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语言学里,高地德语子音推移(德语:Hochdeutsche Lautverschiebung,英语:High German consonant shift),又名第二次(日耳曼语)子音推移(德语:Zweite Lautverschiebung,英语:Second Germanic consonant shift),是在西日耳曼语方言连续体区域的南部地区所发生的,可分为数阶段的语音变化的总称,这个变化可能是在三到五世纪间开始的,而且大部分的变化,都在九世纪,也就是目前已知最早的高地德语文献的书写年代前就已完成。历经此变化的语言,也就是古高地德语,和其他没历经过此音变的大陆西日耳曼语言有着清楚的分界,古高地德语亦可借此和完全没受到此推移影响的语言,也就是古英语,做出清楚的分别。
高地德语子音推移影响了多种南部德语方言,同时也影响了标准德语、意第绪语和卢森堡语等语言,同时此变化也解释了为什么许多德语单词的子音与其明显相关的语言(如英语和荷兰语等)不同。根据不同的定义,此词所指称的变化范围可以特指九个特定子音在此时期发生的变化(狭义),或同时其他在同一时期其他子音发生的变化(广义)。
就狭义定义而言,高地德语子音推移可指以下三个接连发生的变化阶段:
由于1与2的变化所影响者是相同的清塞音,因此有些学者为了方便而将以上三个变化简化成两个:清音(变化阶段1与2)与浊音(变化阶段3),这么做在形态学上是有好处的,但这样的话就无法反映变化发生的年代。
其他该时期发生于该地区的变化有时也会与高地德语子音推移相提并论,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
这个现象之所以叫“高地德语”子音推移,是因为它所影响者乃高地德语之方言(也就是多山南部所通行者),尤其上德语,纵然其亦部分地影响中部德语。不过变化阶段4亦影响低地德语与荷兰语。此变化又被称作“第二次”日耳曼语子音推移,以和由格林定律与维尔纳定律所定义之“(第一次)日耳曼语子音推移”做分别。
高地德语子音推移并非在一次单一事件中突然发生,此事件乃一系列共长达数世纪之“扰动”所构成,且此些“扰动”之内容随地域不同而改变。所有的变化皆出现于最南方之德语方言,且不同程度地向北散布,此现象使人认为此些“扰动”是由现今奥地利与瑞士所在的这块地方所发出。虽然有些变化只出现在阿勒曼尼语(包括瑞士德语)与巴伐利亚语(包括奥地利德语)的南部区域,不过多数的变化都出现在整个上德语区,甚至有些变化亦散布至中部德语区。事实上,中部德语经常都被定成Appel/Apfel线与Dorp/Dorf线之间的区域所使用的语言。þ→d这个变化的范围是更加广泛的,此变化散布至北海地区,并同时影响了荷兰语与所有的德语方言,同时多数(但非全部)的变化的变化,都成为标准德语的一部分。
就如其之前之“(第一次)日耳曼语子音推移”一般,高地德语子音推移是为链变(Chain Shift)之良好范例。例如变化阶段1与2使得受影响之语言失去音素/t/,因为它已变成了/s/或/ts/,变化阶段3(d→t)填补了此缺口,但却于音位/d/留下了新缺口,而此缺口由变化阶段4(þ→d)所填补
对于非专家而言,此推移之影响在比对包含已推移发音之现代德语单词与未推移之现代英语与荷兰语相对应当词时尤为明显。以下纵观列表是根据原始印欧语之发音排列(G=格林定律;V=维尔纳定律)。当注意的是以下所展示之词皆为同源词,但它们之含义不一定相同,如德语单词Zeit意即“时间”,但其英语同源词tide却表“潮汐”之意(其他转义请见本段底部之注解)。
影响了整个高地德语区的变化阶段1,被认为早至四世纪就已发生,但此观点具有高度的争议性。目前此推移最被确认最早在Edictus Rothari(英语:Edictum Rothari)(成书于643年,现存之最早文献出现于650年之后)之时发生。据多数学者表示,于公元600年左右以卢恩字母写成的前古高地德语(Pre-Old High German)石碑未存有可确认此推移发生的迹象。
在此阶段,清塞音在两母音间变成长清塞音,在母音后或字尾变成短清擦音,如下所示:
注意:在古高地德语的单词中,<z>代表着某种与<s>不同之发音,其间之区别依旧不明朗,<s>可能是舌尖音而<z>可能是舌叶音。
具体例子如下:
第一阶段之推移,未影响如*appul(意即“苹果”)及*katta(意即“猫”)等字所拥有之长塞音,或如*scarp(意即“锐利的”)及*hert(意即“心脏”)等字中于其他子音之后的塞音,在此些字中,其他的子音出现在母音与塞音之间。第一阶段未受影响之子音,在变化阶段2开始前皆未受影响。
在成于第八世纪之变化阶段2当中,同于变化阶段1受影响之塞音,若出现于字首、身为长塞音,或接在流音(即/l/或/r/)或鼻音(即/m/或/n/)之后的话,则变为塞擦音(即后加擦音之塞音,如汉语“兹”、“次”等字里的子音,皆为塞擦音),变化内容如下:
具体例子如下:
此阶段推移并未影响位于擦音之后的塞音,也就是/sp, st, sk, ft, ht/等组合中的塞音。在/tr/中的/t/亦未受影响,如下所示:
/sk/ > /ʃ/这个次变化(书写时写作<sch>),发生于晚期古高地德语中,且不属于此变化阶段之内容。
在部分方言中,这些变化(尤其pf)后来变成纯粹的擦音。在许多情境下,/pf/在之后变成了/f/,在意第绪语和部分德语方言中,此简化发生于字首,如荷兰语paard、德语Pferd与意第绪语ferd(皆意即“马”)等字之对比即其例;又此音在/r/与/l/后简化成擦音的倾向强烈,例如werfen(源字古高地德语werpfan)和helfen(源字古高地德语helpfan)等字皆为其例,但部分于此情况下的字,依旧保留/pf/的发音,如Karpfen者即其一例。
变化阶段3之地理范围最小,于此阶段,浊塞音变成清塞音
标准德语中仅出现d→t之变化。另外两个此阶段的变化只出现于瑞士的高地阿勒曼尼语以及奥地利的南巴伐利亚语方言之中。
此变化可能在变化阶段1与2不再作用后,开始于八至九世纪,不然此变化所产生的清塞音,就会在之后变成擦音和塞擦音。
有趣的是,原印欧语中,因为维尔纳定律而在原日耳曼语里浊化的的清塞音,在高地德语子音推移的第三阶段里又变回其最原始的发音(*t → d → t),如下所示:
具体例子如下:
pizza这个字可能是意大利语早期借自古高地德语(巴伐利亚方言)中,pizzo这个字,而古高地德语之pizzo,乃bizzo(对应德语之Bissen,意即“咬”或“点心”)经历推移后之形式。
其他一些发生于西日耳曼语变为古高地德语之过程的子音推移(即以下所述之变化),亦被某些将“高地德语子音推移”这个词看作对所有变化过程描述的学者,归类于“高地德语子音推移”的大标题之下,但那些将此词用于描述前述的三个主要变化阶段的人,则不将以下所述之变化以“高地德语子音推移”一词来叙述。虽然亦能将/ð/ →/d/、/ɣ/ →/g/和/v/ →/b/这三个变化看成是相似的三个群组,但这些变化的年代学与不一致的语音条件不支持如此的群组化归类。
有时此将齿擦音变为/d/之变化又被称作是“变化阶段4”。此变化之不同处在于其亦影响低地德语与荷兰语。于原始日耳曼语中,清语浊齿擦音þ与ð为同位异音,其中þ出现于字首而ð出现于字间。于此变化中其合为一音/d/。此变化出现得较晚,以致于最早的古高地德语文件中可找到此音,因而可定位此变化发生时段为九至十世纪间。
在被变化阶段4影响,而没被变化阶段3影响的语言,如低地德语、中部德语和荷兰语等之中,原始日耳曼语的音素þ和d合而为一,因为þ在这些语言中变成了d,但原有的d却没有变化。
(为了比较的缘故,在此(标准)德语的形式采用词尾有-e的形式,以避免尾音清化对发音造成的影响(见下说明)。本处举例的两个字的原形分别为Tod与tot,两者皆读作/to:t/)
此效应的结果是中古荷兰语中,缺乏齿音方面的语法相关发音变化(英语:Grammatischer Wechsel)(Grammatischer Wechsel)。
在1955年,奥图‧霍夫勒(Otto Höfler)认为一个与高地德语子音推移变化阶段4相似的子音推移,可能早在3世纪就出现在哥德语(属东日耳曼语支)当中,同时他认为此变化可能随着西哥德人的向西迁移(发生于公元375年–500年左右)而散布至高地德语中。此意见未获得广泛的回响,现在的看法认为,霍夫勒将一些罗曼语族里(借词)的发音代换,给曲解成日耳曼语的东西,同时东日耳曼语支的语言亦未出现第二次子音推移的现象。
西日耳曼语支语言中原有的软颚浊擦音/ɣ/在古高地德语时代,于所有部位都变成了/g/。这个变化被认为是一项早期的变化,最晚在八世纪时完成。由于/g/这个音的存在,对于南德语所发生的“g→k”这个变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因此此变化必须在变化阶段3发生之前就发生。
大约十世纪时,此音变亦独立发生于古英语中(此日期据头韵样式的变化而来),但若此音出现于前母音之后,则变成/j/,此为一显著之例外,因为若这些音在前母音之前的话,则其在更早以前,就受到了盎格鲁─萨克逊语中颚音化过程的影响。
荷兰语在这保留了原有的/ɣ/音,但由于荷兰语将此音写作<g>,因此其与英语和德语的发音差异就无法由书写形式得知。
西日耳曼语言中做为/f/于字间之同位异音的*ƀ(可能发作),若出现于两母音间以及/l/之后,其变为古高地德语的/b/。
下为古英语与部分高地德语(古代与中古)部分字词之对比:
于字首,高地德语经历了/sp/、/st/与/sk/分别变为/ʃp/、/ʃt/与/ʃ/之变化:
其他变化包括德语与荷兰语,以及英语部分单字之尾音清化(英语:terminal devoicing)之倾向。故于德语与荷兰语当中,一个字结尾的/b/、/d/与/g/会和/p/、/t/与/k/发相同的音,如德语单字Tag(意即“日子”)之发音近似英语单字tack,而非如tag一般。
除此之外,该些字尾的原始浊音发音,依旧呈现于德语与荷兰语的拼写中,这可能和这些字的相关屈折形式有关,如Tag的众数形Tage之g即为浊音,因为它并未在字尾。这些屈折形式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母语使用者依旧会注意到这些浊化的发音,并根据其浊化发音来拼注单字。然而在中古高地德语中,这些音被以实际发音所拼注:单数形tac;众数形tage。
除了þ→d这个变化之外,高地德语子音推移在古高地德语的文献于九世纪开始书写前就已发生,不过许多变化阶段发生的时间都是不确定的。这里用的推移时间多半根据《dtv-Atlas zur deutschen Sprache》一书的内容(第63页)。其他地方也有着不同的估计,例如瓦特曼(Waterman)就认定三阶段最初的推移发生时点相当接近,并在公元600年左右在阿勒曼尼地区完成,而这些推移以二至三世纪的时间向外扩散。
一些历史的人事物亦可帮助我们定年,例如在德语中阿提拉被称作Etzel的事实说明了变化阶段2必须在五世纪匈人入侵前完成。而德语中出现发音推移的拉丁语借词(例如拉丁语之strata→德语之Straße)与未出现推移之拉丁语借词(例如拉丁语之poena→德语之Pein)可帮助我们推定发音转变应当发生在这些词可能被借来的时间之前或之后。然而最有用的年代资料依旧是古典晚期和中古早期拉丁语文献中记载的德语单字。
不论如何精确的定年应该是困难的,因为每个推移都有可能在一个地区的口语中的某字或某些字开始出现,然后透过辞汇扩散(英语:lexical diffusion)影响具有相同音位条件的字,之后再花较长的时间影响更广泛的区域。
然而变化阶段2、3与4的相对年代,可借由观察实际状况,得到“t→tz这个变化必须发生于d→t这个变化开始之前,且d→t这个变化必须发生于þ→d这个变化开始之前,不然,本来þ所代表的音,就有可能会经历这三阶段的变化,并变成和tz代表之发音相同的音”等几点而得知。另外,借由在古巴伐利亚文献中的kepan这个代表“给予”的字,我们可得知/ɣ/ → /g/ → /k/和/v/ → /b/→ /p/这两个变化的存在,并指出/ɣ/ →/g/和/v/ →/b/这两个变化必须于变化阶段3之前发生。
其他的年代也有人提议,据德国语言学家特欧‧韦内曼(英语:Theo Vennemann)未被广泛接受的理论,这些推移发生的时代较早且在公元前一世纪就已完成,他据此将日耳曼语言划分为高地日耳曼语和低地日耳曼语。
可以大略地认为,变化阶段1的结果影响了中部德语与上德语,变化阶段2与3的结果只影响了上德语,而变化阶段4则影响了整个德语与荷兰语的使用区。一般认可的低地德语与中部德语的界线,也就是所谓的“maken-machen线”,由于此线通过杜塞尔多夫的郊区本拉特(英语:Düsseldorf-Benrath)(Benrath)的缘故,有时又称作本拉特线(Benrather linie);至于中部德语与上德语的主要界线,也就是所谓的“Appel-Apfel线”,因为通过施派尔镇这个位于本拉特南方约200公里的城镇的附近之故,因此又可称之为施派尔线(Speyerer Linie)。
然而,对于各变化区地理影响范围的叙述,是远较以上之叙述来得复杂的,除了各变化阶段之不同音变所影响的范围不同外(像例如变化阶段3之其中一部分影响了整个上德语区;而另外一部分则只影响了上德语最南部的方言片),同样的音变在不同的单字上亦可能有不同的影响状况,此亦是原因之一。像例如在德国西部,“ik-ich线”之位置远较“maken-machen线”来得北,在德国东部则相反;而在德国中部,两线则重合,尽管“ik-ich线”和“maken-machen线”这两条都代表/k/→/x/这个音变的影响界限。
根据变化阶段1的影响状况,而对西部中央德语方言所做出的划分,是有着特别的称呼的。这划分在德语中被称为Rheinischer Fächer(意即“莱茵扇”),因为在地图上,方言界限之形态看似扇子之故,故有此称。在此有不少于八条等语线从西延伸至东,并在部分地区融合,形成东中部德语较简单的划分线。右方表格表现出了从北到南的等语线及其间主要的方言。
关于部分发音变化界限的地图图,详见general map与Rheinischer Fächer.
与变化阶段2与变化阶段3相似的子音推移亦出现于伦巴底日耳曼语这种早期中世纪于意大利北部使用的日耳曼语当中,此语言的资料保存于在6世纪晚期至7世纪早期写成的卢恩文字片段里,很不幸地,伦巴底日耳曼语的现存资料不足以对此语言进行完全的分类,因此我们不能确定这个语言所具有的变化只是偶然的反映,或这种语言经历了完整的推移过程,不过b→p的变化是清楚地被纪录下来的。这表示此变化可能开始于意大利地区,或同时向南与向北散布。尔恩斯特‧许华兹(Ernst Schwarz)与其他人认为该子音推移为德语与伦巴底日耳曼语接触所造成的,若真如此的话,那伦巴底语呈现的证据,将迫使我们认为,高地德语的变化阶段3早在第六世纪晚期就已开始,此时代比多数人的估计都还早,不过此变化不必然在如此早期的时代,就开始向德语区进行散布。
若如某些学者所相信的一样,伦巴底日耳曼语是东日耳曼语支的语言且非德语方言连续体的一部分,那么有有可能类似的变化同时平行地于德语与伦巴底日耳曼语中发生。然而现存的伦巴底日耳曼语与巴伐利亚语有清楚的联系,因此韦尔纳‧贝兹(Werner Betz)与其他人较偏好将伦巴底日耳曼语视为古高地德语的方言。伦巴底人与原初巴伐利亚居民间,有着相当紧密的连结:至568年为止,伦巴底人都住在“Tullner Feld”(维也纳往西五十公里处)一带,而有些伦巴底人的坟墓(此些墓穴因为新铁路线建筑的缘故而在数年前开挖)是568年以后所筑的,故显然并非所有的伦巴底人都在公元568年时迁往意大利。剩余的人似乎变成了新出现的巴伐利亚人团体的一部分。
根据公元650年之前,伦巴底地区的人玻比尔的约拿斯(Jonas of Bobbio)之述,当可伦班(Columban)在600年后的不久来到阿勒曼尼地区之博登湖时,他击破了被称作cupa(对应于英语的cup与德语的Kufe)的大桶。这显示了在可伦班的时代,“p变成f”这个推移尚未发生阿勒曼尼语或伦巴底日耳曼语中。但Edictus Rothari这本书里(643年成书,现存最早之手稿为650年后之作,见上文说明),却出现了grapworf(意即“将尸体移出墓穴”,此字对应于德语的Wurf与Grab)、marhworf(此字指称某种马,古高地德语之marh意即“将骑者摔下”)等许多受此子音推移影响之字。故最好认为此子音推移于620年至640年间这些部落彼此有大量接触之时,才普遍地影响伦巴底日耳曼语、巴伐利亚语和阿勒曼尼语等语言。
以下以两份晚期中世纪之文件做为高地德语子音推移之范例,左边乃源自Sachsenspiegel之中古低地德语文件内容(1220年),其显现出未推移之子音;而右者源自中古高地德语写成之Deutschenspiegel(1274年),其显现出已推移之子音;彼二者皆其所属时代之标准法律文件。
高地德语子音推移─至少狭义所指称之部分─是没有例外的发音变化之例,并常为新语法学派(英语:Neogrammarian)引做其主张之范例。虽然标准德语基于中部德语方言,但却混有来自各地德语方言的单字。当一个德语本地字(对比愉借词)包含有未受推移影响之形式时,它们往往被解释成来自低地德语的词,在此情况,受推移影响之形式不再使用,或者与未推移之形式并存,前者的例子包括了Hafen(意即“港口”)这个字,在中古高地德语中,使用受推移影响的形式habe(n)表此字之意,但低地德语的对应形式却在现代取代了受推移影响的形式;而后者的例子包括Wappen(意即“纹章”)这个字,其受推移影响的对应形式Waffen亦依旧使用,但其义为“武器”
其他合于此状况的德语常用字字包括Lippe(意即“嘴唇”)、Pegel(意即“水平面仪”);Pickel(意即“青春痘”)等。
然而多数现代德语中包含会受推移影响的子音的单字,是来自拉丁语、罗曼语言、英语或斯拉夫语言的借词,其例有Paar(意即“少数的”)、Ratte(意即“大鼠”)、Peitsche(意即“鞭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