动脉的,而后在向左倾斜她的身体。
1888年11月19日,星期一。玛丽下葬于圣帕特里克罗马天主教公墓,玛丽的葬礼上只有她的房东麦克卡西的代表及前男友和一些生前的女性朋友、邻居参加,她的家人亲戚都没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