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纽思·亨布鲁克(荷兰语:Anthonius Hambroek,1607年—1661年9月),又译为范无如区、范堡(台湾话)、汉布鲁克,是一位生于荷兰的基督教传教牧师。1648年,他偕妻女前往台湾传教。1661年,郑成功率军攻击台南台江时,他被郑军俘虏,其妻温森塔莫(Anna Vincentamoy,应是1662年2月9日晚病逝)、两女亦遭挟作人质;为此,他前往热兰遮城招降荷属东印度公司守城军队。后来,他虽依要求进入城内,但反而激励守军继续对抗郑成功的军队。他出城后返回郑营,郑成功起初并未将之处死,然至围攻荷军多月无果、荷军援军来到、爱将官兵阵亡过多,郑成功大怒,1661年9月将他与五百多名荷兰俘虏一同诛杀。
1622年,荷属东印度公司占领了福建外海的澎湖群岛,并将该岛作为于东亚转口贸易的基地。1623年,荷兰人在台湾南部台江一鲲身区域,建立一座简单的砦城。1624年,在与明朝军队激战了八个月以后,荷兰人和中国官方达成协议,同意把设置于澎湖的要塞与武力炮台毁坏,而年转移至台湾台江,中国则不干涉荷兰对台湾的占领。至此,荷兰人将台江一鲲身砦城扩建为热兰遮城,并展开对台湾南部的占领。之后,并从海陆推进,攻下台湾北部西班牙所占两城堡,成为台湾真正的统治者。
除了武力占领与经济经营外,荷兰也经由对台湾的占领事实来宣扬基督教,1625年,统治台湾的荷兰行政长官要求荷兰方面派遣传教士来台,使此地的平埔族原住民能改信基督信仰。1636年,荷兰人则在新港开办了第一所以宗教教育制度化为主的学校,并将平埔族语罗马文字化成新港文书,以此文字来扩大宣教成果。
他于1648年抵台,被派驻于台南麻豆社,兼管大武垅社、哆啰啯社及诸罗山一带的宣教事务。至1661年4月25日返巴达维亚(荷兰语:Batavia (Nederlands-Indië))城短暂述职为止,亨布鲁克共于麻豆社传教达14年之久。
1661年3月30日,因攻击金陵不成的明郑领导人郑成功,决定攻取仍为荷兰东印度公司殖民地的台湾作为新的抗清根据地,他亲率士卒25000人、战船数百艘,自金门料罗湾出发,次日抵澎湖。除了留兵力3000驻守澎湖后,并于4月30日抵台江门户:鹿耳门,并利用涨潮出敌不意地在鹿耳门及禾寮港登陆。以优势兵力包围荷军防守薄弱的普罗民遮城,并切断荷军水陆交通。不久,普罗民遮城遭郑成功攻下。
攻下普罗民遮城的郑成功决定再围热兰遮城,就在转进间,郑成功俘虏了刚自巴达维亚(荷兰语:Batavia (Nederlands-Indië))返回台湾的安托纽思·亨布鲁克等六位基督教传教士及其数位家眷。
俘虏安托纽思·亨布鲁克等人的郑成功,决定将这些人作为招降热兰遮城之用。除了把部分列城前;以作为招降城内约2000名士兵的人质外,更要求安托纽思·亨布鲁克担任使节,前往热兰遮城城内劝降。
1661年5月24日下午5点半,连同亨布鲁克等5人,持白旗出现于城外,称携郑成功函件而来。亨布鲁克入城后,即将郑成功招降文件给予行政长官揆一。经随同翻译语译,函旨为“财货惟尔携去,城必须交出,如和平交出城,生命可保,延误就是表示择死。”
经城内要员的讨论,揆一写回信给郑成功,信中表示决与城共存亡。而此时,安托纽思·亨布鲁克亦鼓励荷兰守军继续与郑成功对抗。
亨布鲁克为顾及家人与其他人质安全,于得知揆一拒绝投降的决定后,仍决定离开热兰遮城返回郑成功军营。当时城内也有其他2名已嫁至城内的女儿,要求他留至城内,不过亨布鲁克并未听从。
回至郑营后,当郑成功得知热兰遮城不投降消息后,起初并未将他处死。郑军续围攻荷军,巴达维亚援军于8月抵台,郑氏极为惊惧,屯垦各地的郑军遭得知荷兰援军抵达的当地原住民冲杀,数千官兵阵亡,爱将亦遭击伤重而死,郑氏大怒,即以安托纽思·亨布鲁克教唆原住民叛变为由,在9月将五百多名被俘男性人质一律斩头处死,其中被处死的牧师,除了亨布鲁克外,尚有两位同样被俘虏的传教牧师;牟士牧师(Petrus Mus,驻诸罗山)、温世缪牧师(Aronldus Winsmius,驻新港、赤崁)。
约翰尼斯·诺姆斯(Johannes Nomsz)以安托纽思·亨布鲁克被郑成功诛杀过程做体裁的作品,以1770年代所发表的“Antonious Hambroek, of de belegering Van Formosa”荷文悲剧剧本最为出名。该作品以诗文阐述亨布鲁克,劝告守城兵士拒降的“光荣殉教”过程。该作品中,有“...我很清楚,我说这些话是在宣判我自己的死刑,但我绝不会因害怕而忘记我对上帝与公司的义务”、“残忍的国姓爷(即郑成功)一定会找理由杀害所有被俘虏的荷兰人”及“屠杀荷兰人来祭拜他所膜拜的撒但”等内文。此作品在2013年被翻译成中文,以《福尔摩沙围城悲剧》的书名出版。
除此之外,亦有描绘此过程的数幅画作,如存于台湾由近现代画家颜水龙所绘的《传教士范无如区诀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