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验(拉丁语:a priori;也译作 先天)在拉丁文中指“来自先前的东西”,或引申为“有经验之前”。近代西方传统中,认为先验指无需经验或先于经验获得的知识。它通常与后验知识相比较,后验指的是“有经验之后”,即"需要经验"。这一区分来自于中世纪逻辑所区分的两种论证,从原因到结果的论证称为“先验的”,而从结果到原因的论证称为“后验的”(拉丁语:a posteriori)。
认识论的基本问题之一是究竟是否存在任何重要的先验知识。通常来说,理性主义者相信存在先验知识,而经验主义者认为所有知识根本上源于某种经验(通常是外部经验),即便有先验知识在某种意义上也不重要。还有些经验主义者认为先验知识只是对语词意义的分析,而与世界无关。
理性主义思想家给予使用先验这个术语合适的立足点,如笛卡尔和莱布尼兹,他们认为知识通过推理获得,而非经验,数学和逻辑真理的必然性即是其佐证。笛卡尔认为关于自我的知识,或者说我思故我在,是先验的,因为他认为一个人无需诉诸过去的经验就能确认自我的存在。莱布尼茨区分了先验真理,即理性真理,与后验真理,即由经验确立的真理。
康德说,不论是空间,还是空间的任何一个几何学的先天规定,都不是一种先验的表象,而只有关于这些表象根本不具有经验的来源、以及何以它们还是能够先天地与经验对象发生关系的这种可能性的知识,才能称之为先验的。
洛克认为反思只是经验的一部分,提出先验这整个观念应被抛弃的纲领。休谟认为所有先验知识不过是观念之间的关系,这在他的《人类理智研究》中多次提及。由于经验主义认为一切知识基于经验,对数学真理和逻辑真理提供一个经验主义的说明就成为其重要任务。
先验知识与后验知识的区别,可从下例体会:
十八世纪的德国哲学家伊曼纽尔·康德提出了一种混合了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理论。康德声称,“尽管我们的全部知识开始于经验,知识却并不遵循经验产生的途径。”按照康德的理论,后验知识是经验的,由经验的内容所决定。康德说,“很有可能,我们的经验知识只是我们通过印象和认知器官本身提供的内容(感官印象只提供了一种“偶然性”)所得到的一个集合。”于是,与经验主义者们不同,康德认为先验知识独立于经验而存在;更进一步地,与理性主义者们不同,康德认为以它的纯粹形式存在,并不混杂有任何经验内容的“先验”知识是对经验可能性的条件的推理。这种“先验”,或者超验的条件,是在人类认知器官中先天具备的,不可能由任何经验得到。康德提出并讨论了纯粹形式推导出来的“先验”而引起的超验逻辑的可能性。纯粹“先验”知识包括类似如时间和因果的概念。康德认为,纯粹先验知识可以由他的超验美学和超验逻辑所确立。康德提出,如果没有这些“先验”知识对人类个体认知的建构,人类个体就不具备经验的能力。例如,当一个人的认知器官中时间和因果律都失效时,他便无法把这个世界认知为一个有规律的,由自然规律所统治的世界。这一看法被普遍认为是康德的主要作品“纯粹理性批判”中的中心论点——超验推理。
超验推理并不回避时间和因果律的客观性,但考虑到主观性的存在,康德尝试着去讨论主观性如何产生以及它在客观实体与经验之间的关系,以实现“先验”逻辑。
克里普克在《命名与必然性》中批评康德道,先验性是与认识论相关的性质,而必然性与形而上学相关,两者不应混为一谈。首先,他论证道,某些后验命题被视为必然的。
例如,启明星是长庚星。(虽然各自叫法不同,但它们都是金星的名称)。它们必然是同一事物,但这一同一性却由后验得知。
同样而类似地,存在偶然先验命题。例如,巴黎的米原器过去作为一米的标准。这就伴随着下述命题,“米原器长一米”,该命题是偶然的,因为我们本可能以其他长度定义一米。然而,它却是先验的,因为一米即由该米原器长度来定义,所以米原器肯定长一米(在它还作为一米的标准的时候)。这是一种重言式,有时也称其为循环定义
伯特兰·罗素在《哲学问题》中认为先验知识是共相之间的关系。例如,“”,显示了“”、“”、“”、“”这些罗素称之为共相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