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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
✍ dations ◷ 2024-11-05 18:49:29 #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
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英语:Battles of Lexington and Concord)是英国陆军与北美民兵之间的一场武装冲突,发生于1775年4月19日。虽然美国参议院在1908年通过决议,将邓莫尔伯爵的战争(英语:Lord Dunmore's War)(Lord Dunmore's War)的快活角战斗(英语:Battle of Point Pleasant)(Battle of Point Pleasant)定为美国独立战争的第一战,但美国社会普遍仍视列克星敦和康科德之战为独立战争的首场战斗。冲突发生于波士顿西部乡镇。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源于英国的一次军事行动。北美英军总司令托马士·盖奇(Thomas Gage)将军下令派军到康科德,缴收当地火药及武器,并缉捕反叛者首领约翰·汉考克及塞缪尔·亚当斯。然而由于行动计划事泄,使叛逆民兵有所提防。后来,英军启程前往康科德,于途经列克星敦时遭遇民兵,双方擦枪走火。民兵败逃后,英军继续西进,并成功进入康科德,但部分英军在北桥遭遇前来增援的民兵。双方再一次意外走火,但英军因战术失误而溃败后撤。当英军沿旧路返回时,不断遭到增援的急召民兵狙击。英军返抵波士顿以北的查尔斯镇后,民兵开始围攻波士顿。战后召开的第二届大陆会议,议决以武力维护殖民者的自由,在一年后终于走上独立建国之路。英国国会通过《强制法案》后,美州殖民地与英国政府之间的关系日益恶化,其中以波士顿地区的反抗最为严重。1774年9月,北美英军总司令托马士·盖奇(Thomas Gage)收缴一座并非属于反叛者的仓库火药,竟在波士顿外引发战争恐慌,视为火药危机。第一次大陆会议恰好在火药危机后数日召开,会后十二州与会者(佐治亚州未有派员出席)通过决议案,指斥《强制法案》违反英国宪法,鼓吹殖民地中止对英贸易,为马萨诸塞成立新自治政府,并联署要求英皇乔治三世结束封锁波士顿,修正国会殖民政策。叛逆者在同年10月于波士顿西郊康科德成立马萨诸塞地区议会(Massachusetts Provincial Congress),由约翰·汉考克出任议会主席,成为马萨诸塞事实上的有效政府。盖奇的有效管辖范围仅限于波士顿一地。面对殖民地公然违抗英国权威,英国政界的反应各有不同。盖奇因着自身的信念与职责冲突而摇摆不定。他在美州已定居超过二十年,妻子也是于美州成长的殖民者。身为马萨诸塞总督,盖奇对殖民者争取自由深感同情,并未以武力取缔自由之子等革命组织;然而同时身兼北美英军总司令,盖奇又有责任落实国会通过的《强制法案》以及镇压指令。英国下议院议员埃德蒙·伯克形容盖奇的职责矛盾,犹如“要一个英国绅士去说服另一个英国绅士支持奴隶制度,根本所托非人”。前首相老皮特也主张国会稍作让步,建议把盖奇及其驻军调离波士顿,并限制国会向殖民地的征税权。不过国会最终选择了诺斯勋爵主张的强硬手段,以恢复英国统治权威。1775年2月9日,国会宣布马萨诸塞为叛乱状态,准许盖奇以武力恢复正常管治,并指令派军缉拿汉考克及塞缪尔·亚当斯等叛党首脑。指令经殖民地部大臣(Secretary of State for the Colonies)达特茅斯伯爵(William Legge, 2nd Earl of Dartmouth)送出,在4月14日为盖奇收悉。盖奇收到伦敦指令后,再次决定秘密行动。4月18日上午,盖奇先派出第5步兵军团的20名哨兵,到波斯顿外四处询问汉考克及亚当斯所在地。下午盖奇则向法兰西斯·史密斯(Francis Smith)下达出兵命令,同时交附一指令信,叮嘱史密斯要在士兵离城后方可拆开信件。信件写有士兵行军的目的地康科德,目标为征收所有军火,并特别告诫英军要保持纪律。然而盖奇的行动早已泄密。反叛者透过伦敦的线人,早在3月底已经得悉国会要缉拿汉考克及亚当斯,故此两人在4月8日前已经逃到列克星敦避难,城内的反叛领袖只有保罗·列维尔及约瑟·瓦伦医生两人。另外,纵然盖奇在18日晚前,都没有将军事行动告知其他英军军官,瓦伦医生却早已得悉英军计划,并在18日晚警告列维尔,指英军将在19日前往康科德搜索武器。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但不少猜测(包括盖奇本人在内)都认为线报是来自盖奇的夫人玛加烈·盖奇(Margaret Kemble Gage)。虽然康科德大部分的火药及武器早已搬走,但列克星敦及波士顿的周边乡镇,却未有准备。是故,18日晚列维尔与另一志士威廉·道斯(William Dawes)决定快马出勤,警告四周乡镇民兵,而老北教堂也在传讯中有一定功劳。半夜列维尔及道斯抵达列克星敦,与汉考克等交待形势后,便与另一志士威廉·普雷斯科特(William Prescott)前往康科德。虽然汉考克等人先后安全逃到伯灵顿及比勒利加(Billerica),但列维尔却遭英军巡哨俘虏,道斯意外堕马,只有普雷斯科特突围继续前往康科德。各地乡镇以教堂钟声、鸣枪等方法开始召集民兵,并派出更多快马知会其他乡镇。18日晚上,盖奇在总督府召集高级军官会议,宣布明日将有军事行动。行动总指挥为史密斯中校,副官为约翰·皮特凯恩(John Pitcairn)少校。英军一共出动约700人,分别由驻波士顿的英国陆军及皇家海军陆战队11支集团军抽调,编组成10个步兵连(皮特凯恩指挥)及11个掷弹兵连(Benjamin Bernard,本杰明·班纳中校指挥)。由于各个步兵连由不同集团军抽调,故此士兵之间默契较差,连负责指挥的上尉也属志愿性质。会议在8时30分结束后,珀西伯爵(Hugh Percy,后袭父爵为第二代诺森伯兰公爵)上校混入波士顿公园的人群,发现波士顿市民已在议论英军的不寻常动向。其中一个说法称,珀西遇到一个人说“英军肯定找不到他们想找到的东西”。珀西随即追问英军目标为何,该市民竟可答出“康科德的火炮”。珀西即时赶回总督府报告军机泄密,盖奇大惊之下,才下令截查民兵信使离城,其时列维尔等早已出走。晚上10时,英军在波士顿公园西部集结,但却遭逢连串延误。史密斯中校因故迟到,而英军又没有准备恰当的渡船横过查尔斯河(Charles River)。当英军在19日半夜于剑桥登陆时,更要在水深至腰处步行上岸,并卸载装备。当英军路过孟努多美(Menotomy,今阿灵顿)时,波士顿城郊的警号枪声已此起彼落,行动肯定曝光。凌晨3点史密斯命皮特凯恩先带6个步兵连急行军往康科德,到4点左右派遣信差要求波士顿增派援军。不过,英军的增援部队遇上诸多问题。在凌晨4点,盖奇已经下令召集援军待命,但出于保密考虑,只送出了一封命令状予第1旅的负责军官。结果该命令状被军营仆人搁于书桌之上,久久未有拆开。5点史密斯的求援信送抵总督府,盖奇随即下令第1旅的第4、第23及第47步兵军团,以及一个营的海军陆战队召集,但这些命令状同样只有一份,陆战队的命令状更送到了出征在外的皮特凯恩办公室。结果到早上8点45分,珀西伯爵带领的1,000人增援部队才离开波士顿,其时民兵已与英军交火。珀西伯爵也没有听取军官建议多带弹药,结果每名士兵只有36发子弹,两门火炮也没有后备炮弹。盖奇得悉后特意派弹药马车赶往增援,却在中途遭民兵埋伏报销。日出后,皮特凯恩的步兵连率先抵达列克星敦,并遭遇约翰·帕克带领的约80名民兵,以及一群围观人士。与后世流传所不同,帕克带领的只是普通编制的民兵,而非经过特训的急召民兵。帕克下令民兵在道路右边的草地排成巡游阵列,不得阻塞通往康科德的道路,亦不可在英军开火前擅自射击;皮特凯恩也无意与民兵纠缠,同样下达了不得擅自射击的命令。然而一位陆战队上尉恐于行进时暴露侧翼,擅自带队离开道路,转右恫吓民兵,意图迫使对方缴械,令民兵排出作战阵列。皮特凯恩随即带部队从后赶上制止,而史密斯的部队则尚未抵达。双方对恃之初,英军有军官走出阵列,下令民兵即时解散,并交出武器。帕克即时下令民兵解散,而皮特凯恩与帕克也继续下令士兵不得开枪。然而帕克当时正为肺结核所苦,声线沙哑,部分民兵根本听不到命令,故此撤退时有所迟疑,也没有人交出武器,双方继续互相喝骂。混乱之间,突然传出枪声,前锋英军认为遭到民兵射击,随即向民兵齐射,然后以刺刀冲锋,而民兵则四散而逃。冲突过后民兵共有8人死亡,10人受伤。死者包括民兵领袖艾萨克·戴维斯(Isaac Davis)。英军则只有1人受伤。引发冲突的枪声从何而来,已无法考证。根据部分民兵的证供,英军在对恃时早有开火,但起初没有装上弹药,以作警告。后来其中一个民兵遭弹丸击伤,认定英军已经开火,才与身旁民兵还击。部分英军的日记则指是躲藏在砖墙及树林的民兵先开火,令部分英军不顾命令私自脱队还击,后来阵列要花费多时才重新编组。其他推测还包括后方英军枪击一名逃跑俘虏,或一个骑马军官率先开枪。总括而言,连串误会、意外以及英军失去纪律,是引致交火的原因,双方指挥官起初都没有交战意愿。位处后方的史密斯听到枪声,旋即策马赶往前线,并下令鼓手即时奏乐集合士兵,继续行军。康科德与林肯的民兵在19日早上已于康科德聚集,并得悉列克星敦已有冲突爆发。然而民兵起初却未能达成防守共识,一支约250人的民兵曾意图增援列克星敦,但看到英军近700人的部队迫近时撤退。最后詹姆斯·巴莱特(James Barrett)决定带领民兵撤出市镇,横过北桥,到后方一座山丘待命。8时左右,英军进入康科德,并兵分多路。史密斯派1个掷弹兵连防守南桥,以及7个步兵连进占北桥。前往北桥的步兵连,有4队继续沿路西行,前往搜索巴莱特农庄(Barrett's farm),留下瓦尔特·莱利(Walter Laurie)上尉的2个步兵连看守归路,以及1个步兵连到桥上防守。前往农庄的步兵连没有遭遇民兵,但当莱利从后抵达时,发现北桥山丘上已有超过400名民兵聚集,而寡不敌众的英军更在射程范围之内。结果莱利即时派人要求史密斯增援。此时英军正在康科德及农庄四周搜查火药,并销毁了三门大炮、焚毁少量炮座、将近百桶的面粉、腌制食物及550磅的子弹倒进储水池。英军在镇内的纪律较早前严谨,在焚毁炮座后协助居民扑灭火灾,而且还为士兵饮食付费。结果英军的友善反遭村民利用,故意延误其搜索。当巴莱特看到市镇冒烟,而防守北桥的士兵却只有3个连,便决定带军推进,到接近山脚的地方列阵,而看守归路的2个英国连则被迫退到桥上。巴莱特与陆续增援的民兵领袖商讨后,下令民兵走向北桥,迫使英军撤到桥后。此时双方指挥官都没有下达射击命令,但莱利却错误下令英军在桥后排成巷战射击阵列,引致英军混乱;后方一个英军上尉虽知道新阵列会过于挤拥,而下令侧翼散开,但其部下却来自不同集团军,结果只有数人从命。混乱之中,英军有数人意外走火,使其他英军误以为可以开火,旋即向民兵齐射。民兵随即在有利地形反击,并重创英军,使之即时溃退。英军的开火与后撤造成民兵短暂混乱:大部分人都没有预计会与英军交火,更不敢相信英军竟然败逃。部分民兵起哄追击,部分则选择自行解散返乡。巴莱特花上一段时间才重整民兵,将部分人调回山上防守,然后派约翰·巴翠克(John Buttrick)带军横过北桥,并以一座小丘上的城墙作掩护,排列民兵。当史密斯听到北桥的枪声后,才收到莱利要求增援的信息,随即亲自带2个掷弹兵连前往增援,中途遇到溃散的3个步兵连。此时史密斯与巴翠克均可看到对方部队,但双方都没有下令开火,史密斯更只带数个军官走出阵列观察。在双方对恃近10分钟期间,一个镇内的精神病汉还在两军之间周旋,兜售苹果酒。11时30分,农庄的4个步兵连行军返回康科德,途中路过战场,并在民兵监视下返回镇内搜索。全军更在进食午膳后,才离开康科德,使民兵有更多时间准备伏击。离开时史密斯特别派出侧翼部队沿山行军,以保护主军部队。当史密斯带军返回波士顿时,各路民兵已于沿路准备就绪。英军东行约两公里后,在玛利安角(Meriam Corner)走过窄桥。当侧翼与主军都横过桥梁时,来自雷丁(Reading)的民兵在北面山头开火。还火后英军继续向东撤退,并再分成两支部队前进。英军路过布鲁斯山(Brooks Hill),山上的森林共有500名来自切尔姆斯福德(Chelmsford)的民兵,再向英军开火。史密斯派步兵向山上冲锋不果,反遭民兵重击,结果英军只好且战且走。经过布鲁斯山后的桥梁后,英军抵达血腥岭(Bloody Ridge),遭到来自伯福(Bedford)及林肯的民兵,由南北两面埋伏夹击,而康科德的追兵又不断迫近。突破包围后史密斯再兵分两路,并破解了民兵的伏兵,但英军此时已经折损严重,弹药体力逐渐不继。当英军接着走过菲斯克山(Fiske Hill)时,更遭遇由帕克带领、前来报复的列克星敦民兵。交火后史密斯中枪受伤,而皮特凯恩也在攻打山上狙击手时堕马受伤。此时英军开始溃散而争相向后逃跑。约2时30分,英军翻过康科德山并抵达列克星敦前沿,而在2时已抵达列克星敦的珀西伯爵,则与1,000名援军在当地迎接。列克星敦会师后,英军改由珀西伯爵全权指挥撤退。稍作休整后,3时30分英军向东行军,由陆战队在前方开路,并轮流派军队保护两边侧翼。英军离开列克星敦后,前方道路的民兵主要由威廉·海夫(William Heath)及瓦伦医生号召而来。这批民兵分成小部队沿路骚扰,用无法精确瞄准的滑膛枪远距射击,期望可击中密集的英军阵列。当英军再次路过孟努多美时,镇的村民更在屋内向英军射击,使撤退变成巷战。饱受压力的英军开始失控,在洗掠村庄后才听从命令继续行军。单在孟努多美英军便有40人死亡,80人受伤,而民兵则有25死亡,9人受伤。此处的战事比早上的列克星敦及康科德更为激烈。离开孟努多美,英军终于行抵剑桥外的十字路口,并遭遇来自布鲁克莱恩的民兵。由于民兵起初排成密集阵列,遭到珀西的火炮击溃。抵达剑桥后,珀西可选择沿旧路向南行军,途经剑桥大桥及布鲁克莱恩返回波士顿;另一条路则是向北行军,经查尔斯镇(Charlestown,与查尔斯顿Charleston不同)乘船横渡查尔斯河,返回波士顿。民兵将大量兵力集中南路,海夫早前更下令民兵破坏大桥,以便埋伏英军;然而珀西却选择了带军向北前进,使海夫的埋伏落空。当珀西路过查尔斯镇地峡时,遭遇由皮克林带领,来自塞勒姆的民兵。不过皮克林却恐于与英国爆发全面战争,而没有下令民兵截击,使英军成功抢占查尔斯镇北部高地,并获得森麻实号的火炮掩护。此时天色早已入黑,盖奇再派出2队步兵军团到高地增援,并在该处兴建堡垒地基。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结束后,各路民兵未有撤回乡镇,而是继续包围波士顿及查尔斯镇,是为波士顿之围。盖奇最终撤离查尔斯镇高地,两个月后民兵到相同地方建设防御工事,最终引发碉堡山战役。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虽被视为美国独立战争的第一场战役,但事实上美州殖民地当时仍无意宣布独立。不过,战役发生的时机却促使了英国与殖民地走向战争。1774年9月第一届大陆会议结束后,殖民者表明会于1775年5月召开第二次会议,以等待乔治三世回应殖民地的联署,停止封锁波士顿并修正殖民政策。战事爆发前,各殖民地领袖仍然以谈判为主要目标,富兰克林刚从伦敦返回;在费城的潘恩认为殖民地与英国之间只有法律上的争拗。然而第二届大陆会议在5月10日如期召开时,诸位领袖开始对英国死心,认定列克星敦战役就是英国对殖民地联署的回应。约翰·亚当斯路过战场时,感到事态已经不可挽回;华盛顿更穿上全套军服出席会议,表明殖民地与英国已经开战。6月14日,大陆会议宣布将民兵改编为大陆军,并在7月3日选出华盛顿为大陆军总司令。然而会议同时通过了《武装宣言》(Causes and Necessity of Taking up Arms),一方面表明是要用武器捍卫自由,另一方面却重申向英皇效忠。至于盖奇也没有将殖民地截然视为敌人。当民兵开始包围波士顿时,盖奇仍拒绝宣布戒严,并容许反叛者主动交出私人武装后自由离开。紧接在战事之后,盖奇与殖民地双方均积极争取英国的舆论支持。殖民地迅即向民兵及被俘英军录取证供,并雇用快船送到伦敦,结果比盖奇的官方报告早了一星期抵达。这使英国舆论普遍同情殖民一方,而盖奇则备受批评。不过英国舆论未有检讨《强制法案》本身带来的问题,殖民地与英国的关系仍继续恶化。美国国内对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的观感,一直随着时局而有所变动。在独立战争时期,英军被描绘为残暴的压迫者,至于部分康科德民兵残酷对待北桥英军俘虏,则秘而不宣。作证的列克星敦民兵当初不肯定到底谁人最先开火,而且很少民兵有机会反击;但半个世纪以后,受到美国的爱国主义影响,同一批民兵却坚称是英军最先开火,然后才予以还击。新的绘画也将列克星敦之战渲染成民兵与英军的正面战争,将当时轻微的武装冲突大为夸大。到19世纪中期,两个文学作品更加深了列克星敦战役的刻板形象。爱默生在1837年创作了广为流传的《康科德颂》(Concord Hymn),将北桥战役的枪声形容为“震撼世界”(Fired the shot heard round the world),首次将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描绘为独立战争的先声。事实上第二次大陆会议时,与会者仍未有意愿独立,要到1776年1月潘恩出版了著名的《常识》(Common Sense)一书,独立意识才逐渐扩展。列克星敦战后一年的5月15日,议会才通过亚当斯的“快刀斩断麻”(Cut the Gordian knot)动议,完全否定英皇的统治权威,到7月议会才发表美国独立宣言。朗费罗在1860年所作的《列维尔之夜行》(Paul Revere's Ride),描述列维尔以快马通知了列克星敦及康科德的民兵,强调个人改变国家命运。在此诗出版之前,列维尔只不过是一位寂寂无闻的银匠,就连其讣闻也没有提及快马夜行一事。列维尔也没有抵达康科德,在路上被英军俘虏。然而朗费罗的作品在1870年代开始风行,后来更成为小学背诵读本。踏入20世纪,美国与英国的交往日深,又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为盟邦,国内对列克星敦之战的观感有所逆转。战时一套有关列维尔夜行的电影,便遭联邦政府以间谍法充公,理由是破坏两国友谊。冷战时期的小说《四月早晨》(1961年)将列克星敦之战改编为小说,并被美国的中学用为读本。1990年代,民兵的伏击战术,也曾被用以与越战的游击战比较。20世纪后期,更多历史学家重新研究战事的实际情况,以及战事与美国走向独立的关系。不少与列克星敦及康科德之战相关的建筑物,都被美国政府保留,并在后来列入国家史迹名录或美国国家历史地标。这包括老北教堂(列维尔向民兵传讯)、汉考克-克拉克大屋(Hancock-Clarke House,汉考克于列克星敦匿藏处)、毕克文旅舍(Buckman Tavern,列克星敦民兵驻扎处)、列克星敦草地(Lexington Battle Green,战斗发生地)、巴莱特农庄(Col. James Barrett Farm,康科德民兵领袖的农庄,被英军搜查)及杰森·罗素住宅(Jason Russell House,英军回师时洗掠劫杀村民之地)。1959年马萨诸塞州设立了急召民兵国家历史公园,复修了康科德北桥,并且沿路展示当年英国及民兵的行军,及列维尔被俘虏的地点。多名艺术家也先后为民兵立像及绘制浮雕。此外,不少美国城市亦相继以列克星敦为名,其中肯塔基州的列克星敦原本为狩猎营地,猎人在听到战事消息后将营地更名列克星敦,并沿用至今。马萨诸塞州及缅因州全省、以及威斯康星州的公立学校,每年都会在4月第三个星期一庆祝爱国者日,纪念列克星敦及康科德之战。战争的100周年、150周年及200周年纪念日,美国均有大型庆祝活动。格兰特在1875年为丹尼尔·法伦(Daniel Chester French)的“急召民兵”铜像揭幕、美国邮政署在1925年发行了纪念邮票、而福特则在1975年到北桥参与巡游,并发表演说。美国海军一共有五艘军舰以列克星敦为名,以纪念是次战役,包括一艘前桅横帆双桅船、一艘小型战斗帆船(Sloop-of-war)、一艘炮艇及两艘航空母舰(舷号CV-2及CV-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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