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语音系构词绝大多数以单音节(或称字)为单位。越南语的音节可由声母、介音(韵头)、元音(韵腹)、韵尾、声调五部分构成。
越南文字母使用了变音字母和9个变音符号。其中4个变音符号用来添加元音,另外5个符号以表示越南语的声调[平声调(第1调)无声调符号]。由于越南文常常在同一字母使用多于一个变音符号,使得越南文很容易便可认出。
越南文的字母表:
另外,还有10个二合字母(CH、GH、GI、KH、NG、NH、PH、QU、TH、TR)、一个三合字母(NGH)。这些二合和三合字母以前被看成单独的字母,在旧词典中被分项列出。现在已不再作为独立字母排列,例如“CH”在现今的词典中被排在“CA”和“CO”之间。
越南语本身并不使用“F”、“J”、“W”、“Z”,但会用在外来语中。“W”有时会在缩写中代替“Ư”。除此以外,在非正式写作中,“W”、“F”、“J”、“Z”有时用以代替“QU”、“PH”、“GI”、“TR”。
越南语有两种主要方言——河内音和西贡音,叙述如下。
河内音系有21个辅音:
西贡音系有22个辅音:
介音 /w/ 写作 ‹u› 或者 ‹o›,可以附于除唇音外多数声母之后和除 ‹ư, o, ô, u› 之外的字母之前。在与 ‹i› 或者 ‹ia, iê› 拼时写作 ‹uy›。
和中古汉语一样,越南语有 i/y 、u/o 、m、n、ng、p、t、c八个韵尾。其中 ng 和 c 在前元音之后拼作 nh 和 ch 。塞音/p, t, k/作韵尾时,为无声除阻:
软腭音/k, ŋ/在后元音/u, o, ɔ/后作韵尾时,为软腭-唇共同调音或带强唇化。
河内音韵尾ch、nh的发音由不同的分析。Thompson (1965) harv error: no target: CITEREFThompson1965 (help)认为它们是独立的/c, ɲ/,/c/同时与t'/t/、c/k/对立,/ɲ/同时与n/n/、ng/ŋ/对立。
另一种分析则认为这只不过是软腭音/k/、/ŋ/在较高前元音/i/、/e/(⟨ê⟩)后的条件变体,⟨ach⟩、⟨anh⟩的元音是/ɛ/,在这种环境下裂化:/ɛk/→,/ɛŋ/→。裂化也影响⟨êch⟩、⟨ênh⟩:/ek/→、/eŋ/→。
第二种分析的论据主要是、与、成互补分布,中部方言有将⟨ach⟩、⟨anh⟩读作、的现象,以及~、~在特定叠词中的交替。此外,韵尾的调音部位不如声母那样靠前:韵尾、实际上为前移软腭音,没有齿龈的接触。:383
第一种分析更接近表层的实际发音,选取的方言发音也有些微区别。/ac/、/aɲ/中的/a/没有裂化,但调音部位更前,为这使得ăn vs. anh vs. ăng构成3重对立。
下面以软腭音作韵尾的韵母在河内方言中裂化,但/i/、/u/、/ɨ/更低:
下面是河内以/n、t、ŋ、k/结尾的韵母:
河内周边的方言维持了中古越南语的大致韵尾格局,而西贡音则发生了较大变化。韵腹为短前元音/i, e, a/、以/k, ŋ/结尾的韵母与/t, n/合流,其他元音为韵腹时仍为/k, ŋ/。圆唇元音/aw, u, o/后,许多使用者都会闭唇,将/k, ŋ/发作。接着,唇软腭音为韵尾的元音裂化,而以齿龈音为韵尾的韵腹央化。此外,部分南方方言使用者在正式场合下的/u, o, ɔ, iː, ɨ, aw, a, aː, ɛ, ə, əː/后区分/k, ŋ/、/t, n/,但没有将韵尾ch、nh读作/k, ŋ/的。
韵母中短后元音裂化、央化,同时辅音唇化。相似地,短前元音也央化为/ă, ə, ɨ/,使得“硬颚音韵尾”受韵腹舌尖化的影响变为/n, t/。
其他紧密相关的方言(顺化市、广南省、平定省)也发生了韵尾的合流,部分元音也有区别:
许多南部方言韵母ông、ôc与ong、oc合流为、,ôn、ôt仍是、。oong、ooc、eng、ec主要见于借词和拟声词。ôông、ôôc(也包括oong、ooc、eng、ec、êng、êc)是裂化为ông、ôc之前的“古形”,仍可见于中北部许多地名。中北部方言中,这些韵母为、,没有闭唇或唇化。
依上面分析,西贡音以/n、t、ŋ、k、ŋ͡m、k͡p/为韵尾的韵母表:
AaĂăÂâEeÊêIiOoÔôƠơUuƯưYy
玄声 Huyền
ÀàẰằẦầÈèỀềÌìÒòỒồỜờÙùỪừỲỳ
锐声 Sắc
ÁáẮắẤấÉéẾếÍíÓóỐốỚớÚúỨứÝý
问声 Hỏi
ẢảẲẳẨẩẺẻỂểỈỉỎỏỔổỞởỦủỬửỶỷ
跌声 Ngã
ÃãẴẵẪẫẼẽỄễĨĩÕõỖỗỠỡŨũỮữỸỹ
重声 Nặng
ẠạẶặẬậẸẹỆệỊịỌọỘộỢợỤụỰựỴỵ
a à á ả ã ạ
Ăă
ă ằ ắ ẳ ẵ ặ
Ââ
â ầ ấ ẩ ẫ ậ
Ee
e è é ẻ ẽ ẹ
Êê
ê ề ế ể ễ ệ
Ii
i ì í ỉ ĩ ị
Oo
o ò ó ỏ õ ọ
Ôô
ô ồ ố ổ ỗ ộ
Ơơ
ơ ờ ớ ở ỡ ợ
Uu
u ù ú ủ ũ ụ
Ưư
ư ừ ứ ử ữ ự
Yy
y ỳ ý ỷ ỹ ỵ
越南语是声调语言,有6个声调(如按汉藏语系习惯将入声独立,则为8调),即平声、玄声、问声、跌声、锐声、重声。亦进行变调过程。
越南语的声调调值还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
大的地区(北部、中部、南部)间的差异较大,地区内部差异较小。另外,个体间发的声调似乎也有差异。声调实现和个体差异研究仍不充分。
平声:
玄声:
问声:
跌声:
锐声:
重声:
南方方言平声、锐声、玄声与北方相似,但不带气声而是常态浊声。
快速说话时重声为低升调(12),更正式场合为低降升调(212)。
跌声和问声合流为低降升调(214),比较像上面提到的非河内北方方言问声。
中北部、中部方言间的声调很相似,中北部方言内部有不小差异。
有其他省的人说,乂安省人的每个声调发得都像重声。
一种传统分析认为有8个声调。:45这主要遵循汉语音韵学的分析,中古汉语共有8个声调。
据Hannas (1997) harv error: no target: CITEREFHannas1997 (help),越南语共有4500-4800个可能的音节(取决于方言),标准越南语字母可以记录6200个音节。:88
越南语音节结构:
其中
C1:任意辅音
w:/w/介音(有时写作声母的唇化):
V:韵腹元音可以是14个单元音或双元音之一:/i, ɨ, u, e, ə, o, ɛ, ə̆, ɔ, ă, a, iə̯, ɨə̯, uə̯/。
G:滑音可以是/j/或/w/。VG形成一个单元音或双元音。
C2:韵尾辅音C2只能是唇、舌冠、软腭塞音与鼻音/p, t, k, m, n, ŋ/,不能与滑音/j, w/共现。
T:
由于越南语引入了大量的汉字词汇,所以汉字的古汉语发音在越南语中保留得很好,多数声母都得到了保留,特别是区分了舌根鼻音声母 ng(疑母)、喻母跟零声母的汉字。比如“魚”念 ngư,“俞”念 du ,“於”念 ư。当然部分声母出现了变异,比如“西”念 tây,“民”念 dân。
越南语的汉字音韵尾出现了4个变异,但是却没有影响到它对汉字韵尾保留的完整性。古汉语韵尾收 n、m、p、t 的汉字在越南语中依然收 n、m、p、t。例如:判 phán、帆 phàm、法 pháp、發 phát。
古汉语尾韵收ng的汉字在越南语中分化成 ng、nh 两个韵尾,具体的分化规则是韵母是洪音(a、o、ơ、u、ư)的时候,韵尾是 ng(例如:空 không、光 quang、濃 nùng);韵母是细音(念/ɛ/时的a、i、e)的时候,韵尾是 nh(京 kinh、生 sinh、成 thành)。
在原汉字文化圈国家中,越南、日本跟韩国在引入汉语词汇的时候都不同程度的保留了汉字的古汉语发音,但是唯独越南语引入汉音的时候,连声调都一并保留(这固然是因为越南语有声调,但日语、韩语没声调的关系)。虽然越南语将古汉语的两个入声调归入了两个去声调(锐声跟重声)中,但是还是完整重现“平上去入分阴阳”的8个声调,因为入声字带有 p、t、ch、c 韵尾,非常容易同去声字分别开来。
从传入时间和越化程度等方面看,汉越词的发音可分为标准汉越音、古汉越音和越化汉越音等三类。
关于越化汉越词的数量至今还没有正确的统计数字,但其数量也远不如汉越词的数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