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共和国, 马克·安东尼, 克利奥帕特拉七世, 暗杀恺撒, 克拉苏, 庞培, 布鲁图, 小加图,
马尔库斯·波尔基乌斯·加图·乌地森西斯(拉丁语:Marcus Porcius Cato Uticensis,前95年-前46年),又名小加图(Cato Minor),以区别他的曾祖父—老加图。小加图是罗马共和国末期的政治家和演说家,是一个斯多葛学派哲学的践行者。他坚定支持罗马共和制,强烈反对尤利乌斯·恺撒将罗马帝国化的企图,当凯撒违背元老院的意志,进军罗马时,他坚决抵抗,战败后自杀身死。小加图也因为其传奇般的坚忍和固执而闻名, 他不受贿、诚实、厌恶罗马共和国末期猖獗的政治腐败。
加图出生于公元前95年的罗马,是马尔库斯·波尔基乌斯·加图与他的妻子莉维娅·德鲁莎的儿子。年幼时就父母双亡,由他的舅舅马尔库斯·李维·德鲁苏斯(Marcus Livius Drusus 保民官)抚养。他的舅舅也同时抚养了昆图斯·塞维利乌斯·西彼欧(Quintus Servilius Caepio)Q. S. Caepio the Younger的儿子,塞薇利娅·西彼欧尼(Servilia Caepionis)和小塞薇利娅·西彼欧尼(Servilia Caepionis Minor),这是从他第一次婚姻而来的孩子(虽然昆图斯·塞维利乌斯·西比欧通常被认为是加图的亲兄弟)。除此之外,还有波尔洽 (小加图的姐妹) (加图的亲姐妹)和马尔库斯·李维·德鲁苏斯·克劳地亚努斯(Marcus Livius Drusus Claudianus,是李维的养子)。德鲁苏斯在加图4岁时被谋杀。
加图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他的固执性格。他的老师撒尔佩东说,虽然他很难被说服,而且有时很难去重新训练,总体来说加图是个孝顺且好问的小孩。普鲁塔克说过一个故事:马西人(Marsi)的首领昆图斯·波佩迪乌斯·西罗(Quintus Poppaedius Silo)牵扯到罗马议事广场里一件有争议的事情里。因此他来拜访朋友马尔库斯·李维,同时也与房子里的孩子们见了面。在游戏的气氛里,昆图斯让孩子们支持他,除了加图以外,所有的孩子都点头微笑。加图却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客人。西罗请他给一个回答,但是没有得到回应。这时西罗捉住加图的脚,将他倒吊在窗外,加图依然一言不发。
普鲁塔克同时也详述了其它几个故事。在一个社交活动的晚上,一群孩子们在庄园的偏房里玩虚拟审判游戏,大家可以分别扮演法官、原告、被告。其中一个孩子,想来也是一个好脾气、讨人喜欢的孩子,扮演了原告。当他扮演的角色被其它孩子拉出房间并向加图发出绝望的尖叫时,加图十分生气。他什么也不说,把这个孩子从“卫兵”手上拉开,并让他离开其它的孩子。
普鲁塔克也提到,甚至在加图很年轻的时候,他就在同代人里得到了巨大的尊敬。所有的罗马贵族少年都要参加仪式性的军事游戏“特洛伊”,以之为“成年”仪式。其中有骑在马上用木制武器模拟战场。其时,苏拉的一名扈从的孩子被成人组织者拣选为一个“组”的领袖,这个组却因此人的品性问题拒绝服从他。而当他们最终被问及追随哪一个的时候,男孩们一致推选了加图。
罗马的独裁者苏拉很喜欢与加图及其兄弟西彼欧谈话。甚至在加图公开违抗其意见和政令时,也要召见这名少年(苏拉的女儿科涅利亚·苏拉(Cornelia Sulla)嫁给了加图的舅舅李维)。根据普鲁塔克的记述,在内战激烈之时,名望高重的罗马贵族被从苏拉的别墅中带出去处死,而其时14岁的加图问老师为何无人杀死独裁者。撒尔佩东的回答如下:“孩子,他们怕他胜于恨他。”加图回答:“给我一把剑,让我将国家从奴役之下解放出来。”此后,撒尔佩东意识到这孩子的共和信仰之坚定,便小心地使他在城中始终有人看顾。
在收到属于他那份的遗产后,加图搬出了他舅舅的家开始学习斯多葛学派哲学和政治。他生活的非常正派(像他著名的祖父老加图)。他经常让自己接受艰苦的训练,学习穿着最少的衣服忍受寒冷和大雨。他只食用身体所需的食物,饮用市场上最便宜的酒。他所得到的遗产完全能够让他生活的非常舒适,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哲学的原因。他长时间生活于公众关注之外。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但是当他出现在论坛上时,他的演讲和修辞学技能得到了最高的称赞。
加图最先与一个罗马贵族妇女Aemilia Lepida订婚。但是她最终嫁给了与她先前已经订婚的Quintus Caecilius Metellus Scipio,加图被激怒了,想要去告她,但他的朋友们劝服了他。同时加图也满足于创作了一首反对西庇阿的韵律诗。后来,加图与一个名叫Atilia的女子结了婚,他们有一个儿子Marcus Porcius Cato和一个女儿Porcia,他的女儿成为了Marcus Junius Brutus的第二任妻子,加图后来因为妻子的不正当行为而与她离了婚。
公元前72年,加图自愿参加了镇压斯巴达克斯起义的战斗,可推测是为了支持他的兄弟西彼俄(Caepio)
恺撒、庞培和克拉苏的三头联盟在公元前54年破裂,其时加图当选为裁判官。加图和元老院的贵族派判断对手已陷入混乱,便在来年试图造成庞培和恺撒的决裂。这个时期政治动荡,像帕布里乌斯·克劳狄乌斯这样的煽动者试图以贿赂和暴力来争取民众,甚至放弃贵族身份,转而成为平民。加图作为贵族派的主要发言人,极力对抗这些人。
前52年,加图竞选次年的最高执政官失败。此时贿选和造假猖獗,他却严格地进行诚实竞选,于是毫无疑问地败给了苟且良知的对手。加图冷静异常地接受了失败,但拒绝再次参加竞选。
前49年,加图要求元老院正式解除恺撒任期已满的地方长官职权,并命令恺撒作为公民、不受地方总督法律豁免权保护地返回罗马。此前,庞培驳回了所有命令恺撒返回罗马的提请,但也逐渐注意到恺撒广泛使用贿赂,支持政治暴力。在庞培的默许下,加图使终结恺撒地方总督职权的决议顺利通过。恺撒多次尝试进行谈判,甚至退让至放弃一切、只保留他的一个行省和军团。庞培对他的退让表示满意,但加图和最高执政官兰图努斯拒绝让步。于是恺撒将在回到罗马受审判,或自愿流放、退出政坛之间二选其一。但他仅率领一个军团直逼意大利,这就是在无形中对元老院宣战。
恺撒带领第十三军团(thirteenth legion)越过了卢比肯河,从元老院夺取了权力。这与苏拉的作为如出一辙。恺撒被正式宣布为国家公敌。他追击庞培领导的元老院一派,庞培则弃城而走,到希腊去募集军队,其随从诸人中就有加图。庞培的军队一开始在都拉基乌姆重创恺撒(加图正控制着港口),却在法撒卢战役中被最终击败。但加图和梅特卢斯·西庇阿(英语:Quintus Caecilius Metellus Pius Scipio Nasica)(Metellus Scipio)没有服输,逃到了阿非利加行省,在乌提卡(英语:Utica)继续抵抗。因为他在该城停留并掌控其港口,他有时被称为“乌提卡的加图”()。恺撒立克里奥佩特拉七世为埃及女王之后,继续追击加图和西庇阿。公元前46年2月,占了数量优势的恺撒军团在塔普苏斯地峡战役(英语:Battle of Thapsus)中击败了西庇阿的军队。恺撒一反其宽赦战略,没有接受西庇阿部队的投降,将他们全部屠杀。
加图在乌提卡没有参加战役。他不愿在恺撒统治的世界中苟存,甚至拒绝让恺撒享有宽恕他的权力,由是自杀。根据普鲁塔克的记述,加图想用自己的剑自杀,但因为手上有伤,没能成功。普鲁塔克写道:“加图没有即刻因伤死去。他挣扎着掉到床下,撞倒了旁边的一张小桌。仆人听到了声响,便发出呼喊。他的儿子和所有的朋友即刻跑进房间,看见他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翻滚,一大段肠子全在体外,但他还活着,望向他们。他们全都恐惧地站着。医生上前去,要将未被刺伤的肠子置回体内并缝合伤口。但加图醒过来,明白了医生的意图,推开他,拉出自己的肠子,撕开伤口,即刻气绝。”
普鲁塔克写到恺撒在听到加图之死时评说:“加图,我怨恨你的死亡,你则怨恨我保全你的生命。”
加图作为一名斯多亚主义者和罗马共和国的积极护卫者为人所铭记。但也应注意,罗马对斯多亚主义的诠释与希腊哲学家的观念有所分歧。例如,希腊哲学家反对参与公共事务;罗马人则将其教条纳入了罗马的框架之中。加图的高尚道德和清廉德性为他赢得了追随者——其中以Markus Favonius最为出名——,也赢得了政敌的赞美,譬如撒路斯提乌斯(他传下了恺撒与加图姊妹的韵事)。撒路斯提乌斯还写了一篇加图与恺撒的比较(加图的长期政敌恺撒因其仁慈、同情心和慷慨为人所称誉;而加图则因自制、坚毅和道德气节著称)。但在两人之中,撒路斯提乌斯更赞赏哪一位,还是应当加以思量的。加图死后,赞同和反对他的文章纷纷涌现;其中西塞罗写就了一篇颂词,名为《加图》,而恺撒则以《反加图》加以回应——恺撒从未原谅过加图历年施以的阻力。恺撒的这本小册子今已不存,但其中部分内容可以由普鲁塔克的《小加图传》进行推断,传记中重复了许多恺撒在《反加图》中举出的故事。普鲁塔克也特别提及加图的密友穆纳提乌斯·卢夫斯(Munatius Rufus)和后来尼禄时期的元老Thrasea Paetus的相关记述,以之为其《小加图传》部分内容的资料来源。在当时的时代语境中,尤其应注意的是,恺撒虽然对所有人宣告赦免,却从未原谅加图。此事为反恺撒阵营的其他成员一直记念,其中就包括加图的侄子、在加图死后成为他女婿的布鲁图斯。
帝国体制之下的共和主义者热切地追念加图。在奥古斯都庇护下写作的诗人维吉尔,在《埃涅阿斯纪》中将加图塑造为一个英雄。其时赞颂恺撒并非高枕无忧之举,奥古斯都便对加图加以宽容和称赏。有人会争议认为,在死后的加图身上堆砌赞誉标识了对罗马帝国新形态的反对,但又不直接挑战奥古斯都;事实上,是直至数代之后,以加图为行为榜样的人才得以免去遭受迫害的担忧。但是,以加图为理想的共和主义抱负的复苏在尼禄的统治之下,以塞涅卡、卢坎等人的死亡告终。但加图则作为正义的理想延续至将来的许多世代。
在尼禄统治之下写作的诗人卢坎在史诗《法撒里亚》后面几卷中,同样把加图塑造为英雄。从他的作品中衍出了如下警句:“胜利的事业取悦神祇,失败的事业则取悦加图。” (Victrix causa deis placuit sed victa Catoni. Lucan 1.128)其他的帝国时期作家,诸如贺拉斯、提比略时期的维勒尤斯·帕特库鲁斯(Velleius Paterculus)和瓦勒里乌斯·马克西穆斯(Valerius Maximus)也同1世纪的卢坎、塞涅卡,以及后期的阿庇安、迪奥(Dio Casius)也都在各自的作品中强调了小加图的历史地位。
在但丁的《神曲》中,加图被描绘为炼狱山的守卫者。
他是但丁笔下在炼狱中遇见的仅有两位得救的异教徒之一。另一位是斯塔提乌斯(颂歌二十——二二)。
加图在启蒙时期的共和革命中也同样为人看重。约瑟夫·阿迪逊的戏剧《加图:一部悲剧》(Cato, a Tragedy 1713年4月14日首演)将加图称颂为为共和事业献身的殉道者。此剧大获成功,也饱受批判:仅在伦敦就上演了20多场,18世纪末之前已出版了26个版本。乔治·华盛顿常常引用阿迪逊的《加图》,并不顾国会的戏剧禁令,在福吉谷过冬时上演该剧。加图之死()在革命时期的法国也是盛行的主题,菲利普-洛伦·罗兰(Philippe-Laurent Roland)在1782年就此塑像,布歇·加布里埃尔(Bouchet Louis André Gabriel)、布瓦隆·皮埃尔(Bouillon Pierre)和奎林·纳西塞(Guérin Pierre Narcisse)在1797年创造画作。让-巴布蒂斯塔·罗曼(Jean-Baptiste Roman)和弗朗西斯·鲁德(François Rude)在1832年合作的加图塑像至今存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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