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伊莉莎·克莱姆·坡

✍ dations ◷ 2024-12-23 00:42:04 #1822年出生,1847年逝世,巴尔的摩人,埃德加·爱伦·坡,19世纪美国女人,19世纪死于肺结核,葬于马里兰州

弗吉尼亚·伊莉莎·克莱姆·坡(英语:Virginia Eliza Clemm Poe,旧姓克莱姆;1822年8月15日-1847年1月30日)是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的妻子。二人原是表兄妹,在弗吉尼亚·克莱姆13岁、爱伦·坡26岁时,公开结为夫妻。传记作者对二人的夫妻关系存在分歧。虽然他们夫妻恩爱,但一些传记作者认为二人关系更像兄妹。1842年1月,弗吉尼亚被诊断患肺结核,病情在其后五年不断恶化,直至于纽约城外的家庭小屋病故,享年24岁。

弗吉尼亚·克莱姆和埃德加·爱伦·坡婚前断断续续与其他家庭成员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二人因为爱伦·坡的工作关系经常搬家,曾短暂居住在巴尔的摩,费城和纽约。他们结婚几年后,爱伦·坡卷入一桩大丑闻,涉及弗朗西斯·萨金特·奥斯古德和伊丽莎白·F·埃利特。关于丈夫风流韵事的谣言对弗吉尼亚·坡影响深重,以至于在临终之时,她声称是埃利特谋杀了她。在她死后,其遗体最终安葬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威斯敏斯特大厅墓地,与丈夫安息在同一座墓碑之下。弗吉尼亚·坡仅有一张被确认是本人的画像,是她死后几个小时内绘制的一幅水彩画。

妻子的患病和离世对埃德加·爱伦·坡造成了很大打击,他日趋沮丧并开始酗酒以逃避一切。学界认为,妻子于疾病和死亡中的挣扎影响了爱伦·坡的诗歌和散文创作,在他的作品中,年轻女性的死亡似乎是一个频繁出现的主题,比如《安娜贝尔·李(英语:Annabel Lee)》、《乌鸦》和《丽姬亚》。

弗吉尼亚·伊莉莎·克莱姆出生于1822年,她随了姐姐的名字,因为姐姐在十天前去世,死时仅仅2岁。她的父亲小威廉·克莱姆是巴尔的摩的一个五金商人。1817年7月12日,父亲在第一任妻子哈丽特 死后,与哈丽特的堂妹玛丽亚·坡结婚,即弗吉尼亚的母亲。克莱姆在上一段婚姻中生了五个孩子,后来又和玛丽亚生了三个孩子。他于1826年去世,几乎没有给家人留下什么。由于亲戚们反对这桩婚事,所以没有在经济上给予任何支持。玛丽亚通过缝补衣物、收留寄宿者养家糊口。瘫痪卧床 的老母亲伊丽莎白·凯恩斯每年可以拿到240美元的养老金,这些钱也被用来补贴家里。伊丽莎白以她已故的丈夫大卫·坡“将军”的名义领取这笔养老金,大卫·坡曾是马里兰州的一名军需官,他曾经把钱借给了州政府。

埃德加·坡第一次见到堂妹弗吉尼亚是在1829年8月,四个月前,他刚从军队退伍,而弗吉尼亚当时只有七岁。 1832年,由伊丽莎白、玛丽亚、弗吉尼亚和弗吉尼亚的兄弟亨利组成的一家人,用伊丽莎白的养老金在当时巴尔的摩的北爱礼德街3号租了一套房子。爱伦·坡的哥哥威廉·亨利·伦纳德·坡一直与这家人生活在一起 ,他于1831年8月1日 去世。随后,爱伦·坡于1833年搬来加入。他很快就被一个叫玛丽·德弗罗的邻居征服,年轻的弗吉尼亚在二人之间充当信使,她曾将德弗罗的一绺头发交给爱伦·坡。伊丽莎白·凯恩斯·坡于1835年7月7日去世,这个大家庭因此失去了收入来源,经济状况更加窘迫。亨利也去世于1836年之前的相近时间,弗吉尼亚便成了玛丽亚·克莱姆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

1835年8月,为了去南方文学信使工作,爱伦·坡抛下贫困的家庭搬到弗吉尼亚的里士满。爱伦·坡离开巴尔的摩后,他的另一个堂兄尼尔森·坡,也就是弗吉尼亚同父异母妹妹约瑟芬·克莱姆 的丈夫,听说埃德加正在考虑娶弗吉尼亚为妻。尼尔森主动提出收留弗吉尼亚,并让她接受教育,以防她这幺小的年纪就嫁给埃德加,尽管如此,他也暗示婚约以后可以再商量。尼尔森是马里兰巴尔的摩市一家报纸的老板,埃德加称他为自己“最残酷的敌人”,他认为堂兄这样做是想切断自己与弗吉尼亚的联系。1835年8月29日埃德加写了一封饱含深情的信给玛丽亚,声称“写作时泪水模糊了双眼”,并恳求她允许弗吉尼亚自己做决定。由于受雇于南方文学信使,爱伦·坡提出如果玛丽亚、弗吉尼亚和亨利搬到里士满,他愿意为他们提供经济援助。

1835年9月22日,结婚计划得到确认后,爱伦·坡回到巴尔的摩申请结婚证书。由于记述模糊,这对夫妻也可能早已悄悄结婚。他们唯一公开的婚礼于1836年5月16日在里士满举行,由长老会牧师阿马萨·匡威主持。当时爱伦·坡27岁,弗吉尼亚只有13岁,她的登记年龄写的则是21岁。这份婚姻保证书是在里士满提交的,其中夹有一份托马斯·克莱兰德的书面证词用以证明新娘登记年龄的真实性。仪式于晚间在一位叫詹姆斯·亚林顿的女士家中举行,她是寄宿家庭的房东,爱伦·坡、弗吉尼亚和弗吉尼亚的母亲玛丽亚•克莱姆亚林顿就寄宿在她那里。亚林顿帮助玛丽亚·克莱姆烤了婚礼蛋糕,准备了一席婚宴。这对夫妻随后在弗吉尼亚州的彼得斯堡度过了短暂的蜜月。

由于年龄差异和血缘关系,二人非同寻常的结合引起了巨大争议。著名的爱伦·坡传记作家阿瑟·霍布森·奎恩认为他们的婚姻并没有到惊世骇俗的地步,爱伦·坡戏称他的妻子为“小妹妹”或者“妹妹”也不算什么。另一位爱伦·坡传记作家肯尼斯·西尔弗曼则认为,尽管表亲婚姻并不罕见,但是他们的年龄差确实不同寻常。有人认为,克莱姆和爱伦·坡的关系更像兄妹,而非夫妻。。传记作家阿瑟•霍布森·奎因则不同意这种观点,他引用了一封狂热的情书来证明爱伦•坡“爱他的堂妹,不仅是出于兄长的爱护,也有出于恋人和未来丈夫的炽热爱慕” 包括玛丽·波拿巴在内的一些学者将爱伦•坡的许多作品视为他的自传,并以此推断弗吉尼亚死时仍是处女。虽然没有证据支持,但是据推测,二人从未有过实质婚姻。这种解释认为诗作“安娜贝尔·李”中的主人公:“一个处女……名叫安娜贝尔·李”即代表弗吉尼亚。爱伦·坡的传记作家约瑟夫·伍德·克鲁奇认为,爱伦·坡对女人没有“正常男人那样的需求”,女人是他灵感和关怀的来源,因而他对女人从没有“性”趣。爱伦·坡的朋友比较倾向于这对夫妻至少在结婚的头两年没有同床共枕,但从弗吉尼亚16岁起,他们就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直到妻子染病。

弗吉尼亚和爱伦·坡是公认的幸福而忠诚的一对。关于他们的关系,爱伦•坡曾经的雇主乔治·雷克斯·格雷厄姆写道:“他对妻子的爱是一种精神上对美的狂热崇拜。”爱伦·坡曾经写信给一个朋友,“芸芸众生中,无人有我小娇妻那样的美。”据时人描述,弗吉尼亚对她丈夫也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爱伦·坡写作的时候,她常常坐在他身边,把笔放整齐,把他的手稿折起来放好。23岁时,她在写的一首藏头诗中表达了对爱伦·坡的爱,这首诗写于1846年2月14日:

我愿与你一同流浪,

亲爱的,我的生命是你的。

给我一间农舍作为我的家,

还有一株富饶的古柏,

带着罪恶和忧虑离开这个世界,

还有那口舌间的碎语闲言。

当我们在那里的时候,只有爱会指引我们,

爱会治愈我衰弱的肺,

哦,我们将度过的宁静时光,

决不希望别人看见!

我们将享受完美的安逸,不用考虑借予,

我们面对世界与其中的欢乐,

我们将永远平静而幸福。

弗吉尼亚情诗中的“还有那口舌间的碎语闲言”指的是一桩真实事件。1845年,爱伦·坡开始和弗朗西斯·萨金特·奥斯古德调情,她是一位已婚的34岁诗人。弗吉尼亚意识到了两人之间存在情谊,她甚至可能促进过这段情谊。她经常邀请奥斯古德来家拜访,认定这个年长的女人对爱伦·坡有“约束”作用,爱伦·坡曾承诺“不再服用刺激剂”,并且在奥斯古德在场的情况下绝不喝醉。

与此同时,另一位诗人伊丽莎白·F·埃利特也迷恋上爱伦·坡,并且嫉妒奥斯古德。虽然,在写给莎拉·海伦·惠特曼的一封信中,爱伦·坡称她对自己的爱是“令人厌恶的”并写道自己“除了不屑地拒绝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爱伦·坡在做《百老汇杂志》编辑时,刊登了埃利特写给他的诗。埃利特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和睚眦必报,她在1846年1月下旬拜访爱伦·坡家时,看到了奥斯古德写给爱伦·坡的一封私人信件。根据埃利特的说法,弗吉尼亚指出奥斯古德信中有些“让人担忧的言辞”。埃利特立刻联系了奥斯古,让她注意自己的轻浮之举,并要求爱伦·坡退回她的信件,埃利特这样做要么是出于嫉妒,要么就是想引起些流言蜚语。此后,奥斯古德派玛格丽特·富勒和安妮·林奇·博塔代表她要求爱伦·坡归还信件。爱伦·坡对他们的干涉感到愤怒,称他们为“好事之徒”,并且叫埃利特也“管好自己的信件”,注意她自己的轻浮之举。他随后将埃利特的信件收好并留在了她的住所。

虽然那些信已经还给了埃利特,但埃利特还是让哥哥去“把她的信要回来”。埃利特的哥哥威廉·鲁米斯上校不相信爱伦·坡已经把信还回来,还威胁要杀了他。 为了保护自己,爱伦·坡从托马斯·邓恩·英格里希那里要来一把手枪。英格里希是爱伦·坡的朋友,他是一个二流作家,同时还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医生和律师。他也不相信爱伦·坡已经归还了信件,甚至质疑信件是否真实存在。他觉得摆脱窘境最简单的方法是“消除毫无根据的指控”。被当成骗子让爱伦·坡感到愤怒,他跟英格里希打了一架。尽管英格里希不承认,爱坡伦坚持自己在决斗中获胜,不过他的脸在斗殴时被英格里希的戒指严重割伤。据爱伦·坡说:“我给他长了教训,他到死都会记着。”无论如何,这场决斗最终让奥斯古德事件的流言蜚语进一步发酵。

后来,奥斯古德的丈夫介入此事,威胁埃利特如果不为自己的含沙射影正式道歉,就要起诉她。埃利特在给奥斯古德的一封信中改变了说辞,其中写道:“爱伦·坡夫人给我看的那封信一定是爱伦·坡自己伪造的。”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爱伦·坡身上,暗示这起事件的起因是爱伦·坡“过度放纵并且精神失常”。埃利特散布了爱伦·坡精神错乱的谣言,被爱伦·坡的其他敌人利用,刊登在了报纸上。《圣路易斯里维尔报》称:“流言在纽约口口相传,大意是诗人兼作家爱伦·坡先生已经精神错乱,他的朋友们正准备把他交给尤蒂卡精神病疗养院的布里格姆博士。”直至奥斯古德与她的丈夫团聚时,谣言才得以平息。然而,整个事件严重影响了弗吉尼亚。早在1845年7月,她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其中谈及她丈夫所谓的“不知检点”。据推测,这些信件也与埃利特有关。可想而知,弗吉尼亚深受其扰,以至于她在临终时说:“害死她的人一直都是埃利特。”

1842年1月中旬,弗吉尼亚患上了结核病。尽管在爱伦·坡看来她只是“血管有些破裂”。 但每当在钢琴前歌唱弹奏的时候,她开始从嘴里咳出血来。她的健康每况愈下,身体也渐渐垮掉,这令爱伦·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特别是她偶尔还会流露出稍微好转的迹象。在写给友人的一封信中, 爱伦·坡描述了此事带给他的精神创伤:“每次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死亡会给我带来的全部痛苦——每次她病情发作的时候,我都更刻骨铭心地深爱她,更绝望而不顾一切地想把她的生命握紧在手里。但我有着与生俱来的多愁善感,又常神经质地惴惴不安。这一切伴随着一阵阵长时间的精神错乱,让我变得近乎疯癫。”

弗吉尼亚的身体状况可能是导致爱伦·波一家迁居的原因,他们希望能为她找到一个更为健康的生活环境。19世纪40年代初,他们在费城内部搬了几次家。他们在春日花园的最后一处住址,现在作为爱伦·坡国家历史遗址受到保护。 在这处住所,弗吉尼亚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康复,她有能力去料理花园, ,并在宾客来访时为他们唱歌、弹奏竖琴或钢琴。 1844年4月初,一家人乘坐火车和蒸汽船来到了纽约。弗吉尼亚在船舱中等待,她丈夫在格林威治街道的一间公寓中为他们找到了住处。 1846年初,据这家人的朋友伊丽莎白·欧克斯·史密斯说,弗吉尼亚自己承认:“我知道我快死了,我知道我的病好不起来。但我还是想尽量高高兴兴地活着,也让埃德加高高兴兴的。” 她答应丈夫,她死后会成为他的守护天使。

1846年5月,一家人(爱伦·坡、弗吉尼亚和她的母亲玛丽亚)搬到了距离城市大约14公里处、位于福特汉姆的一间小屋。这处住址(英语:Edgar Allan Poe Cottage)至今仍在,里面放着爱伦·坡写给弗吉尼亚的唯一留存下来的信。信上的日期是1846年6月12日,他敦促她保持乐观:“你要在绝望中保持本心,你要再多相信一会儿。”提到失去了《百老汇日报》——这个唯一曾属于他的杂志一事,爱伦·坡写道:“我本该一蹶不振,若不是为了你——我亲爱的小妻子,你是我此刻最重要的、独一无二的力量,激励我与这不如人意、乏味无情的生活抗争。” 但到了同年11月,弗吉尼亚的身体状况变得毫无希望。 她的症状包括食欲不振、面色红润、脉搏不稳、盗汗、高烧、突然发冷、呼吸急促、胸痛、咳嗽和吐血。

爱伦·坡的朋友、一位颇具影响力的编辑纳撒尼尔·帕克·威利斯在1846年12月30日发布公告,为这个家庭请求帮助,尽管他发布的事实并不全然真实:

埃德加·爱伦·坡的病症——我们遗憾地获悉,这位先生和他的妻子都已患上了严重的结核病,命运之手给这对夫妻的俗世生活施加了沉重的折磨。我们不得不提到这个令人心酸的事实,到目前为止他们几乎没有能力负担生活必需品。这样的命运确实过于艰难。我们实在希望,爱伦·坡先生的朋友与仰慕者们能在他最痛苦的时刻立即施以援手。

在那段时期,两年未与爱伦·坡通信,并已失去自己的妻子的威斯利是他最有力的支援之一。他给爱伦·坡和他的妻子寄来一本鼓舞人心的圣诞书籍:《婚戒;又名怎样才能使家庭幸福》。

这份公告与当年为爱伦·坡的母亲伊丽莎·坡所撰写的内容相似,那时她的结核病到了晚期阶段。 一些报纸对此有所报道:“伟大的上帝啊!”其中一家写道,“这个国家热爱文学的人们可会让可怜的爱伦·坡就此毁掉,在纽约城中饥肠辘辘、潦倒行乞?据我们所知,报纸上常出现公告,爱伦·坡夫妇已双双陷入苦难、死亡与疾病的境地,分文不剩地活在这世界上。” 《星期六晚邮报》声称弗吉尼亚的状况已经毫无希望,爱伦·坡也极受打击:“据悉埃德加·爱伦·坡正脑热卧床、处境危险,而他的妻子正处于肺结核的最后阶段——他们没有钱,也没有朋友。” 就连曾被爱伦·坡以诽谤罪控告过的编辑海勒姆·富勒也在《纽约镜报》上为爱伦·坡和妻子争取更多支持。他写道:“正是我们,这些曾经和他争辩过的人,应该带头站出来。”

在他人的描述中,弗吉尼亚有一头黑发与紫罗兰色的眼睛,肤色苍白到被说成是“纯白”, 致使“憔悴的脸色减损了她的容貌”。一位到访过爱伦·坡家的客人曾注意到,“她两颊的玫瑰色过于明亮”,或许这就是她的疾病的症候。 另一位福特汉姆的客人写道:“坡太太看上去非常年轻。她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皮肤像珍珠一样白,那是一种美到极致的惨白。她苍白的脸色、灿若星辰的眼睛和乌黑的头发赋予她一种离尘绝世的美貌。” 这种仿佛并不属于尘世的相貌,同样被其他人提及,并认为这一切让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凡人女子。 威廉·高恩斯曾借宿在他们家,他把弗吉尼亚描述为一个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动人”的女人,“她的双眸足以与任何一位女神媲美,她的脸庞令卡诺瓦家族的任何一位天才都无法仿刻。” 她的体态或许有些丰满。 许多当时的描述者及现代传记家都提到,即使在生命最后的岁月中,她依然有着孩子似的脸颊。

临死前,弗吉尼亚恳求她的母亲:“亲爱的......你会不会替我安慰和照顾我那可怜的埃迪?你永远不会离开他吗?” 她的母亲此后一直与爱伦·坡同住,直到他在1849年也离开了人世。随着弗吉尼亚时日无多,许多客人纷纷来访,其中有一位叫作玛丽·斯塔尔的老友。有那么一刻,弗吉尼亚将斯塔尔的手放进爱伦·坡的手里,请求她“做埃迪的朋友,别抛下他”。 弗吉尼亚还受到过25岁的玛丽·路易斯·肖的照料。玛丽·肖曾经是一名护士,并从她的医生父亲与医生丈夫那里了解到如何做医疗护理。 她给弗吉尼亚带了一床绒被(除此之外她唯一能盖的就是爱伦·坡的旧军大衣)和几瓶红酒,无济于事的举杯让人“带着微笑面对难关”。 弗吉尼亚还给爱伦·坡看了一封路易莎·帕特森写给她的信。帕特森是爱伦·坡的继父约翰·阿兰的第二个妻子,这封信弗吉尼亚偷偷保存了很多年, 从信中来看,是帕特森有意造成了阿兰和爱伦·坡之间的疏离。

1847年1月29日,爱伦·坡写信给玛丽·路易斯·肖:“我可怜的弗吉尼亚还活着,但衰弱得很快,现在她遭受着太多痛苦。”    第二天,1月30日, 经受了五年病痛折磨的弗吉尼亚离开了人世。玛丽·肖帮忙组织了葬礼,甚至出钱买了棺材。 弗吉尼亚的死讯在几家报纸上刊登。2月1日,《纽约每日论坛》和《先驱报》发布了简洁的讣告:“本周六,1月30日,25岁的弗吉尼亚·伊丽莎因肺结核离世,其丈夫是埃德加·爱伦·坡。” 弗吉尼亚的葬礼于1847年2月2日举行, 到场的有纳撒尼尔·帕克·威利斯,安·S·史蒂文斯和出版商乔治·蒲柏·莫里斯。 爱伦·坡坚决不看他离世的妻子的面容,说他更喜欢记得她活着的样子。 尽管现在被葬于西敏斯特大厅墓园,弗吉尼亚起初被葬在瓦伦丁家族的一处墓地。爱伦·坡曾经租住在这个家族在福特汉姆的小屋。

目前仅有一张弗吉尼亚的肖像留存,是画家照着她的遗体描绘的。 在她离世几小时后,爱伦·坡意识到自己还没有一张弗吉尼亚的画像,就委人为她画了一张水彩肖像。 在画中,她穿着“美丽的亚麻布衣服”,玛丽·肖说自己曾为她穿过这样的衣服。 玛丽·肖或许就是肖像的创作者,但这未成定论。 画中的弗吉尼亚有着淡褐色的双眼和微微的双下巴。 这幅画后来被传给了弗吉尼亚的异母妹妹约瑟芬,她是尼尔森·坡的妻子。

1875年,在她丈夫的尸体被重新安葬的同一年,弗吉尼亚安息的墓地被摧毁,她的遗体几乎被遗忘。一位早期爱伦·坡传记作家威廉·吉尔收集了她的尸骨,并将它们存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藏在床下。 吉尔的故事在27年后经《波士顿先驱报》报道:据吉尔说,他在1883年参观福特汉姆墓园时,正好看到司事丹尼斯·瓦伦丁铲出了弗吉尼亚的尸骨,准备把它们丢掉。爱伦·坡本人死于1849年,因此吉尔带着弗吉尼亚的遗骨,在和巴尔的摩市的尼尔森·坡、约翰·普伦蒂斯·坡商量后,将装有遗骨的盒子放置在了爱伦·坡左侧的一个小铜棺材里。 最终,在1885年1月19日,弗吉尼亚的遗骨和她的丈夫被安葬在了一起——那一年是她丈夫的76周年诞辰,而他的纪念碑已建起将近10年。主持爱伦·坡葬礼、同时担任他的尸骨挖掘与重葬工作的司仪,又一次出现在了这次仪式上,他见证了爱伦·坡和弗吉尼亚及其母玛丽亚·克莱姆同处一墓安息。

弗吉尼亚的死亡对爱伦· 坡影响很大。她去世后,爱伦·坡在几个月内深陷悲哀。一位朋友说,“妻子的离世让悲伤将他席卷。她离去后,他似乎已不在乎自己能再多活一小时、一天、一星期或是一年。她就是他的全部。”  妻子离世后一年,他给朋友写信,说在妻子患病期间,自己体会到了一个人所能遭受的最深重的不幸。他写道:“从未有哪个男人像我一样深爱自己的妻子。” 在弗吉尼亚最后挣扎求生的岁月中,曾戒酒多次的爱伦·坡重又开始酗酒。那段时间他饮酒的频率和数量,在爱伦·坡生前及传记作家们的笔下都仍是个争议。 爱伦·坡提到,妻子及自己的疾病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而酒精是“对妻子的死亡”唯一的治愈。“作为一个男人,这是我能做的、也能对我有用的事情——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可怕的徘徊一刻也停不下来,我再也不能忍受,只能彻底迷失自己的理智。”

爱伦·坡定期去弗吉尼亚的坟前看望。正如他的朋友查理斯·昌西·伯尔所写,“在他挚爱的妻子去世后,有很多次,我们在某个冬天的深夜找到他,看到他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坐在妻子的坟墓旁边。” 在弗吉尼亚去世后不久,爱伦·坡曾与几位女性交往,其中包括马萨诸塞州洛厄尔的南希·里士满,罗德岛普罗维登斯的莎拉·海伦·惠特曼,以及他的青梅竹马、里士满的莎拉·埃尔迈拉·罗伊斯特。尽管如此,弗朗西斯·萨金特·奥斯古德——爱伦·坡追求过的另外一个女人,相信“她(弗吉尼亚)才是他唯一爱过的那个女人”。

爱伦·坡的许多作品都带有自传性质,其中大部分作品被认为反映了弗吉尼亚与肺结核的长期抗争,以及她最后的死亡。人们讨论最多的例子是《安娜贝尔·李(英语:Annabel Lee)》。这首诗描述了一个离开人世的年轻新娘和哀悼她的爱人,经常被认为是受了弗吉尼亚的经历的启发,尽管爱伦·坡生命中的另一些女人,诸如弗朗西斯·萨金特·奥斯古德 和莎拉·海伦·惠特曼 也可能影响了其中的女性形象。一首相似的诗作《尤娜路姆(英语:Ulalume)》同样被看作为悼念弗吉尼亚而写, 他把诗中的主要人物丽诺尔(英语:Lenore)描述为“所有早逝的生命中最可爱的一个!” 在爱伦·坡去世后,伦敦《评论报》的乔治·吉尔菲兰称,爱伦·坡要为妻子的去世负责,“他写了《安娜贝尔》和《乌鸦》,也许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放进早就造好的棺材里”。 很多文学批评者未关注或不知情的是,事实上,《乌鸦》在弗吉尼亚死前两年就已写好并发表。 弗吉尼亚还出现在爱伦·坡的散文中。短篇故事《埃利奥诺拉(英语:Eleonora (short story))》(1842)刻画了一位准备和他表妹结婚的叙事主人公,他将与她和她的母亲一同生活,其中或许也涉及到了弗吉尼亚的病症。爱伦·坡写这个故事时,他的妻子刚开始显露出患病的征兆。 此后不久夫妻二人坐船搬到了纽约,在那里爱伦·坡发表了《矩形箱子(英语:The Oblong Box (short story))》。在这个故事中,一个男人乘船运送自己年轻妻子的尸体,哀悼着她的离去,似乎传达了爱伦·坡对弗吉尼亚将要到来的死亡的预感。当船舱开始破裂,丈夫宁死也不愿与妻子的遗体分离。短篇故事《丽姬亚》中,叙事主人公遭受着漫长又拖沓的死亡折磨,或许这也是从弗吉尼亚处获取了灵感。 在妻子去世后,爱伦·坡修订了他发表的第一篇故事《门泽哲斯坦(英语:Metzengerstein)》,去掉了叙事主人公说的一句话——“愿我所爱的一切毁于这温柔的病”,里面的“病”指的正是肺结核。

挪威乐队 Katzenjammer(英语:Katzenjammer) 在2008年的首张专辑《Le Pop(英语:Le Pop)》中,演唱了一首名为《弗吉尼亚·克莱姆》的歌曲。这首歌使用了一段音乐钟的旋律,歌词中提到了弗吉尼亚13岁的早婚(“当年他还是个孩子,我也是个孩子 / 多愁善感又肆无忌惮”) ,提到了她丈夫的涉嫌外遇(“让另一个女人来辩解/ 她那些刺痛我的信件”) ,提到了她的猝然离世(“十二年光阴稍纵即逝/我们仅有的岁月安康”) 。乐队还特别关注到,爱伦·坡在妻子去世后无法摆脱的思念("你继承了我的病症的遗产 / 写下所有故事与文字 / 将我魂牵梦萦 / 令我挥之不散") ,并在歌词的最后一行化用了诗歌《乌鸦》(“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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