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徒话是原丹徒县(现镇江市丹徒区和镇江新区)使用的吴语和江淮官话的过渡方言。镇江人把分布在镇江市区以东的乡镇的过渡方言称为东乡话,镇江市区以南的乡镇的过渡方言称为南乡话。除了东乡话和南乡话以外,原丹徒县靠近镇江市区的乡镇使用的方言和镇江话接近;长江中的沙洲居民有许多来自苏北、安徽等地,方言带有原籍特点,但仍大致与镇江话接近。另外,清代属丹徒、现属扬中市的新坝的方言亦接近丹徒话。
东乡话大致分布在大港、大路、姚桥、丁岗、辛丰等乡镇。以下以姚桥话为代表列出声韵调。
南乡话大致分布在上党、宝堰等乡镇,和邻近的句容东乡话以及丹阳西南部的方言比较接近。以下以宝堰话为代表据丹徒县志列出声韵调。
原石马乡(现高资镇)的方言通常不认为是东乡话或南乡话,但其南端的水台村的方言仍然具有过渡特征。水台话的声调格局在丹阳、丹徒的过渡地区颇具代表性,特点如下所述:
下表总结了从中古到现代水台话声调的大致变化规律,并列出调值。
丹徒话兼有吴语和江淮官话成分,自丹阳向西北经由丹徒东乡和南乡到镇江市区,吴语成分逐渐减少,江淮官话成分逐渐增加。丹徒话的主要特点如下:
长期以来丹徒是镇江的附郭县,后来又改为市辖区,精确到县级的方言分区往往忽视附郭县(如《江苏省志方言卷》),并不能体现丹徒话的特点。
赵元任提出的以中古同部位的塞音声母是否三分来判别是否为吴语的标准一直被沿用。在部分记述丹阳话的论文书籍如《丹阳方言词典》中,丹徒话被认为属于江淮官话,但其古全浊塞音塞擦音今读被描写为官话主流的平声送气仄声不送气,与东乡南乡的实际情况并不符合。在笪远毅参与编写的《丹徒县志》中,丹徒话也因没有全浊塞音声母而被归为江淮官话。
但古全浊塞音塞擦音不论平仄都清化为不送气清音的丹阳话一直被认为是吴语,具有同样特征的丹徒东乡南乡却被视作江淮官话,“塞音声母是否三分”这一标准也受到质疑。笪远毅后来采取折中做法,将古全浊塞音塞擦音不论平仄大多清化为不送气清音的丹徒东乡话和南乡话、句容东乡话以及丹阳的大部分地区都视作江淮官话和吴语的过渡方言。
王建军在研究丹阳、丹徒交界东北片的埤城、后巷、姚桥、丁岗方言系属时,除了依照古全浊声母今读外还考虑了古四声是否分阴阳、是否有丰富的连读变调等标准,同时参考当地人语感,认为这一地区方言处在吴语向江淮官话转变的中后期,总体上已经退出了吴方言的区域,蜕变为了江淮官话。其一并提出吴语的西界和北界已分别退至丹阳城区-延陵-珥陵-金坛-溧阳和丹阳城区-胡桥-建山-访仙-新桥-界牌一线,若按此标准则丹徒话全部属于江淮官话。
史皓元(Richard VanNess Simmons)、顾黔、石汝杰抛弃了以古全浊声母字演变的单一标准,采取一系列标准绘制了同音线,勾勒出官话和吴语的边界。在他们制作的方言地图中,丹徒除了最南部的地区是吴语外,其余地区都属于江淮官话。下表列出他们采取的标准,以及丹徒大港、姚桥、水台、宝堰在这些标准下的表现,+代表符合,-代表不符合,±代表部分符合。
丹徒县志载宝堰话次浊上归阴上,史皓元、顾黔等调查宝堰有部分乡村次浊上和阳平同调。
丹徒南乡的田歌使用丹徒话演唱。丹徒田歌歌手、队伍曾参加以吴地民歌为主吴歌赛和以苏中苏北民歌为主的苏北民歌邀请赛,并取得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