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斯·梅特涅

✍ dations ◷ 2024-11-05 23:22:52 #克莱门斯·梅特涅
克莱门斯·文策尔·冯·梅特涅(Klemens Wenzel von Metternich,1773年5月15日-1859年6月11日)德意志出生的奥地利政治家,亦是所在时代最重要的外交家之一。梅特涅生于科布伦茨的贵族家庭。父亲也是外交家。梅特涅曾就读斯特拉斯堡大学和美因茨大学,见证过1790年利奥波德二世和1792年弗朗西斯二世的加冕礼。在英格兰短暂游历后,他被任命为尼德兰公使,然就任第二年尼德兰即被法国占领。1795年与第一任妻子爱丽诺·冯·考尼特斯结婚,这段婚姻助他跃入维也纳社交圈。1825年原配夫人过世,1827年与男爵夫人安托瓦内特·来卡姆(Antoinette Leykam)结婚,她于1829年逝世;后又与伯爵夫人梅兰妮·西奇·费拉里(Melanie Zichy-Ferraris)于1831年结婚,她先梅特涅5年过世。1801年任奥地利驻萨克森公使,1803年任驻普鲁士公使,1806年改任驻巴黎公使。1809年任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梅特涅之子理查德·冯·梅特涅(英语:Richard von Metternich)也是出色外交家。他十二个婚生和非婚生的孩子多数没他活得长。他是保守主义者,热衷维护大国均衡策略,尤其反对俄国对中欧的领土扩张,并力图削弱奥斯曼帝国。他讨厌自由主义并致力防止帝国崩溃,例如他强行镇压在北意大利和德意志的民族主义叛乱;在国内他也推行相同的政策,他建立大范围的间谍网络和检查制度来维续动荡的局面。类似政策在他的策划下在德意志各邦得以推行,此即著名的卡尔斯巴德法令(英语:Carlsbad Decrees)。1809年任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直至1848年革命被迫下野为止,他任内首要工作是缓和奥地利与法国的关系。他促成奥地利公主,女公爵玛丽·路易莎与拿破仑的婚姻。然不久后,作为外相他推动奥地利加入第六次反法同盟,代表奥地利签署了枫丹白露条约,流放拿破仑。他是后拿破仑时代欧洲列强组成的维也纳会议(1814年9月-1815年6月)之主席。帝国在1813年10月授予他亲王头衔。“梅特涅体系”维系着奥地利、俄国、普鲁士联盟十数年之久。这是梅特涅在奥地利外交上的最高峰。此后,梅特涅逐渐被国际外交边缘化。1821年他担任首相,历经两朝(弗朗西斯二世和他儿子费迪南一世)直到1848年费迪南一世逊位。此后,他经历伦敦到布莱顿再到布鲁塞尔的短暂流亡生涯,1851年他再一次回到维也纳宫廷,成为费迪南一世的继任者——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顾问。1859年梅特涅逝世,享年86岁,乃同时代知名政治家之最。历史上对梅特涅政策褒贬不一,支持者认为他引领的“梅特涅时代”避免了欧洲大战,其外交才能有目共睹,他使得欧洲列强难以察觉奥地利军事、经济外强中干的事实。他反对沙俄帝国野心的决策也被视为政绩。他因召开维也纳会议重整欧洲秩序,扑灭欧洲革命之火,被封上“消防队长”的称号。反对者认为,他坚持病态的保守主义政策仅仅是出于他的虚荣心和不犯错主义,他们认为梅特涅本可以为奥地利做得更多,而不是在1817年通过行政改革来镇压德意志的民族主义思想,这使得最终德国在普鲁士而非奥地利主导下统一。另有史学家指出,梅特涅事实上并没有多大实权,真正的权力都在哈布斯堡君主手里。1812年12月拿破仑在侵俄战争中失败后,梅特涅在1815年积极参加建立神圣同盟,他是神圣同盟和四国同盟的核心人物,是复辟势力总代表,积极主张镇压欧洲各国革命。1821年5月,他任奥地利首相。1848年3月,奥地利爆发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要求实行宪政。梅特涅被迫辞职,亡命英国,1849年迁居比利时,1851年返回奥地利,任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顾问。伯克的保守主义思想很大程度地影响了梅特涅。他的整个政治生涯,都是在对国家制度的亲切关怀和对传统权威的适度尊重中,寻找政治生活一切崇高而美好的事物的源泉。梅特涅对于欧洲的眼光也同样朝这个方向推进。梅特涅眷恋着旧秩序,殚精竭力地在各国之间玩弄权术,见风使舵,以期达到他渴望的一成不变。而事实上,他的大国均势政策,在他手中行之有效,以致落后的奥地利能一度跻身于欧洲强国。维也纳体系在旧秩序的气味中摇摆而至于平衡。梅特涅1773年5月15日出生于德意志科希伦茨的官宦世家,父亲是弗兰茨·乔治·卡尔伯爵(Metternich-Winneburg zu Beilstein)。梅特涅的名字克莱门斯是为了向萨克森亲王克莱门斯·温赛斯劳斯(提里尔主教)表示敬意而取,其父通过提里尔主教为王室服务,之后成为一名外交官,其母是伯爵夫人玛利亚·碧翠斯·阿罗依西亚·冯·卡格内克(Maria Beatrice Aloisia von Kagenegg)。梅特涅是家中的长子,在他之前还有个姐姐。他父亲被同时代的人称为“无聊的话唠和习惯说谎者”,他一人兼任莱茵河选区三个公使的职务(提里尔,科隆和美因茨)。梅特涅的教育都是由他母亲在主导,由于他出生的地方与法国接壤,因而他深受法国文化的影响;多年以后,连他自己也认为相比起德国人,他能更好的和法国人沟通。在他儿童时期,他就经常随他父亲出席各种正式访问的场合,在基督新教导师约翰·弗里德里克·西蒙的教导之下,他还学会马术及游泳。之后西蒙从一位“自由、平等、博爱”的倡导者转而成为法国大革命后恐怖统治支持者,这一转变对梅特涅政治观点的形成具有深远影响。1788年的夏天,梅特涅在斯特拉斯堡大学开始学习法律,并在11月12日获得大学录取。在大学期间,他获得未来的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亲王的照顾与资助,而且他喜欢斯塔拉斯堡的大学生活,常常拿起小提琴演奏一曲。这一时期,他被西蒙描述为“快乐,帅气,有爱”的人,而与他同时代的人在之后回忆起他大学生活时,却认为他是个夸夸其谈的骗子。然而随着法国大革命的爆发,他不得不在1790年9月离开斯特拉斯堡大学,之后,他在10月参加了利奥波德二世在法兰克福的加冕礼,加冕礼上他被授予了威斯特伐利亚伯爵教座典仪官(Ceremonial Marshall to the Catholic Bench of the College of the Counts of Westphalia)的职位。在那里,在他父亲的引荐之下,他见到了将来的皇帝弗朗西斯二世,并渐渐的融入到了当时在场的贵族之中。从1790年末开始到1792年夏天,他在美因茨大学研修法律,在这期间他获得了比斯特拉斯堡大学更多的保守教育。这年夏天,他和他父亲一同工作,此时他父亲被任命为奥属荷兰(奥属尼德兰)的全权代表。1792年3月,弗朗西斯二世继位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7月加冕,加冕礼上他被新皇帝再次提拔为此前授予他典仪官的职位。更荣耀的是,在之后的舞会上,他与梅克伦堡的路易斯(英语:Louise of Mecklenburg)(后来的普鲁士王后)共舞。而与此同时,法国向奥地利宣战,开始了第一次反法同盟战争(1792-1797),这使得梅特涅不得不放弃在美因茨大学的学习,他被派往前线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他完成了对法国战争部长和三个法国国民公会代表的审问,并且视察了瓦朗谢讷的围城战,亲眼目睹了攻克该城。尽管围城战只是前拿破仑时代常用战术,但是这次战役还是为梅特涅对战争的认识提供了宝贵经验。1794年初,他被派往英格兰去帮助戴斯安德鲁因子爵(奥属尼德兰财政主管)谈判贷款一事。在逗留英国期间,他在不同场合与英格兰国王见过面,并与英国的许多有影响力的政治家共进过晚餐,包括威廉·皮特,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埃德蒙·伯克。梅特涅被任命为荷兰共和国的全权大使,获得任命之后于1794年9月离开英国。不幸的是,这个荷兰共和国政府是个流亡且无能的政府,一遇到法国部队就拼命撤退。更不幸的是梅特涅的家乡,科布伦茨在10月被充满活力的法国部队占领,法国人强占了梅特涅家族的财产,把他的家人赶到了孔格斯瓦特。令他更加失望的是,他受到他父亲严厉的批评,于是于11月他回到了维也纳。1795年9月27日他和伯爵夫人埃莉诺·冯·考尼茨结婚,她是奥地利前首相文策尔·考尼茨(Wenzel Kaunitz)的孙女,这场婚姻是由他的母亲安排的,为他打入维也纳社交圈打开通道,同时也给梅特涅带来了巨额嫁妆。这些好处无疑是梅特涅娶埃莉诺的部分原因,也表明了梅特涅对埃莉诺的爱没有埃莉诺对梅特涅的多。当然新娘的父亲(考尼茨亲王)为这桩婚事强加了两个条件,第一、年轻的埃莉诺将继续呆在自己的家里,第二、只要亲王还活着梅特涅就不能从事外交活动。他们的女儿玛利亚在1797年出生。婚后,梅特涅在维也纳继续进修,同时也在尝试各种有利于恢复家族荣誉的办法,而他婚姻的第二个条件也随着他岳父的去世(1797年9月)也解除了。10月坎伯福米奥条约(确认拿破仑在意大利的所有权益,标志着第一次反法同盟失败)签署,这个条约促使拉斯卡特会议的召开,这个会议旨在补偿那些在战争中失去领地的家族。1797年11月会议召开,梅特涅被任命为威斯特伐利亚伯爵教座的代表。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会议,梅特涅在拉斯卡特也倍感无聊,直到1799年这个会议破产,梅特涅才终于解脱。在这期间,他妻子埃莉诺陪伴在拉斯卡特陪伴他,在1798年2月,他们生下儿子弗朗西斯;会议结束后不久也就是1799年6月,他们生下儿子克莱门斯,而克莱门斯在生下几天后就夭折,让梅特涅伤心不已。在全家人回到维也纳之后,弗朗西斯传染上了无药可治的肺病。神圣罗马帝国在第二次反法同盟战争的失败,牵动了帝国的外交圈,而此时的梅特涅有三个大使职位可供选择:雷根斯堡的帝国议会,哥本哈根的挪威王国,德累斯顿的萨克森选帝公国。在1801年1月他选择了德累斯顿。2月他的委任状正式公布。在维也纳度过了一个夏天,梅特涅写了一份备忘录,这份备忘录充分展示了梅特涅伟大政治家的才华,在秋天到达德累斯顿之后他去看了他在孔格斯瓦特的财产,11月4日他正式上任。上任后他发现,凡是和萨克森国王弗雷德里克·奥古斯都有关的文件都奇妙消失了。梅特涅喜欢这个城市的轻松氛围,甚至还包养起了情妇,凯塔琳娜·巴格拉基文,她还为他生了个女儿克莱门汀。1803年1月,梅特涅和他的正妻生了个儿子维克多。在德累斯顿,梅特涅与达官显贵建立了各种联系,其中包括弗里德里克·延茨,他是一位政治评论家,在此后的三十年中,他时而赞扬梅特涅,时而批评梅特涅。梅特涅在德累斯顿还与法国和波兰的政治人物建立联系。随着1803年的“帝国特别议会重要决议”(Principal Conclusion of the Extraordinary Imperial Delegation)订定,梅特涅家族新的领地被封在了奥克森豪森,获得贵族头衔并且在帝国议会中有一席之地。在接踵而来的外交改组中,梅特涅于1803年2月被委任为普鲁士王国的大使,11月赴任。而这个时间点却正是“帝国特别议会重要决议”形成的节骨眼上,因此和德累斯顿比起来,梅特涅在德国的外交行动并不活跃。由于奥王对普鲁士大使期望颇深,希望担任此职位者既要能获得普鲁士宫廷及政要的喜爱,又要能兼具敏锐观察力及配合度高,因此梅特涅的出任,再度证明了他己慢慢进入了奥国外交政策的权力核心。梅特涅开始担忧起法国的新皇帝拿破仑·波拿巴,对此俄国沙皇亚利山大一世也有同感,沙皇向梅特涅表明了自己对拿破仑的政治态度。1804年秋天维也纳方面同意对抗拿破仑,并于1805年8月正式向法国宣战,加入到第三次反法同盟战争中。梅特涅没能说服普鲁士加入同盟去对抗法国,因此最终将普鲁士国王推向反法同盟的不是梅特涅而是拿破仑的军队。在奥斯特里茨战役沉痛打击联军之后,普鲁士不顾与联军的协议,而直接与法国签订了至关重要的停战条约。在盟军战败之后,在维也纳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新的政治改组,约翰·飞利浦·斯塔基文(Johann Philipp Stadion)出任外相,召回了驻沙俄帝国的大使。这个职位对梅特涅而言极有吸引力,但是他没能去成沙俄。因为奥地利需要与法国建立新的关系,而梅特涅是不二人选,于是1806年6月,他去了巴黎。梅特涅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同时一年9万古尔登的收入也让他感到高兴。在一番长途跋涉之后,他于1806年8月到达大使任所,布隆·冯·文森特和恩格尔贝特·冯·弗劳瑞特向他做了简报,这两位在之后的20年里一直是梅特涅的核心幕僚成员。8月5日他会见法国外相查尔斯·塔列朗,并在5天后觐见拿破仑于圣克鲁格宫(Saint-Cloud)。然而随着第四次反法同盟战争爆发,拿破仑和塔列朗撇下梅特涅都去东线指挥作战了。他的夫人和孩子10月才来到巴黎,他利用这段时间融入到巴黎的社交圈,靠自己的魅力,迅速成为上流社会的宠儿。即使埃莉诺的出现也没能阻止梅特涅在外拈花惹草,其中包括拿破仑的妹妹卡罗林·穆拉特,劳拉·朱若特(法国将军杰·安多什·朱诺特的老婆)和许多别的女人。1807年7月提尔西特条约签订之后,梅特涅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奥地利在欧洲的地位已经江河日下,而且与斯塔基文的观点不同,他认为法国与俄国的和平不会长久。又发现法国的新外相让·巴普蒂斯特·尚帕尼(英语:Jean-Baptiste Champagny)比前任还难以相处。他努力与法国斡旋,试图在因河附近的法国堡垒问题上找到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尽管奥地利帝国军队处于劣势,但在梅特涅长达数月的外交努力之下,还是达到了奥地利的目标。虽然亚历山大沙皇正忙于其他三场战争,梅特涅还是倾向于俄奥联盟。而拿破仑对现存的君主王朝的蔑视(如哈布斯堡的西班牙分支)也令梅特涅感到担忧,这使他相信革命的法国不会安于和平,战争将不可避免,但是应该将爆发的时间选择在对奥地利最有利的时机。1808年8月,梅特涅竟在拿破仑35岁生日的庆典上与拿破仑公然吵架,看上去,双方似乎已有战争的准备了。在接下来的几次会面,梅特涅尽力缓和了紧张的局势,但拿破仑却拒绝梅特涅参加埃尔福特会议(英语:Congress of Erfurt),只让冯·文森特参加。梅特涅很高兴地从塔列郎那听说,在会议上,俄国拒绝了拿破仑一同入侵奥地利的提议。1808年末,梅特涅回国,开了五个星期的会议,讨论在拿破仑卷入西班牙战争期间入侵法国的可能性。在他的备忘录中记录道:拿破仑的法国和真正的法国不是同一个法国,俄国并不想与奥地利开战,拿破仑只有少数亲信可以调动用于中欧战争了。回到巴黎之后,梅特涅难以掩饰自己对战争局势的担忧,并且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全。第五次反法同盟战争开始不久,两个法国外交家在维也纳被捕,作为报复,梅特涅也被逮捕了。但因为逮捕他并没有实际意义,于是在1809年5月底,他被允许护送回国。但他把家人留在了巴黎,而不是让他们长途跋涉回国。在拿破仑攻占维也纳之后,梅特涅被送往奥国首都以交换法国外交官。从巴黎回到维也纳之后,他亲眼见证了华格姆战役的失败。由于斯塔基文主动请辞了外相一职,奥地利皇帝立即要求梅特涅为外相,也正是这让梅特涅的名声有了瑕疵。梅特涅担心拿破仑抓住这点会提出更加苛刻的停战条件,于是他以国务大臣的身份去和法国人谈判,而实际上,他不久之后正式地取代斯塔基文出任外相一职。1809年7月8日,梅特涅出任国务大臣,此时拿破仑指名要求梅特涅率团来阿尔腾堡进行和谈。而梅特涅唯一能做的只是保住哈布斯堡家族的面子。梅特涅亲法的提议挽救了奥地利君主制,但是拿破仑并不喜欢他关于波兰未来的备忘录,于是渐渐地和谈代表被列支敦士登亲王所取代。最终梅特涅未能出席在维也纳的最后一次谈判。1809年10月14日申布伦条约签订。不过在10月8日的时候,梅特涅就重拾了失去的影响力,被任命为外交大臣,同时兼任内务府大臣。1810年初,他早年与朱诺特夫人的风流韵事曝光,但由于埃莉诺的谅解,这位新外相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在拿破仑向沙皇最小的妹妹安娜( Anna Pavlovna)求婚失败之后,梅特涅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推动拿破仑与奥地利公主玛丽·路易莎的和亲。梅特涅散布各种言论声称拿破仑想娶玛利亚公主,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还声称拿破仑已经在1月21日的时候在法国皇宫里公开表达了自己对玛利亚公主的感情,并且已经大张旗鼓的张罗婚礼的事宜。不管怎样梅特涅都表示非常乐意承担婚礼的重任。2月7日拿破仑同意了婚姻,不过两人仍然分居两地,3月11日通过代理人结了婚。仪式后不久,玛丽·路易莎和梅特涅就一同去了法国,不过两人故意走不同的路线。他应法国的要求只进行非正式的访问,法国则允许他将家人送回国,并向奥地利皇帝汇报玛丽·路易莎已经到了法国。梅特涅并没有回到维也纳而是在法国呆了6个月,他将国内的事务交给他父亲处理。他开始利用这段婚姻,巴结权贵希图对申布伦条约的一些条款重新谈判。不过他取得的成果实在是微不足道:开放一些贸易权利,延迟支付战争赔款,归还一些受奥地利支配的德国境内财产(包括梅特涅家族的产业),允许奥地利军队扩张到15万人。尽管梅特涅和拿破仑的关系升温,但是维也纳拒绝了过于亲法的贸易协定,法国也因此拒绝了梅特涅居间斡旋的努力。1810年10月梅特涅回到维也纳之后,他发现尽管他获得了法国的支持,但是他已经不向从前那样受欢迎了。政治上,他的影响力仅限于外交事务,并且他希望再次获得议会全面支持的努力失败了。他强烈的相信衰弱的奥地利已经经不起在俄法战争中再一次受到法国的入侵,所以在1812年3月14日,他抛弃了俄国沙皇而投入到了拿破仑阵营中。他支持适度的检查制度,用以防止针对法国的对立情绪。只要投入3万士兵协同法国作战,这比一个月前与普鲁士签订的同盟协议要轻松得多,同时梅特涅也让英国和俄国相信奥地利会抑制拿破仑的野心。在法兰西皇帝前往东线入侵俄罗斯之前,梅特涅陪同奥地利皇帝在德累斯顿见了拿破仑最后一面。德累斯顿的会面说明奥地利在欧洲的地位已经跌入谷底,而且梅特涅也变得不受欢迎。他拦截了一些针对他的密信,驱赶了在宫中的政敌。在梅特涅的授意下,奥地利依然和他的敌人沙俄保持着良好关系。这个策略在11月俄国取得对法作战的优势之后变得尤其有效起来。此后三个月梅特涅渐渐疏远法国,但同时又避免与普鲁士和俄国走的太近。他还不放过任何能够提高奥地利在欧洲影响力的机会,比如提议由奥地利牵头开启和平谈话,他认为奥地利是唯一能够强有力连接战争各方的国家。事实上,整个1813年,这位奥地利外交大臣都拼命地想让法国皇帝接受和谈,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波拿巴-哈布斯堡王朝在欧洲的地位。因为一旦拿破仑完败,那么普鲁士和俄国将成为最大获益者。然而拿破仑拒绝任何和谈,他执意将战争进行到底。1813年2月奥地利脱离法国联盟,更让拿破仑生气的是,奥地利在战争中采取中立的态度。梅特涅相比起他同时代的人(不包括奥地利皇帝)来说,他是非常不愿意对抗法国皇帝的。对于战争的解决方案,他主张一个持续性的计划。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沙俄宣布全面开战不过保证奥地利是安全的,英国也不相信梅特涅的计划,而且不愿意放弃已经努力了20年的军事行动。虽然计划失败了,但是在弗兰茨皇帝的支持下,他还是获颁大首相勋章(玛利亚特蕾莎体系时的勋章制度),这个勋章从考尼茨时代之后就一直虚位以待。梅特涅越发担忧拿破仑的撤退造成的无序状态会摧毁哈布斯堡王朝。因此在他看来和平协议必须马上签订。英国态度强硬,于是他只能向普鲁士和沙俄发出提议。这些提议被拒绝了,但是在联军吕岑(5月2日)和包岑(5月20日到21日)会战失利后,停战的想法吸引着那些精疲力尽的将军们。法国6月4日适时地提出了和谈意向。而梅特涅从四月开始的“慢慢地,不情愿的”准备与法国开战,和谈的开始为奥地利征兵动员提供了良机。6月,梅特涅不得不离开维也纳去波西米亚亲自进行一次外交谈判。当他到达后,他遇见了殷情的萨根公爵夫人威廉敏娜亲王,公爵夫人帮了许多忙,同时她也与梅特涅发展了数月的婚外情。梅特涅那么多情妇中没有谁能像威廉敏娜这样影响力超过梅特涅,在他们分手之后,梅特涅还常常写信给她。同时法国外相乌格斯-伯纳德·马雷( Hugues-Bernard Maret)态度捉摸不定,梅特涅决定在6月18日到19日同沙皇讨论事态的发展。这次谈话的内容成为后来莱辛巴赫条约( Reichenbach Convention)的内容之一,即若法国拒绝和平条件的话奥地利就加入联军向法国开战。马上梅特涅就被拿破仑邀请去了德累斯顿会面,在那里他直接把条约内容告诉了拿破仑。尽管1813年6月26日的见面没有任何记录,但是可以想知当时应该是个怎样的狂风暴雨的场面。拿破仑在6月29日倔强的只肯拿出一个折衷方案给梅特涅。他起初拒绝和谈,但在梅特涅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同意和谈了。法国愿意接受奥地利的调停。和谈地点定在布拉格,从7月开始一直谈判到8月20日,停战协议随着和谈进程不断修正。为了达成停战协议,梅特涅已经无视莱辛巴赫条约了,但是在布拉格的会议并不是个“完全”的会议,因为拿破仑的两位代表阿曼德·科古兰和纳伯纳伯爵并没有获得他的完全授权。在这场非正式的会晤中,科古兰暗示道:拿破仑不会进行谈判,除非联军军队直逼法国首都。在梅特涅的最后通牒被法国无视之后,8月12日,奥地利对法国宣战。虽然奥利地的盟友们都乐见奥地利在外交失败后的宣战,但是对梅特涅而言,这是他长远策略的一环。在休战期间,梅特涅努力维持着这个联盟,并且防止沙俄对欧洲的蠢蠢欲动。最后联军最高指挥官的职位由奥地利将军施瓦曾伯格亲王担任而非沙皇亚利山大一世,梅特涅对此功不可没。他同样成功的让联军的三位君主(亚利山大,弗朗西斯,普鲁士的弗里德里克·威廉姆三世)御驾亲征(这些充分展示了梅特涅的外交手段)。随着特布里特兹条约的签订,他成功的使得奥地利在对未来法国、波兰、意大利的态度处于一种既有用又暧昧不明的状态。不过他依然被英国所疏离,因为英国给与俄国和普鲁士可观的金援(9月,梅特涅也向英国表示希望奥地利也能成为受援国)。同时联军军队转入攻势,1813年10月18日,梅特涅见证了莱比锡战役的胜利,两天后,因为他在外交事务上的“英明领导”而获得亲王的封号。在11月初当重新夺回法兰克福的时候梅特涅显得很开心。此外,在城里梅特涅举行的庆典上,沙皇对奥皇表现出的尊敬,更让梅特涅慰怀。外交上,随着战争接近尾声,他依旧要阻止一个独立的德国产生,否则会减少奥地利的影响力,因此他甚至不惜给与拿破仑相当优厚的战败条件,以便于法国可以继续制衡欧洲。1813年12月2日,拿破仑同意和谈,不过由于需要等待英国外交代表出席(卡斯尔雷子爵)所以和谈延期了。整个12月英国因为无法和沙俄全面的沟通和磋商而气恼。12月22日,在梅特涅的支持下,联军越过莱茵河,一边军队在前进,一边梅特涅从法兰克福回到布莱斯高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1814年1月他回到联军在巴塞尔的新总部,在这里他花了很多闲暇时间写了很多信给他的那位忧伤的旧爱威廉敏娜。而与亚历山大沙皇关于法国未来命运的争论升级使得沙皇一怒之下离开总部去视察他的部队。他因此错过了一月中旬与卡斯雷尔子爵的会面,让他更无法忍受的是,这位英国外交人士竟然和梅特涅达成了妥协。这两位在达成一致之后前往法国的朗格勒去和沙皇磋商事宜。不过沙皇仍然不与通融,执意要推进到法国的中心。然而他太专注于前进,以至于他并不反对梅特涅的其他提议,比如最终的和平会议在维也纳召开。梅特涅没有参加在查迪顿与法国的对话,因为他想和沙皇在一起(继续说服他),不过很快他们就被困住了。在联军总部推进到特鲁瓦之后不久,就因为蒙米莱战役和蒙特罗战役( Montmirailand Montereau)的失败而撤退到了肖蒙。这也减轻了梅特涅对于沙皇单方面过于自信的担忧。拉昂战役胜利之后,联军又转入攻势,从1814年3月初开始直到3月中旬,梅特涅都一直在和法国特使科古兰谈判。这时梅特涅为了让联军保持团结已经心力交瘁(梅特涅在写给斯塔基文的一封信中说道:你无法想象这里的人强加给我们的痛苦,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弗兰茨陛下已经有毛病了,其他的皇帝都该进疯人院),而英国推动的休蒙条约(联军要求法国保留1791年之前的版图以换取停战,拿破仑最终拒绝)也没有任何作用。在普鲁士和俄国缺席的情况下,联军同意了波旁王朝的复辟。奥地利皇帝弗兰茨为了取悦他的妻子而拒绝了拿破仑退位的请求,3月30日巴黎陷落。由于军队调遣的需要梅特涅不得不在3月24日向西撤退到第戎。而在谨慎考虑之后梅特涅4月7日出发去巴黎。4月10日他安全抵达巴黎,不过让他烦恼的是,他在巴黎的行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亚历山大沙皇。奥地利方面不喜欢枫丹白露条约,因为这是沙皇在联军不在场的情况下强加给拿破仑的。4月11日梅特涅不情愿的在这个协议上签字了。随后他的工作就成了:保证奥地利在波旁王朝复辟后的利益,确保奥地利在德国的影响力要超过普鲁士,遏止亚历山大沙皇的势力继续坐大。收回1805年失去的北意大利是梅特涅工作的重中之重。为此目的,他以意大利民族主义没有历史根源为由拒绝了他们的独立请求,并占领了北意大利两省,奥地利终于又重新占有了这个地方。波兰和德国问题由于梅特涅为了奥地利的利益不断阻挠而变得棘手。在普鲁士两次提案失败后,大多数的代表同意将这个议题延后至和平协议签署之后。联军的各国皇帝除了普鲁士国王,都很担忧如何帮助复辟的法国王朝去压制革命思想。5月30日签署了著名的巴黎协议。出于梅特涅的需要,他继续呆在巴黎,后来跟随沙皇一起去了英格兰。那个跟着梅特涅一起来到巴黎的情妇威廉敏娜也一起跟着去了英国。在英国的这四个星期他可以说是夜夜笙歌而且志得意满,他希望通过这些,改变他阴谋家的坏名声。梅特涅还不断地提升未出席的弗兰茨皇帝的威望。与梅特涅的彬彬有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亚历山大沙皇的无礼和粗鲁惹来英国人的反感。梅特涅还获得了牛津大学的名誉法学士的学位。然而在外交事务上,他却没有那么成功,唯一能获得各方共识的是在维也纳召开会议,时间初步定在8月15日。 沙皇提议推延会议至10月份召开,梅特涅同意了,不过让他担心的是沙皇正力图从对波兰的实际控制中获利。梅特涅携家属于1814年7月中旬回到奥地利,中间在法国逗留了一个星期,其间解除了拿破仑皇后玛利亚·路易斯周围的危险。他回到维也纳的时候有一首民谣这样唱道:“History holds thee up to posterity as a model among great men(历史把你定格在了伟人之列)”。1814年的秋天,五个皇室首脑和代表以及216个贵族齐聚维也纳。在四大国的部长到来之前,梅特涅静静地呆在距离维也纳两小时路程的巴登。当他听说他们到达维也纳之后,他便赶赴过去与他们会面,并请他们一同去巴登。不过繁华的维也纳挽留住了他们,部长们在维也纳通过四次会议把一些关键分歧解决了。各方就如何运作这个会议达成了一致(规定会期2年一次等)。令梅特涅高兴的是,在他的推举之下,弗里德里克·延茨(他在德累斯顿时期认识的老朋友)成了六国谈判(奥,俄,英,普四国之上再外加法,西)的秘书长。不过当塔列郎和西班牙代表唐·佩德罗·拉布拉多在知道很多决议仅是由四国讨论作出时,他们表示了愤慨之情。瑞典和葡萄牙也有同样的愤怒,他们除了是会议的会员国这个身份外,任何事情他们都没有参与讨论的权利。结果这六国谈判会议成了八国委员会的预备会,他们第一个协议就是把维也纳会议推迟到11月1日。同时一个庞大的“有争议”的娱乐队伍由梅特涅组织并提供给各国代表享受,当然享受对象也包括他本人。梅特涅离开卡斯尔雷(英国外交代表)去尝试说服沙皇。他一直被视为和谈的最大障碍,想从和谈中获得更多利益。梅特涅在意大利取得了一些成功,不过他失望的得知威廉敏娜爱上了沙皇。随后他提出奥地利要和沙皇共同统治波兰,不过沙皇却坚持俄国在波兰的优先权。梅特涅屏退了随扈并向沙皇表示奥地利是可以和俄国平起平坐的,这激怒了沙皇。从此这两人再也没有私下会面了。由于沙皇运用一系列的手段控制了普鲁士国王,使得梅特涅在波兰问题上栽了跟头。整个11月政治危机震动着维也纳,而弗兰茨皇帝拒绝辞退他的外相。维也纳和会的日期再一次延后了,仅有个小型的委员会在11月1日召集开会。维也纳会议这件国际事务对维也纳人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他们倒是开始担心不断地延宕会期造成的负担越来越重。同时,沙皇要求普鲁士中断与卡斯尔雷关于波兰问题的谈判,要求波兰成为俄国的附属国,而且仅给予最小的让步。在12月经过五天的磋商,他改变了主意,同意放弃一部分波兰土地给奥地利。同时摆上台面的难题包括与萨克森王国讨论德国问题,以及是否同意塔列郎提出的加入四大国的事情(即法国要加入四国中成为五大国之一)。会议的两个焦点问题,德国和波兰,直到1815年的2月才得以解决。梅特涅可谓喜忧参半:奥地利享有的华沙公国将成为俄国的附属国。作为补偿,普鲁士只能获得部分萨克森领地(本来普鲁士要求获得萨克森全领)。现在,他的工作重点是要让大多数德意志邦国同意放弃一些曾经拥有的权利去成立一个新的联邦国会。他同时要协助瑞士委员会的工作,还有很多其他琐碎的事情。他还私下讨论关于南意大利的命运,因为若阿尚·缪拉在那不勒斯的军队正在变强。不仅如此他还有各种各样的代表团要接待,包括宗教的、政治的、经济的,来自于欧洲各地。3月7日,一条新闻把梅特涅惊醒,拿破仑从厄尔巴岛越狱了。得知消息的一小时之内他同时会见了普鲁士和俄国皇帝。一开始梅特涅没心情去改变大会进程,而且事情的进展对大会的影响也微乎其微。最终3月13日,五国联盟宣布拿破仑为逃犯,并于25日签署新协议将召集15万人的军队。一切似乎一夜之间回到了两年前。随着军队开拔渐行渐远,维也纳会议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并且迅速修改了独立尼德兰的边界,正式提议解散瑞士联邦,批准了此前关于波兰的协议。到4月底,只有两个问题了,新德意志联邦的组织问题和意大利问题。之后事情马上到了紧要关头。奥地利加强了对伦巴第-威尼斯的控制,也加强了那些在玛利亚路易斯名义之下领地的保护。4月18日梅特涅正式向那不勒斯的缪拉宣战。5月3日奥地利在拖伦蒂诺战役(Battle of Tolentino)中取胜,并在其后不到三周的时间里就占领了那不勒斯。梅特涅觉得可以在回到维也纳之后再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德国问题的讨论拖延到了6月初,之后一个奥普的联合提议获得了批准。许多纲领性的事项都需要德联邦议会讨论,议会主席是弗兰茨皇帝。尽管还是有许多批评声音认为奥地利应该在德国有更高的影响力,不过对这个结果梅特涅已经满意了,这已经相当于控制两个哈布斯堡家族了。当然,梅特涅此时可以利用议会为自己谋取利益。虽然如此,这些安排还是得到了大多数议会代表的欢迎。与此同时更高一级的官员准备向法国重新开战。最后一份协议6月19日在维也纳签署(俄国一周后签字),维也纳会议也就此正式结束了,随后大多数的代表都离开了这个城市。梅特涅自己早在13日就前往了前线投入到了战役之中。不过这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拿破仑在6月18日的滑铁卢战役中完败。在维也纳会议上,他积极推行欧洲大国均势政策,调和俄、英、普、奥列强瓜分领土和殖民地的矛盾,在巩固欧洲旧秩序上取得各方一致的意见。同时,他又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与英、法代表签订反对俄、普的秘密协定,确保奥地利在意大利和德意志联邦中的优势地位。这次会议名义上是为了重建欧洲和平,实际目的却是复辟封建王朝,打压各国的民族、民主运动。因梅特涅及多数与会领袖都认为,民族主义及民主运动是致乱之源,并敌视法国大革命的原则。他们致力使欧洲回归到1789年法国大革命前的原状,恢复旧秩序下的思想与制度,重新建立欧洲的保守势力。在梅特涅的强势主导下,维也纳会议订下欧洲各国以后的“协调”方针,亦种下日后四国同盟的建立。1815年6月15日当梅特涅的一子二女险些丧命于一次大桥坍塌事故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的盟友在巴黎再一次商讨和平协议的事宜。他不喜欢和家人分离,也不喜欢这种无休止的谈判。他不得不努力调解普鲁士、巴伐利亚、荷兰关于领土补偿的问题。俄国倾向于经济补偿,英国和梅特涅马上附议此方案,因为固执无比的法国是不愿意被分割的。在133天的谈判之后,(这个天数比拿破仑复辟时间还要长33天),第二次巴黎协议在11月20日签署了。法国割让部分东部领土,赔偿7亿法郎,以及他曾掠夺的艺术品。法国接受了联军驻军15万人的要求,同时一份由亚历山大沙皇起草,奥地利外相修改的单独条约于9月26日签署。这确立了一个由俄国、奥地利、普鲁士为核心的神圣同盟。不过由于文件中弥漫着含糊的自由主义情绪,所以这个同盟不是梅特涅想要的更不是他想要推行的。除了教皇、大英帝国、奥斯曼帝国之外,欧洲大多数国家签署了文件。不久之后,一份单独协议重申了四国同盟(梅特涅多次主持四国同盟的会议,策划镇压欧洲各国的革命。他先镇压意大利革命,并支持法国镇压西班牙的革命。总之,四国同盟在1820年以后,成为专制君主压迫各民族自由的联盟。当英、法不肯再与其合作后,它甚至不复存在欧洲协调的外形,进一步成为史家王曾才所称的“东欧三专制国家反革命联盟”。)的地位,其中第六条建立了欧洲会议制度和一系列常规外交会议制度。随着欧洲的和平,奥地利的旗帜飘扬在梅特涅成为外相时的一半领地之上。梅特涅又转移到了意大利的问题上面了。1815年12月初,他第一次来到了意大利。在访问了威尼斯之后,他的家人在12月18日和他会合。梅特涅呼吁给予一些地区自治权,这是他唯一一次表现为一名自由主义者,但是弗兰茨皇帝没有同意。梅特涅在意大利呆了4个月,这四个月他十分忙碌,还患了慢性眼膜炎。他试图在米兰处理奥地利的外交事务,但是当奥地利皇帝和巴伐利亚国王发生严重分歧的时候,梅特涅因为他不能当场解决问题而受到严厉批评。不过他的政敌也没能抓住机会,因为斯塔基文正忙着做他的财务大臣,而皇后玛利亚·鲁铎维卡( Maria Ludovika),梅特涅政策的激烈批评者,在4月份的时候死于肺结核(年仅28)。当梅特涅和皇帝的观点相左的时候,一旦梅特涅固执起来,往往最后只有皇帝让步去接受他的提议。梅特涅最终于1816年5月28日回到维也纳,他差不多快一年没在首都了。身心俱疲的梅特涅静悄悄的度过了1816年剩下的日子,这些日子他倾心关注于奥地利的财政状况,监督德国的自由主义和意大利的民族主义。12月一件事情震动了梅特涅,就是朱莉·西奇·费斯特蒂奇( Julie Zichy-Festetics奥地利内政部长的老婆,维也纳会议的美女,梅特涅情妇之一)的死,两年后梅特涅写到“他的生命在那一刻结束了”。唯一令他安慰的事情是7月份的宣布梅特涅将获得在莱茵河边上约翰内斯堡的新不动产,距离他出生地科布伦茨仅40公里的地方。梅特涅45岁的姐姐博林1817年2月份嫁给了符腾堡的费迪南,6月梅特涅被要求护送皇帝的女儿玛利亚·里奥波尔蒂娜远嫁葡萄牙,在里窝那登船。他们到达那里之后发现船只延误了,梅特涅乘机再一次周游了意大利。他去了威尼斯、帕多瓦、费拉拉、比萨、佛罗伦萨和卢卡,他喜欢夏天的意大利。尽管意大利的发展方式不是皇帝喜欢的,不过梅特涅还是认为局势是可以控制的,于是在8月29日提出了地方自治的新方案。在这个方案失败之后,梅特涅决定加大全国的行政改革力度,以避免帝国内的其他人认为他在偏袒意大利。他于1817年9月12日回到维也纳,并立即开始操办他女儿与伯爵约瑟夫·艾什泰哈奇的婚事,梅特涅为此累病了。在他恢复之后,他于1817年10月27日将他的提案压缩成3个文件呈交给皇帝。改革后行政权力仍然是不民主的,不过将新产生一个司法部长和四个行政区的首长,其中一个是意大利。重要的是这样的划分是区域性的而不是国家性的。不过他的提案被修正后通过了,修正后的方案是:四个首长改为三个,意大利获得其中之一,意大利人将出任首长并获得财政去维持行政、教育和司法。不会设立新的司法部长一职,在司法改革后,沃尔斯伯爵成为司法部门的领导人。梅特涅成为伦巴第-威尼斯的新任总督,不过他的政治倡议(意大利自治)还是受到严格限制。梅特涅的工作重心一直在维持欧洲大国的联盟,并且保持本国作为调停者地位(相当于要做纵贯线)。现在他担心的是爱奥尼斯·卡波季斯第亚斯(希腊驻俄大使)的自由主义思想影响沙皇,而且在奥斯曼帝国衰弱之后,沙俄对近东的野心也越来越大。1818年4月由英国发起,梅特涅推动,6个月后在德国边境召开亚琛会议。与此同时,有人建议梅特涅可以去卡罗维发利的温泉治疗他的风湿。这是一次舒适的月假疗养,不过在疗养期间他得知了他72岁父亲的死讯。他去看了他在孔格斯瓦特的家产,然后在8月底前往法兰克福去鼓动德联邦的州去同意一些程序上的事项。他终于可以在时隔25年之后重回自己的老家科布伦茨,然后他又去看了他在约翰内斯堡的新财产。当他前往亚琛的时候,他是陪同皇帝一同出行的。一路上他们感受到来自莱茵河沿岸天主教城镇的温暖致意。他事先安排媒体对这次会议冠以和平时期第一次会议的标题。他十分希望这个在10月召开的会议能顺利进行。事实上梅特涅很清楚他想从这个会议上获得什么:让联军部队从法国撤离并且要保持欧洲大国的联盟。梅特涅拒绝了沙皇建立一支欧洲军队的理想化建议,但是他要求加强对普鲁士言论自由的控制,却难以获得支持。虽然如此,欧洲大国还是在表面上维持了高度和谐,而梅特涅很高兴地看到亚历山大沙皇重新接受了保守派的观点。由于受到多罗西亚·李文(俄国驻伦敦大使夫人)美色的吸引,梅特涅在会谈破裂之后立即与她一起去了布鲁塞尔。尽管他没待多久,但是他们之后书信来往了8年之久。梅特涅于12月11日回到维也纳,不过这次不像过去,可以花大把时间陪孩子,而是在圣诞期间宴请沙皇,在皇帝出访意大利之前,他花了12周时间监视意大利和德国。这次的出访行程由于德国保守剧作家奥古斯特·冯·科茨布被暗杀身亡而缩短了。梅特涅在犹豫是否要利用这件事情压制德国的大学思想,还是要在德联邦议会中借机进一步加强奥地利意志。他最终在6月作出决定:如果德国政府不带头抵制这种自由主义思想,那么奥地利将亲自介入镇压此事,这是在巴尔斯贝德的一次非正式会议上作出的决定。为了要试探一下普鲁士的态度,梅特涅7月在特普利采会见了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他与拿骚首相卡尔·埃贝尔在特普利采会议上对保守方案达成了一致。卡尔斯巴德会议在8月6日召开,一直开到月底结束。会上梅特涅迅速征服了那些反对他提出的“针对革命党的方案是正确而且必须先发制人”的声音。虽然有责难之声,不过梅特涅还是对结果感到满意,这就是著名的卡尔斯巴德法令。这一切来的太简单了,让梅特涅感到不安,他现在担心之后召开的维也纳会谈会遇到麻烦。梅特涅确实发现自己受到符腾堡亲王和巴伐利亚亲王的牵制,他们要求他放弃改革联邦的计划。他现在后悔5年前太轻率的强推了现行的联邦宪法。虽然如此,在其他问题上他还是坚持立场,会谈的最终决议高度的反对革命,并没有超出梅特涅的预期。他一直待在维也纳直到1820年5月和谈结束,一方面他觉得这个会谈很无聊,一方面他的女儿克莱门汀于5月6日死于肺结核让他伤心。于是他去了布拉格,在那里他得知了他长女玛利亚得了肺痨,他赶去巴登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她7月20日死去。她们的肺疾迅速传染给了埃莉诺和他们其他的孩子,他们随后留下梅特涅一人在奥地利,其余的都去了法国疗养。1820年剩下的时间充斥着革命的新闻,其中还包括西班牙。梅特涅此时左右为难,一边他要履行对沙皇的保守派誓言,一边他要取悦英国不干涉独立革命,于是他在西班牙问题上采取“同情的不作为”的态度。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7月初古列尔摩·佩佩(Guglielmo Pepe)在那不勒斯王国领导了一场革命,并强迫国王费迪南一世接受新宪法。梅特涅勉强答应由沙俄发起的特拉波会议,于10月召开讨论这些非常事件。不过,梅特涅担心过头了,因为沙皇已经安排好一切,并接受了一个各方同意的折衷方案。不过他仍然担心希腊大使爱奥尼斯·卡波季斯第亚斯对沙皇自由主义方面的影响,于是他根据他的保守原则写下一份长长的文件呈交给沙皇,让沙皇攻击新闻自由和中产阶级的崛起。这场会议在12月的第三个星期解散了,下一步将召开莱巴赫会议讨论那不勒斯的费迪南一世的问题。梅特涅发现在莱巴赫的会议比在其他会议上他更能掌控全局。他操控着费迪南去否认他数月前刚刚签署的自由宪法。为了镇压革命,2月,奥地利派出部队前往那不勒斯,3月抵达。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大会中止了,这给了梅特涅机会去亲近欧洲各大国的代表直到革命被镇压。3月中旬,皮埃蒙特区爆发革命,梅特涅在沙皇的帮助之下向边境派出9万士兵。俄国人的支持缓解了奥地利军队的紧张情绪,也缓和维也纳方面对于梅特涅政策太过昂贵的担心。梅特涅回应说那不勒斯和皮埃蒙特要为他们重获和平付出代价,不过梅特涅仍然对意大利的未来担忧。令他安慰的是1821年5月25日,梅特涅获得首席大法官和国家总理的职位,这两个职位自从1794年考尼茨(外交革命的缔造者)死后就一直空悬至今。同样令他高兴的还有沙俄、普鲁士、奥地利三国重新亲密起来,然而这是以牺牲英-奥双边关系为代价的,当英国谴责特拉波会议的时候,梅特涅认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政见分歧。1821年,当梅特涅和沙皇还在莱巴赫的时候,亚历山大·伊浦西兰蒂斯(希腊独立战争领袖对抗奥斯曼帝国)的叛乱为“近东问题”(即奥斯曼帝国与欧洲列国的战争)带来了新情况,即如何对待全面衰弱后的奥斯曼帝国。梅特涅与他的前任一样,认为需要保存奥斯曼帝国作为沙俄的障碍,同时可以阻隔来自于巴尔干半岛的民族主义思想。在沙皇回到俄国之前,梅特涅保证他不会在巴尔干半岛上采取单边行动,而且再三写信给沙皇要求他不要介入此事。为了获得英国的支持,10月他在汉诺威会见了卡斯尔雷子爵(现在的德里郡侯爵)和英王乔治四世。国王和子爵热情的招待了他。两国的嫌隙因此得以消弭,而且英国同意他们将支持奥地利的立场。梅特涅很高兴的离开,不仅如此,他还遇到了老情人多罗西亚·利芬。他相信欧洲能够经受得住革命的风潮而且大国联盟更加巩固了。圣诞节期间沙皇的政治行动超过了梅特涅的预期。1822年2月,沙皇派出德米特里·塔提斯车夫前往维也纳会见梅特涅。梅特涅确信狂妄自大、野心勃勃的沙俄是希望梅特涅来主持大局。作为回报,奥地利支持强制执行俄国与奥斯曼的协议,只要其他的同盟国也这样做。而事实上,梅特涅知道这件事情英国是不会同意的。接下来的好消息是6月25日梅特涅在俄国宫廷里的老对手希腊大使卡波迪斯特里亚斯退休了。然而在4月底一个新的威胁产生了,俄国决定介入西班牙事务,这被梅特涅形容为“彻彻底底的荒唐行为”。这位奥地利首相为了争取时间,让他的盟友卡斯雷尔提前来到维也纳商量对策,不过卡斯雷尔8月12日自杀了。在英国的新代表惠灵顿公爵到维也纳之前,梅特涅已经意识到他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已经站不住脚了。随着卡斯雷尔的死,加上英奥两国的关系冷淡化,梅特涅已经失去了可以依赖的盟友了。凡罗拿会议是一个很好的社交会议而非外交会议。本来应该关注讨论的意大利问题,现在变成了讨论西班牙问题。奥地利坚持不得干涉西班牙内政,但是最后法国取得了胜利。俄国承诺一旦法国入侵西班牙便支援15万人,普鲁士也同意提供援助。梅特涅担心不知他们会怎样进入西班牙,也担心法国的野心,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表示如果法国能证明他干涉西班牙的必要性的话,奥地利也誓言支持(仅是道义上的)。梅特涅在凡罗拿逗留到12月18日。在威尼斯和沙皇见了几天的面之后,他只身前往慕尼黑。1823年1月初他回到维也纳,然后一直待到9月。事实上他在凡罗拿的逗留时间远少于从前,部分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首相了,还有部分是因为他的健康状况不如从前。不过受到他家人5月从巴黎归来这件事的鼓舞,他又在维也纳的社交圈焕发青春了。不过政治上,这一年却是让人失望的。3月法国单方面越过比利牛斯山,撕毁了在凡罗拿建立起来的“道义联盟”。同时梅特涅认为新教皇良十二世太过亲法,而德国的几个城邦也因为未能加入到凡罗拿会议中与奥地利闹矛盾。此外梅特涅急切的破坏俄国外交家波佐·迪·博尔格的名声(他倾向于自由主义思想),而不是洗刷沙皇此前对他的怀疑。更糟的是九月底,当他陪着皇帝在切尔诺维茨会见沙皇,以讨论乌克兰会议的解决方案时,梅特涅却发烧了。他只能和俄罗斯外相卡尔·内斯尔罗德做了简单交流。,病榻中的梅特涅没有参加切尔诺维茨的会谈,不耐烦的沙皇提议在沙俄的首都圣彼得堡继续讨论东方问题。梅特涅谨慎地让俄国控制着这件事情,因而尽量争取时间去拖延这个会议。幸运的是,梅特涅和沙皇在圣彼得堡共同提出了的议事日程(一个对沙俄有利的东方问题解决方案,和三个希腊公国的有限自治权问题),这两个国家的联合让其他列强感到不快。英国外交部长乔治·坎宁在他宣布不参加这个会议之前,他同样在争取时间拖延,这让亚历山大沙皇极为不满。梅特涅观察了整个1824年,他相信只要数月时间,他的影响力就将超过沙皇。梅特涅重新修改了他5年前在卡尔斯巴德提出的保守方案,并且寻求进一步将奥地利的影响力超越德联邦的方法。梅特涅告知新闻媒体,他们将不能再全程公布议会的进程,而只能发布最终的决议。 1825年1月,他开始担心他妻子埃莉诺的健康问题,他奔赴巴黎去服侍在她的病榻之前,她于3月19日病逝。尽管他为她伤心欲绝,但是他也不忘抓住机会和巴黎的精英们共进晚餐。他轻易地获得了一些社交上的胜利,而另一方面沙皇也听说他在巴黎的事情,这对他的名誉没有任何帮助。他4月21日离开巴黎,5月7日到达米兰后与皇帝会合。他婉拒了教皇让他担任红衣主教的提议。然后他在热那亚做了短暂停留。7月初和皇帝分别后,他与他两个女儿里欧婷和赫麦恩一起去了安静的巴德伊舍(温泉城镇)旅游,尽管那边与世隔绝,但是他还是源源不断的收到关于奥斯曼帝国的坏消息,希腊的革命迅速的被埃及的易卜拉欣·阿里镇压了。他还不得不处理圣彼得堡会议的余波,虽然沙皇未能成功的召集这次会议,不过他已经和所有的大国的公使交流过了。到了五月中旬,一切已经很明显了,各大国的步调越来越不一致,而神圣同盟也名存实亡。梅特涅建议弗兰茨皇帝重新召集匈牙利议会,这将是推动财政改革的好方法。事实上,1825年到1827年的议会召开了300次会议,这些会议充满了各种对帝国侵犯匈牙利贵族历史权利的批评。当梅特涅被迫前往普莱斯堡去履行一个礼仪性事务(匈牙利科学学院的成立)时,他抱怨说这议会浪费了他的时间,破坏了他的习惯,影响了他的生活。他发现匈牙利民族主义情绪不断滋生,并担心赛切尼·伊什特万影响力的增长(他捐献了一年的收入去成立匈牙利科学学院),1825年梅特涅与他会面了两次。回到维也纳后,在12月中旬,他听闻了沙皇亚利山大一世的死讯,此时他百感交集。梅特涅了解沙皇,他的死让他想起自己犯下的错误,但这令他有机会将过去外交上的不快一笔勾销。此外,他本还可以向老沙皇邀功,因为他成功预言了十二月党人对新沙皇尼古拉一世的自由主义叛乱,这场叛乱之后被镇压。如果梅特涅还是个年轻人,他将亲自拜会新沙皇,不过他已经53岁了,他在仔细地指示了费迪南大公(王储)后让大公前往沙俄。他还与英国特使惠灵顿搞好关系,以争取他的帮助来改善与沙俄的关系。尽管如此,尼古拉斯一世即位后的十八个月内,并没有和梅特涅交好。首先是因为沙俄接受了英国的调停提议,将于1826年4月4日介入东方问题(奥斯曼帝国与西方列强的战争),其次是因为奥地利无视了阿克凯尔曼大会(奥斯曼帝国与沙俄停战协议)的谈判,第三是因为法国也对梅特涅关于东方问题不干涉原则的无视。1826年8月沙俄外相内斯尔罗德拒绝了梅特涅提议召集大会去讨论将导致葡萄牙自由战争爆发的一系列事件。梅特涅用他“惊人的韧性”接受了他本人的这段黑暗时光。1827年11月5日,安托瓦内特·冯·来卡姆成为他第二任妻子。她只有二十岁,比梅特涅的儿子维克多还要年轻,维克多甚至被她的继母所吸引。这场婚姻¬——一次在黑岑多夫的婚外情——引来了不小的批评之声。不过安托瓦内特的优雅和迷人为她征服了维也纳社交圈。同一天,英国、法国、沙俄三国军队在纳瓦里诺海战中重挫奥斯曼帝国的舰队,这使得沙俄的侵略(奥斯曼帝国)更有可能。梅特涅担心任何的行动都有可能摧毁奥斯曼帝国,从而破坏了1815年以来奠定的大国平衡。不过让梅特涅放心的是,英国的新首相惠灵顿公爵,对此也有同感。在他再一次提议召集会议的努力失败后,梅特涅只能从东方问题上退出,仅仅成为一名观察员。他认为1829年9月签署的亚德里亚堡协议(Treaty of Adrianople,奥斯曼帝国的割地赔款协议)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尽管他公开批评这份协议对土耳其太过严厉,但是他私下对这份协议感到满意,因为它的仁慈并且给与了希腊完整的自治权,这将成为沙俄扩张的缓冲。到了1829年末,梅特涅觉得有希望让奥地利重回在欧洲事务的中心地位,而不需要借助那些纸面的协议。而与此同时梅特涅的私人生活却充满了忧伤。1828年11月他母亲病逝,1829年1月安托瓦内特在生下他们的儿子理查德·冯·梅特涅(Richard von Metternich,日后也成了一位外交家)五天后病逝,1829年11月30日,刚刚成为外交官的维克多·冯·梅特涅病逝。接下来的圣诞节是孤独而悲伤的,他还担心他的保守派追随者的严厉手段和复燃的自由主义思想。1830年5月,梅特涅前往他在约翰内斯堡的庄园,一个月后回到维也纳,他担心“伦敦和巴黎的混乱”,而他却无力阻止这一切。听说内斯尔罗德正在卡尔斯巴德进行水疗,他于7月底前往那边去会见这个俄国人。他严厉指责了沉默的内斯尔罗德,幸运的是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两人约定8月再一次会面。这期间梅特涅听说了法国的7月革命,这深深的震动了他(他说道:我一生的工作都被摧毁了),不过理论上这也给了再一次召集四国同盟会议的机会。梅特涅按计划和内斯尔罗德见了面,内斯尔罗德拒绝了梅特涅重建旧四国联盟的建议,他们同意直到新政府表现出对欧洲扩张的野心时再予以镇压。尽管对这个结果满意,梅特涅还是因为一连串坏消息感到揪心,布鲁塞尔局势动荡、惠灵顿公爵辞职、德国境内呼吁立宪,他忧郁的写道“这是病态的享受”,是欧洲旧秩序“终结的开始”。虽然如此,他还是感到安心,因为经过了7月革命,法俄的联盟已经破产,而尼德兰也有了梅特涅喜欢的旧式议会。1830年在匈牙利议会的会议更加成功,在只有少数异议的情况下,费迪南大公被加冕为匈牙利国王。此外,11月,他与25岁的梅勒妮·西奇-法拉利订婚,她来自于梅特涅久仰大名的马扎儿家族。这次婚姻引来的街谈巷议远小于上一次,他们于1831年1月30日结婚。1831年意大利终于发动自由革命了,2月,帕尔马、摩德纳、博洛尼亚纷纷爆发起义,并呼吁法国的帮助。这些城市的前任主子纷纷向奥地利求援。但是梅特涅担心在没有新教皇额我略十六世允许的情况下,不能进军教皇国。不过他还是派军占领了帕尔马和摩的那,最终穿过了教皇的领地。3月底,意大利恢复了和平。7月,他命令军队从教皇国退出,1832年1月,这些军队再一次进入意大利镇压第二次叛乱。这时的梅特涅明显苍老了,他头发变灰,面容憔悴,心情沮丧,尽管如此他的妻子还是喜欢陪在他的身边。1832年2月,梅特涅的女儿出生,他以他妻子的名字命名这个孩子。1833年生了儿子克莱门斯,不过仅出生两个月便夭折了。1834年10月他们又生了一个孩子,保尔。1837年他们生了第三个儿子,路德。他发现有小孩可以有效的避免与这个社会脱节,而妻子可以有效地当做抵御社会事件的盾牌,而他妻子影响奥地利政策的能力非常有限。政治上,梅特涅有了新的对手,帕莫斯顿大人(后来的英国首相),1830年出任英国外相。直到1832年底,他们几乎在每一件事情上都意见相左。梅特涅写到:总而言之,帕莫斯顿在每件事情上都犯错。当1832年梅特涅再次束缚德国大学思想的时候,英国认为根据1815年的协议,其有权反对奥地利对于德国大学的思想束缚,这让梅特涅很恼火。梅特涅还担心帕莫斯顿会将欧洲的大型会议放在英国召开,这样会极大削弱梅特涅的影响力。1831年埃及入侵奥斯曼帝国,担心奥斯曼帝国的全面崩溃而奥地利只能获得很少的利益,梅特涅因而提议多国对奥斯曼帝国的支持。而法国对此态度暧昧,英国则提出要在英国开会讨论。事实上,到了1833的夏天,英奥之间的关系已经跌倒了谷底。真正让梅特涅在意的是沙俄的态度,在沙俄他有信心找到更多的共同语言(也许是他一厢情愿了),而之后俄国和奥斯曼帝国签署的帝国码头协议(Treaty of Hünkâr İskelesi,两国的互助协议)让梅特涅感到惊讶。虽然如此,1833年9月,他准备在特普利采会见普鲁士国王,并且在慕尼黑城堡陪同弗兰茨一世会见沙皇尼古拉斯一世。与普鲁士国王的见面互动良好。尽管普鲁士经济突飞猛进,但梅特涅仍然感到自己能够控制这个国家。而与沙皇的见面是紧张的,但是沙皇却表现的很热情,双方一共签署了三个慕尼黑城堡协议,框架了一个新的保守主义联盟,来支撑在土耳其、波兰和其他国家现有的制度。梅特涅高兴地离开了,唯一令他失望的是波兰的民族主义情绪日益高涨。而在不久之后,他听说了一个由英法西葡四国组成的四国同盟于1834年成立了。这个自由联盟公然抨击奥地利的价值观,帕莫斯顿写到:当梅特涅知道我们的协议之后,他很想看看梅特涅的脸色。这确实是个痛苦的指责,几乎爆发一场战争。梅特涅双管齐下:一边阴谋让英国外相下台,一边试图建立一个跨大国集团的联盟(后者失败了)。11月帕莫斯顿下台了,梅特涅于是无事可做。“我们(辉格党)出局了”帕莫斯顿写到,“立即把这个事情告诉梅特涅,他会很高兴的”。而事实上,到了1835年春,帕莫斯顿已经做好回归外交大臣的准备了,不过此时梅特涅感到一场大范围的战争得以避免了,而这新的四国联盟也将土崩瓦解。1835年3月2日奥皇弗兰茨一世驾崩。继位者是他的癫痫症儿子费迪南一世。尽管这位皇帝被人称为“君王中的鬼”(ghost of a monarch),而梅特涅却将他置于一个非常重要的法律地位,并且尽自己可能维续着政府的运作。他很快就被要求陪着费迪南一世前往特普利采和普鲁士国王与沙皇见面,费迪南被彻底征服了,尤其是代表团列队行进到布拉格的时候。不过整个会面还是和谐的。之后的数年对梅特涅而言算是相对的和平,外交上,梅特涅和帕莫斯顿偶尔会因为自己没有成为英国与沙俄黑海问题的中间人而气愤。梅特涅也会花一点时间来支持科技的应用,比如铁路。他最迫切的问题是匈牙利,他不情愿的支持着温和派的赛切尼,在一条评论梅特涅“正在衰败的政治权利”的问题上,他犹豫不决。在宫中,他坚决反对并挫败了他的对手,明日政治之星弗兰茨·安东·冯 科洛弗拉特-李博斯坦恩斯凯(Franz Anton von Kolowrat-Liebsteinsky),尤其是反对他增加军事预算的提议。在1836年他试图强行通过宪法改革法案失败之后(主要是由于更加倾向于自由主义思想的约翰大公的阻挠),他不得不在“奥地利国家秘密会议”中分权给科洛弗拉特和路德维格大公。国家决策自然陷入僵局,他甚至打算要辞职,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他生了四个小孩以后,他的收入要维持约翰内斯堡,孔格斯瓦特,普拉斯(他1826年购买的城堡)的庄园已经捉襟见肘。1838年他在特普利采会见了普鲁士国王和沙皇,他用老的方法对付老的威胁,他记录到:我能知道普王弗里德里克·威廉姆一次要用多少鼻烟。1839年梅特涅已经做好第二次土耳其-埃及战争的准备了,并且渴望重建奥地利的外交威望。他迅速召集代表到维也纳,他们于7月27日发布对君士坦丁堡支持的公告。然而,沙皇尼古拉斯一世在圣彼得堡向梅特涅传递了一个消息,他反对维也纳成为欧洲的外交中心。梅特涅疯狂的工作力图实现他的计划,以至于病倒了,用了5周时间在约翰内斯堡休养。奥地利失去了主动权,他们不得不接受伦敦成为“东方问题”的谈判中心。这不是唯一的坏消息,三周后,梅特涅建立的欧洲跨大国联盟(他的外交提议跟着法国首相阿道夫·梯也尔摆动)变得少人问津。同样地,随着提耶尔的下台,在德国议会上就很少听到梅特涅的议案。一个加强驻维也纳大使的影响力的单独议案也被否决了。这些挫败为梅特涅剩余的首相生涯定了调。在外人看来,是梅特涅的病让他不再爱他的办公室。之后的十年里,他的妻子梅兰妮静静的准备着那个时刻,要么他从办公室退休,要么死在办公室。1840年初,梅特涅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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