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渊之盟,指北宋与契丹(辽朝)之间于公元1005年(宋真宗景德二年、辽圣宗统和二十三年),双方在澶州(古称澶渊郡,今河南省濮阳市)订立的和约,条约所确定的宋辽两国边界构成了现代意义上的真正的边界。
在澶渊之盟之后,庆历年间,进一步提高了岁币金额,详见“重熙增币”。
宋真宗咸平六年(1003年),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复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旧南关)为名,亲率大军深入宋境。四月,萧挞凛攻破遂城,生俘宋将王先知,力攻定州,俘虏宋朝云州观察使王继忠,宋军凭守坚城。由于辽军已直扑黄河沿边的澶州(今河南濮阳),威胁与之甚近的首都汴京,故宋廷朝野震动。宋真宗畏敌,欲迁都南逃,王钦若主张迁都昇州(今江苏南京),陈尧叟主张迁都益州(今四川成都)。因同平章事(宰相)寇准、毕士安坚持,无奈亲至澶州督战。
辽军至定州,两军出现相峙局面,王继忠乘间劝萧太后与宋朝讲和。辽恐腹背受敌,提出和约,初为宋真宗所拒。十一月,辽军在朔州为宋军大败,岢岚军的辽军因粮草不继撤军。辽军主力集中于瀛州(今河北河间)城下,日夜不停攻城,宋军守将李延渥死守城池,激战十多天未下。萧挞凛、萧观音奴二人率军攻克祁州,萧太后等人率军与之会合,合力进攻冀州、贝州(今河北清河),宋廷则“诏督诸路兵及澶州戌卒会天雄军”。辽军攻克德清(今河南清奉),三面包围澶州,宋将李继隆死守澶州城门。
辽朝南京统军使萧挞凛恃勇,率数十轻骑在澶州城下巡视。宋军大将张瓌(一说周文质)在澶州前线以伏弩射杀萧挞凛,导致后者头部中箭坠马,辽军士气大挫,萧太后等人闻萧挞凛死,痛哭不已,为之“辍朝五日”。《辽史》载:“将与宋战,(萧)挞凛中弩,我兵(辽兵)失倚,和议始定。或者天厌其乱,使南北之民休息者耶!”此时宋真宗一行抵澶州。寇准力促宋真宗登上澶州北城门楼以示督战,“诸军皆呼万岁,声闻数十里,气势百倍”。帝还行宫,得知寇准竟然与知制诰杨亿在北城城楼上喝酒下棋,泰然自若,十分镇定。帝喜曰:“准如是,吾复何忧!”
双方于十二月初(1005年1月)达成停战协议,宋廷方面由曹利用与萧太后谈判,协定宋每年输辽岁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即“岁币”,辽圣宗称宋真宗为兄,宋真宗称辽圣宗为弟,称萧太后为叔母,互约为兄弟之国,“所有两朝城池,并可依旧守存,淘濠完葺,一切如常,即不得创筑城隍开拔河道”,共同声明“质于天地神祇,告于宗庙社稷,子孙共守,传之无穷。有渝此盟,不克享国,昭昭天鉴,当共殛之”。
盟约缔结后,第二年,宋朝派人去辽朝贺萧太后生辰,宋真宗致书时“自称南朝,以契丹为北朝”
宋、辽之间百余年间(约120年)不再有大规模战事,礼尚往来,通使殷勤,双方互使共达三百八十次之多,辽朝边地发生饥荒,宋朝也会派人在边境赈济,宋真宗崩逝消息传来,辽圣宗“集蕃汉大臣举哀,后妃以下皆为沾涕”,不仅如此,岁币促进了贸易,使得宋朝中原的产品在辽境内颇受欢迎,使得辽朝逐渐汉化。
富弼认为岁币的支出不及用兵的费用百分之一(真宗继位当年光光是钱币收入即达2200万�以上,另外布匹、粮食的收入还不计在内),“则知澶渊之盟,未为失策。”“生育繁息,牛羊被野,戴白之人(白发长者),不识干戈”;在宋真宗时,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约十万人左右),即需300万�,就算没有战争,只是重兵防备一年的开支,也十分惊人,因故能不打仗就不打的心态在朝廷中自然成为主流。
王安石和富弼认为澶渊之盟之后,宋朝真宗、仁宗、英宗三朝政府“忘战去兵”,河北军和京师军“武备皆废”,只剩下陕西军可用,马知节、曹玮、王德用等武臣被排挤,文臣掌握了西府的支配权。
此外,“澶渊之盟”后,宋内部认为,对于没有收回燕云之地且每年给辽朝大量岁币是一个耻辱,仍然希望有一天能够收回燕云之地并免予向辽人交纳岁币。宋神宗就曾“有取山后之志”“一日,语及北虏事,曰:‘太宗自燕京城下军溃,北虏追之,仅得脱。凡行在服御宝器尽为所夺,从人宫嫔尽陷没。股上中两箭,岁岁必发,其弃天下竟以箭疮发云。盖北虏乃不共戴天之仇,反捐金缯数十万以事之为叔父,为人子孙,当如是乎!’已而泣下久之,盖已有取北虏大志。”像宋神宗这样,认为宋朝没有收回燕云之地且向辽交纳大量岁币是一个耻辱的宋人,不在少数。
澶渊之盟后,宋朝不得不放弃收复燕云十六州。至宋仁宗庆历年间,与西夏三战皆败,辽借北宋内外交困之际,进一步提高了对宋朝上缴岁币的要求,史称庆历增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