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官话(英语学术界:Early Mandarin/ Old Mandarin),又称近代官话,是官话历史发展的一个阶段。早期官话与同期的粤客赣方言等都是从中古汉语支出的主要分支。早期官话的起点一般定于北宋或宋末元初(详见宋代汴洛音、元代音系),包括了明清官话(详见明初官话音系、明清音系),早期官话的研究依据为官话白话文文献。
自北宋起,由上古汉语支出或中古汉语通语支出的多支方言(包括:早期官话、粤客赣方言等)已明确地互相平行发展,但由于文献严重不足,难以还原、构拟体系。该等方言的还原依据,大多是排查文人“以乡音入韵”或者对方言的零星记载,如《朱子语类》中对闽语的评论等。因此,所谓“近代汉语”,学者有足够材料研究的,只能是早期官话(或称近代官话),由此出现了“近代汉语=早期官话”的混用现像,但正确而言,近代汉语作为汉语语支历史分期,是包含了近代晋语、近代湘语、近代吴语、近代粤语、近代官话等的集合,并描述以上诸方言的总现像和总趋势。
语音:
语法和词汇:
早期官话的语音称作近代音或近古音。近代音往往特指以北方中原话为基础的共同语的语音系统,因此又叫北音。
早期官话的语音相比中古汉语发生了重大变化,改变了语音系统的格局,重要的音变有全浊音和入声的消失。
元代时,近代音的基础已经形成。元代以后,近代音虽有所发展,但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因此,《中原音韵》所包含的音系大体上反映了近代音的面貌。
根据对《皇极经世书》声音图的分析,宋初汴洛音中的浊塞音和浊擦音已经清化。浊擦音直接变成对应的清擦音;浊塞音根据声调的不同,平声变成送气清音,仄声(只包括去声和入声,因为上声的全浊字已经变成去声)变成不送气清音。中古汉语三组对立的格局被打破了,变成送气和不送气的对立。中古知组(ȶ、ȶʰ等)并入章组(ʨ、ʨʰ等)。同时中古汉语的微母从鼻音m(可能经过短暂的ɱ阶段)变成擦音v。
到了明朝声母进一步化简,合并了的知组和章组又并入庄组(tʂ、tʂʰ等),至此只剩下两组咝声的对立。大约到了明清之际,中古疑母ŋ脱落,微母又从v变成元音性质的w。同时在i、y前的软腭音k、kʰ、x腭化为硬腭音ʨ、ʨʰ、ɕ,由此产生了尖团音的对立。
到了清朝,由于北京话里的齿龈音也发生腭化,导致尖音并入团音,最终形成了现代普通话的声母格局。但是在一些官话方言里,至今保持着尖团音的对立。
早期官话继承了中古汉语的介音系统,有i和u介音,同时派生出介音y,此音大多来自中古合口三四等字。因此从中古两呼四等的格局变成四呼的格局。因为声母和韵母的相互作用,有些字的介音发生了变化,典型的如唇齿音和卷舌音声母的字由有介音变成无介音,韵腹为o的字衍生出介音u,开口二等牙喉音字和三四等合流带介音i等。
在韵尾方面,中古汉语的塞音韵尾-t、-k从宋代就开始消失,《皇极经世书》里已经把这些字和元音结尾的阴声字相配,说明当时-t、-k已经弱化成喉塞音ʔ,但还保持着-p韵尾。
到了元代的《中原音韵》就取消了入声的类别,把所有中古以-p、-t、-k结尾的字全部归入阴声韵里。塞音韵尾至此完全消失,中古塞音和鼻音韵尾相配的格局完全改变了,变成只有元音和鼻音韵尾。但是,表现为喉塞音的入声仍然存在于一些现代官话方言如江淮官话里,也存在于一些非官话方言如晋语、吴语里;完整的-p、-t、-k韵尾也仍然存在于粤语、客家话、赣语、闽语等南方方言里。
到了明代,中古的鼻音韵尾-m也合并到-n里,形成官话-i、-u、-n、-ŋ四个韵尾的格局,持续至今。
中古后期,汉语的声调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裂变,官话的裂变程度较小,只有中古平声根据声母的清浊分成阴阳两调,声母原来是浊辅音的变成阳平调,声母是清辅音的变成阴平调。但是现代官话方言也有平声也不分裂的,也有去声也分裂成两调的。
在《中原音韵》里,入声没有自成一调,而是分成四部分归入其他四调。但在《西字奇迹》和《西儒耳目资》的拉丁字母拼写中,有五种声调符号,入声单独用一种符号标写。这表明在有些方言里,入声的塞音韵尾脱落之后,仍然作为一种独立的声调存在,就像现代一些湘语方言一样。现代普通话正如《中原音韵》,入声派入其他声调,一共有四个声调,但具体一个字归入何调,也和《中原音韵》有出入。同时也有一些官话方言把入声并入某一个声调,如西南官话把入声并入阳平。
早期官话的文学作品非常丰富,有很多用口语或接近口语书写的韵文和散文。韵文有元曲、南戏戏本等;散文有宋评话、明清小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