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上座部,玄奘《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一个名称,但因玄奘没有解释其含义,引后世学者们对于“大乘上座部”是否是个独立部派,进而来源、成员为何的争议。学者如吕澂、水野弘元等认为此派即是指赤铜鍱部中的无畏山派,平川彰、季羡林认为这是大乘佛教兴起初期对传统部派僧团造成影响的例子之一。
玄奘《大唐西域记》中,五次提到有僧众习学遵行“大乘上座部法”,《大唐西域记》僧伽罗国中有关记载较为详细:
玄奘没有详细解释习学遵行“大乘上座部法”的具体含义。
在《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和《释迦方志》以及《续高僧传》卷四《玄奘传》中也引用《大唐西域记》中相关内容。道宣在《释迦方志》中,解释为习学“大乘上座部”,而玄奘的弟子慧立在《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解释为遵行“大乘及上座部教”。
锡兰岛上的佛教,最早在阿育王时代传入,原属上座部分别说部,史称赤铜鍱部。在婆罗根跋(或婆多伽弥尼阿跋耶)王时代(公元前44年~前17年),国王在王城之北造了一座著名的无畏山寺,献给他所尊敬的拘比迦罗·摩诃帝须长老。导致无畏山派分立。同时有一部分从印度巴罗罗寺属于跋阇子派的达摩罗支阿阇黎的弟子们来到无畏山居住,无畏山的比丘也接受了他们的学说,所以大寺派便叫无畏山派为达摩罗支派。
在哇诃罗迦帝须王时代(公元269年~291年),有吠多利耶派的学说输入锡兰,为无畏山派的比丘所接受。此派的初期传播,深受大寺派的打击,不很顺利。数十年后,到了摩诃斯那王时代(公元334年~361年),从南印来了一位大学者僧伽密多长老,获得国王的信任,大力弘传此派的学说,盛极一时。摩诃斯那王曾命令人民:“不许支持大寺比丘如有供以饮食的,罚一百钱!”。大寺的比丘全数被迫离开,九年空无人居。史载大寺建筑被破坏,把材料运去修建无畏山,这时无畏山得到国王和亲信国王大臣们的全力支持,扩建成为全国最大的寺院,无畏山派获得空前的发展。大寺被毁的第十年,由于一拥护大寺而掌握兵权大臣向国王进行兵谏,国王迫不得已才允许大寺的比丘回来。无畏山的僧伽密多长老为此遇刺身亡。
在玄奘时代,锡兰岛上大乘佛教盛行。玄奘曾为探究关于《瑜伽论》的问题而要去斯里兰卡参学,却因斯里兰卡内乱而止步于印度最南端的建志城,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了《楞伽经》为斯里兰卡所出,唐高宗时斯里兰卡曾进献《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唐玄宗时不空三藏曾至斯里兰卡受胎藏界与金刚界两部密法。
在佛教研究中,对这个名词仍然存在争议,主要是上座部与大乘,这两个名词难以让人联系在一起。正如慧立《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的解读,传统上认为,“大乘上座部法”是大乘以及上座部教法,是并列的两个不同的教法,习学遵行这两种教法就是“学兼二乘”。但是也有认为“大乘上座部”是单一名词,如道宣的《释迦方志》和藏译《大唐西域记》,在藏译《大唐时期所著天竺国地方志》中是以“大乘的上座部”或“上座部的大乘”来译,显示它是一个单一名词。
许多佛教研究者皆认为,大乘上座部即是指赤铜鍱部中的无畏山派。吕澂认为,无畏山寺派受到大众部中方广部的学说影响,被玄奘认为他们近于大乘佛教,非纯粹上座部,因此称他们为大乘上座部。
平川彰认为,大乘上座部是受到大乘佛教教理影响的锡兰上座部。路易·德·拉·瓦利-普桑认为,在大乘佛教发展的初期,每个佛教部派中,都出现两个集团:一个大乘集团,一个小乘集团。在某个佛教部派出家的僧侣必须遵守这个部派的戒律。但是他可以采用大乘教义,而不必脱离这个部派。据此,季羡林认为,大乘上座部为受到初期大乘佛教影响的上座部僧团,他们遵守上座部的律,但是也采用大乘佛教的教义。这派最早起源于锡兰岛的无畏山住部,之后传回印度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