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系

莆田系，特指中国大陆的一个民营医药体系，是福建莆田民营医疗从业者的总称，其资本和主要人员背景主要来自福建省莆田市东庄镇。2014年，全世界范围内的莆田籍从事医疗行业的企业家共同发起成立了莆田（中国）健康产业总会， 其总顾问为前国务委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陈至立。据媒体报道，莆田系掌握着中国大陆80%的民营医疗份额。1980年代，位于东庄镇的陈德良通过自己研制的偏方，在本地成为著名的皮肤病（疥疮）游医，之后他招收门徒，开始向全国进军。他们最初在电线杆上张贴性病、皮肤病等小广告宣传，在中国大陆各地赚到“第一桶金”，后来改在电视与报纸刊登广告。主要治疗项目有性病、鼻炎、狐臭、肝炎、风湿、皮肤病等。莆田系最主要的势力是由詹氏家族、林氏家族、陈氏家族和黄氏家族四个家族组成。这些游医最初没有地建诊间，但看中部分地方医院经营不善的瑕疵，便改采取找医院承包科室的手法，将不合法的莆田系开始推向合法化与隐秘连锁的规模化发展。1998年，被外界称为“中国打假第一人”的王海，对备受社会诟病的性病游医展开调查，并发现中国全国所有性病游医几乎均来自福建省莆田市东庄镇。尽管由王海掀起的打击性病游医风波，对莆田系的扩张造成沉重打击，发展却并没因此结束，非法的科室虽陆续被打倒，但半合法的莆田系幸存下来，相反，他们通过转型升级获得进一步发展乃至于更为猖狂。官方在2000年注意到此现象，国务院曾发布指导意见，政府的非营利医疗机构不得与其他组织合作营利性的“科室”、“病区”、“项目”。2004年，承包科室被卫生部列入严打之列，众多莆田系合作项目因此被强行终止。后来王海发现，莆田系医院一直利用虚假宣传包装假医生的形式，向轻症患者夸大或虚构病情，以不必要的假医疗行为敛财。此外，莆田系医院在线客服的“医生”均为没有接受专业医学教育的人员，他们通过自学的形式培训成为“医生”，以百度百科为培训教材。而在2000年代被揭露之后，部分未铲除的莆田系面临改变经营模式，反而扩大了经营范围；有些并用重金聘请职业道德观念缺乏的公立医院医生当作掩护，干脆通过兼并亏损的公立医院为私立医院逐渐形成主流，以及向部分公立医院领导送礼争取私下以公立名义合作；至今，莆田系已掌握中国大陆80%的民营医疗市场。大多数莆田系医院游走法律边缘，一般来说不受诊常见重大疾病、不进行正规医疗，主要通过比较隐晦专治旁门左症的方式，疯狂进行广告宣传和现金输出，获取接触大量慢性病患的入口，推销贩卖偏方医药品（甚至是食盐水、安慰剂等冒充的假药）为主；比如百度贴吧出卖“病友吧”、“血友病吧”给莆田系，获取大量佣金。莆田系还向医疗产业的上游发展，通过生产低质医药、医疗仪器等，并多在莆田系医院内部捆绑倾销，以远高于市场均价的价格售卖给患者获取大量收益。经营成功的医院会扩大规模，而经营失败的医院会转移地点。在百度2013年260亿元人民币的广告收入中，有120亿来自莆田系医院。而在以救人为主的正当医疗场所中，部分公立医院的诊所和中心因为腐败，仍然受到莆田系的控制，以至于2016年爆发有人因病延误治疗而死的魏则西事件，印证了这一问题逐渐严重化。该事件爆出后，一些“莆田系”网站目前已无法打开，包括上海柯莱逊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官网、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生物免疫治疗中心官网、兰州大学第一医院生物免疫治疗中心官网等。此外，莆田系还投资了一家P2P借贷平台“医界贷”，为莆田系医院提供资金周转。据医界贷官网显示，有超过50万投资人和26亿元人民币成交额，90%以上的借款人都来自莆田。另外，莆田系医院还以公益基金会名义敛财。其中北京首大耳鼻喉医院也曾假借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名义，开展面向听障儿童的所谓“大型免费公益项目”。但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表示，从未与北京首大耳鼻喉医院有过合作。莆田系四大家族中，詹国团是陈德良的侄子，控制中国全部的“玛丽医院”、“玛利亚妇产医院”，并拥有中外合资的三甲医院新安国际医院；林志忠家族控制着以“博爱”、“仁爱”、“曙光”、“阿波罗”、“友谊”、“协和”为名的众多民营医院（除公立医院的北京协和、武汉协和外）；陈金秀家族控制了“华夏”、“华康”、“华东”等品牌的民营医院；作为陈德良徒弟之徒弟的黄德锋家族，则掌控着北京天伦不孕不育医院、玛丽妇婴医院、五洲妇儿医院婴医院，以及美联臣医疗美容连锁医院等产业。而莆田系的公司被曝有80多家部队医院合作，主要是在妇产科、口腔科等领域。而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家族及其关联公司是莆田系医院管理机构华夏医疗的大股东之一。奇特的是，2016年魏则西事件后，有媒体记者实地探访起源地东庄镇，发现当地却只有卫生所，虽然确实有四大家族几年前所建的别墅，但多数时间闲置无人居住，有关的最多仅是医帮捐款立的寺庙，看不见一家以性病为宣传的民营专科。当地人在接访中也提到，莆田系并不会来此设立经营据点，并直言表示：“我们看病，全是去区上的公立医院。自己人怎么能骗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