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齐·安德鲁·博登（英语：Lizzie Andrew Borden，1860年7月19日—1927年6月1日）[a]是涉嫌于1892年在马萨诸塞州福尔里弗犯下斧头谋杀案的美国女性。[2]
莉齐·博登在案发前试图购买毒药、案发后证词矛盾，因此被逮捕接受审判。辩护律师将她塑造为出身良好、受过教育的女性，不可能犯下如此暴行。法官拒绝接受对她不利的证据，控方几乎没有发挥的空间。经过一个小时审判，陪审团宣布无罪释放。坊间流传着莉齐的姐姐埃玛·博登、舅舅约翰·摩尔斯等人犯案的阴谋论，但除了莉齐以外，这宗谋杀案没有其他被正式指控的嫌疑犯。
父亲和继母去世后，姐妹俩用所得的遗产买下一栋房子，过着奢侈的生活。姐妹在福尔里弗的社区中受到排斥，因此很少外出，莉齐也转而向戏剧寻求慰藉。一次莉齐举办的派对结束后，埃玛离开了家，从此姐妹俩未再相见。即使被当地居民排斥，莉齐仍选择在福尔里弗度过余生。她在66岁时因肺炎而过世，几天后姐姐埃玛也随之去世。
莉齐·博登、博登谋杀案及审判是美国流行文化的主题，出现在许多电影、戏剧、文学和民谣当中。当时，维多利亚时代的性别刻板印象认为女性天生脆弱，因此她在1950年代成为了女性主义象征。时至今日，莉齐·博登在福尔里弗仍然知名。[3]
莉齐·安德鲁·博登出生于1860年7月19日[4]的马萨诸塞州福尔里弗，母亲为莎拉·安东尼·博登（Sarah Anthony Borden，原姓摩尔斯（Morse），1823年—1863年）[5]，父亲则为安德鲁·杰克逊·博登（Andrew Jackson Borden，1822年—1892年）[6]。安德鲁有英国和威尔士血统，[7]是当地望族后裔，却生活简朴，年轻时经济困难，不过最后靠着家具和棺材业发家致富，跃升为成功的不动产开发商。他曾任多家纺织厂经理，拥有商业地产，更曾担任联合储蓄银行行长、杜菲保险箱和信托公司（the Durfee Safe Deposit and Trust Co.）的经理。[8][9]他过世时，遗产总值为300,000美金（相当于2022年的$9,771,000）。[10]
安德鲁很富裕，却以节俭而闻名。例如，当时富人家通常会装设自来水和电力，博登家却没有。[11][12]博登大宅坐落富裕地区，但福尔里弗的富人（包括安德鲁的堂表亲）更流行住在离城市工业区有一段距离的山丘区。[10][13]
莉齐和姐姐埃玛·莱诺拉·博登（Emma Lenora Borden，1851年—1927年）[14]接受了有宗教色彩的教育，并参加中央公理会教堂（英语：Central Congregational Church （Fall River, Massachusetts））。[15]莉齐积极参加教会活动，比如教导移民到美国的孩子主日学。她参加宗教团体，担任基督教奋进青年协会的财务主管[16]，并且参加社会运动，像是基督教妇女禁酒联盟（英语：Woman's Christian Temperance Union）。[17]她也是女士之果（Ladies' Fruit）、花卉使命（Flower Mission）的成员。[16]
莉齐的母亲去世三年后，父亲安德鲁与艾比·杜菲·格雷（Abby Durfee Gray，1828年—1892年）再婚。莉齐称艾比为“博登夫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不真诚，她相信艾比嫁给安德鲁是为了财富。[18]博登夫妇的女佣，25岁的爱尔兰移民布莉姬·苏利文（Bridget Sullivan），小名玛姬（Maggie），作证说姐妹俩很少跟父母一起吃饭。[19][20]1892年5月，安德鲁用短柄斧在谷仓里杀死了好几只鸽子，因为他觉得鸽子会引来当地儿童猎捕。[21]莉齐刚为鸽子搭建了栖息地，人们认为她因此不安，但这个说法的真实性存疑。[b]1892年7月，博登家大吵了一架，于是两姐妹延长了在新贝德福德的“假期”。谋杀案发生前一周，莉齐回到福尔里弗后，在当地的出租房住了四天，然后才返回博登大宅。[22]
谋杀案发生前的几个月，博登家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安德鲁送艾比的亲人赠送房地产的问题。艾比的姐姐收到一栋房子后，莉齐和埃玛以1美金向安德鲁购买了一栋出租房地产（她们一直住到母亲去世前的房子）；谋杀案发生前几周，她们以5,000美金（相当于2023年的$170,000）的价格把房产卖回去给安德鲁。[1]谋杀案前一天晚上，姐妹俩的舅舅约翰·文尼库姆·摩尔斯（John Vinnicum Morse）到访，与安德鲁讨论生意。[23]
谋杀案发生前几天，全家人都病得不轻。博登家族的亲信推测，是留在炉子上好几天的绵羊肉导致的。安德鲁在福尔里弗不受欢迎，因此艾比担心是下毒。[24]
摩尔斯在8月3日晚抵达博登大宅，当晚睡在客房。隔天早上，安德鲁、艾比、莉齐、摩尔斯和苏利文都在场，早餐后，安德鲁和摩尔斯到客厅聊了将近一小时。摩尔斯上午8点48分左右出发，进城买了两只牛、探望侄女，打算在中午回博登家吃午餐。[25]上午9点过后，安德鲁去晨间散步。[26]
打扫客房是莉齐和埃玛的日常工作，艾比却在上午9:00至10:30之间的某个时段上楼整理了床铺。[27]根据法医调查，艾比被袭击时面对凶手。[28]首先，短柄斧击中头侧、割伤耳朵上方，艾比转身脸朝下摔倒在地，鼻子、前额挫伤。[29]接着，凶手砍了她好几次（后脑勺被直接砍了十七次）导致她死亡。[28]
安德鲁上午10:30左右回来时，因为钥匙打不开而敲了门。苏利文开门时，发现门卡住了而咒骂一声。后来苏利文作证，此时她听到莉齐大笑。她没看到莉齐，但笑声是从楼梯上面传来的。[30]这段证词意义重大，因为此时艾比已经死了，二楼的所有人都看得到尸体。[30]后来莉齐否认人在楼上，并作证：父亲问她艾比在哪里，她便说信使为艾比捎来讯息，要艾比去探望生病的朋友。[31]
苏利文表示，她随后脱掉了安德鲁的靴子，帮他穿上拖鞋，接着他便躺在沙发上小睡（这个细节与犯罪现场的照片矛盾，照片中的安德鲁穿着靴子）[32]。苏利文作证，上午11点10分左右，她在三楼的房间里休息、擦窗户，此时她听到楼下的莉齐大喊：“玛姬，快来！父亲死了。有人进来杀了他。”[13][33]
安德鲁瘫倒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被疑似短柄斧的武器攻击了十到十一次。[17]他的一只眼睛被干净俐落地分成两半，表示他被袭击时正在睡觉。[34][35]他的伤口还在流血，表示袭击刚发生。[36]家庭医生鲍文从街对面的家赶来，宣布两名受害者死亡。[37]警探估计安德鲁的死亡时间约为上午11:00。[38]
莉齐给警察的说词奇怪又矛盾。[39]报警时，莉齐说进入房子前听到了呻吟、刮擦声和求救，两小时后却说她什么都没听到就进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40]警察询问莉齐艾比在哪里时，她回忆说艾比收到了一张纸条，要艾比去探望生病的朋友。[31]
大部分审讯莉齐的警官都不喜欢她的“态度”，有的人认为她冷静过了头。即使莉齐的行为和不在场证明可疑，警方却没有检查她身上是否有血迹。警方确实搜查了她的房间，但只是大概检查一下。审判的时候，警方承认没有合理搜查，因为莉齐不舒服。因此，警方被批评怠忽职守。[41]
警方在地下室发现两把短柄斧、两把斧头，还有手柄破损的短柄斧头，因此这把短柄斧头被称为“无柄斧头”[42][41]。“无柄斧头”被怀疑是凶器，因为手柄上的断裂看起来是新的，而且短柄斧的斧头上的灰尘与其他工具不同，好像是有人为了让它看起来像放在地下室有一段时间而故意抹上的。[43][44]不过，这些工具都没被警方拿走。[41]谋杀案发生前，这家人罹患了神秘的疾病，因此警方检测了牛奶和受害者的胃（在博登家饭厅验尸时取出），但未验出毒物。[45][46]不过，莉齐因为案发前一天向药师购买“稀释的氢氰酸”而受到居民怀疑。[47]
8月4日晚上，警察在房子周围驻守，姐妹的朋友艾莉丝·罗素（Alice Russell）来到博登家陪伴她们过夜，摩尔斯则睡在阁楼的客房。[41]一名警官目击了莉齐与罗素带着煤油灯和污水桶进入地下室，好像是在深夜跑去上厕所了。[48][41]十五分钟过后，莉齐又独自前往地下室，虽然警官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但他说她似乎在洗手盆旁弯下了腰。[48]
8月5日晚上，摩尔斯离开博登大宅去邮局，却遭到数百人包围，警察不得不护送他回家。第二天，警方彻底搜查了房子，检查姐妹俩的衣服，没收“无柄斧头”。当晚，警察和市长来到这所房子，告诉莉齐她成为了这宗谋杀案的嫌犯。第二天早上，罗素走进厨房，发现莉齐正在撕毁一件衣服。莉齐解释，她打算把衣服烧掉，因为衣服沾到油漆了。目前还无法确定这件衣服是不是她在谋杀当天所穿的。[41]
莉齐的司法审讯（inquest）订于8月8日。州法规定必须私下审讯，莉齐要求家庭律师出席被拒。她定期服用吗啡镇定情绪，所以证词可能受到影响。莉齐反复无常，经常拒绝回答问题，就算答案对她有利也一样。莉齐经常自相矛盾，跳跃式叙述早上的情况，例如说她父亲回家时她正在厨房里看杂志，然后说她在餐厅里熨衣服，接着又说她正要下楼梯。[49][50]
地方检察官咄咄逼人。8月11日，莉齐被逮捕入狱。[41][51]那时的报纸指出，莉齐“举止冷漠”、“咬着嘴唇，红著脸，弓起腰走向亚当斯律师”[52]，而根据报导，司法审讯的证词“导致她的朋友改变了看法，此前他们都坚持她无罪”[53]。这次调查受到全国媒体的关注，《波士顿环球报》甚至发表长达三页的文章。[54]大陪审团于11月7日开始听取证据，莉齐则于12月2日被起诉。[52][55]
莉齐·博登的审判于1893年6月5日在新伯福举行。[56]控方律师是何塞亚·M·诺尔顿（Hosea M. Knowlton）和未来的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威廉·H·穆迪（William Henry Moody）；辩方律师则有安德鲁·V·詹宁斯（Andrew V. Jennings）、梅尔文·O·亚当斯（Melvin O. Adams）、前马萨诸塞州州长乔治·D·罗宾逊（George D. Robinson）。[57][58]
6月1日，福尔里弗发生了另一宗斧头杀人案。这次的受害者是柏莎·曼彻斯特（Bertha Manchester），她在厨房被残忍砍死。陪审团也注意到了曼彻斯特案与博登案的相似之处。[59]然而，葡萄牙移民何塞·科雷亚·德·梅洛（Jose Correa de Mello）后来于1894年被判杀害曼彻斯特的谋杀罪，他在博登案发生时不在福尔里弗附近。[60]
审判期间（或报导中）的一个讨论重点是在地下室发现的“无柄斧头”，控方未能说服陪审团它就是凶器。检察官辩称，凶手移除斧柄是因为上面会有血迹。[61]一名警官作证，手柄就在短柄斧的斧头附近，但另一名警官提出异议。[62]虽然现场没有发现血迹的衣物，但罗素作证，她在1892年8月8日目击了莉齐在厨房炉灶烧掉连衣裙，说是擦油漆时被湿油漆弄脏的。[63]审判过程中，辩方从未质疑罗素的陈述。[64]此外，莉齐是否在家也成为焦点。根据证词，苏利文于上午约10:58进入二楼，留莉齐和安德鲁在楼下。[65]莉齐告诉很多人，这时候她在谷仓待了“二十分钟，或大概半个小时”。[66][67]辩方证人海曼·卢宾斯基（Hyman Lubinsky）在上午11:03看到莉齐离开谷仓，查尔斯·加德纳（Charles Gardner）也证实是这个时间。[68]上午11:10，莉齐唤苏利文下楼，告诉她安德鲁已经被杀，命令她不要进入房间，派她去找医生。[69]
两位受害者的头在验尸期间被移除，在1893年6月5日的审判中作为证据，莉齐在法庭上看到这些头时晕了过去。[70][71][72]然而，法官认为莉齐第一次作证时未得到充分法律援助，供词也有许多矛盾，因此宣布供词无效。他亦不考虑药师的证词，因为他认为购买有毒物质不表示有意毒害他人。这两个判断否定了控方的主要论点，因此备受批评。[3][73]1893年6月20日，副法官贾斯廷·杜威在陪审团审理前发表了冗长的声明，支持辩方论点。[74]
陪审团审议一个半小时后，决定无罪释放莉齐·博登。[75]莉齐走出法院时，告诉记者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76]马萨诸塞州外的报纸和女权团体将莉齐描绘为警方无能下的受害者，并且以莉齐对教堂的付出为理由，认定她不可能仇恨犯罪。[77]这次审判被与布鲁诺·豪普特曼（英语：Richard Hauptmann）、爱塞和朱利斯·罗森伯格以及O·J·辛普森的审判相提并论，皆是美国法律程序史上备受公众和媒体关注、宣传的案件。[78][79][80]
即使被判无罪，莉齐仍然是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作家维多莉·林肯（Victoria Lincoln）在1967年提出，她可能在抽离现实的状态中杀害了父亲和继母。[81]另一种常见说法是，她被父亲身体虐待和性虐待，因此有杀人的动机。[82]这个说法没有根据，而且人们当时不讨论性虐待。谋杀案发生时当地报纸暗示了这种说法，1992年学者玛西娅·卡莱尔（Marcia Carlisle）在论文重新提起了这个说法。[3]作家伊万·亨特（为人所知的笔名是艾德·麦克班恩）在1984年的小说《莉齐》（）中提出，莉齐与苏利文私会被发现而杀人。[83]麦克班恩在1999年的访问中说明，他推测艾比撞见两人时反应厌恶，因此莉齐用烛台杀死了艾比。莉齐在安德鲁回家时向他坦白，然而对方的反应与艾比相同，莉齐便勃然大怒，用斧头杀死安德鲁。他进一步推测，苏利文随后将斧头弃于某处。[84]在莉齐晚年，因为她与演员南丝·欧尼尔（英语：Nance O'Neil）过从甚密，出现了她是同性恋的传言。[85][86]苏利文后来与在蒙大拿州比尤特市工作时认识的男性结婚。1948年，苏利文在比尤特市去世。[87]据说，她在临终时向姐姐坦白，她在法庭上改变证词是为了保护莉齐。[88]
另一名重大嫌疑人是莉齐的舅舅约翰·摩尔斯，他从姐姐去世后就很少与家人见面，谋杀案前一晚却睡在大宅里。根据执法部门的说法，他对艾比·博登之死提供了“完美得荒谬，过于详细的不在场证明”。[89]摩尔斯也曾被警方视为嫌疑人。[90]名为威廉·博登（William Borden）的男子被怀疑是安德鲁的私生子，作家阿诺德·布朗（Arnold Brown）认为他是可能的嫌犯，推测威廉曾勒索“父亲”的钱。[91][92]作家伦纳德·雷贝洛（Leonard Rebello）研究威廉·博登的资料，最后证明他不是安德鲁的儿子。[93]埃玛当时在距离福尔里弗24千米（15英里）的费尔黑文，但犯罪作家弗兰克·斯皮林（Frank Spiering）在1984年的著作《莉齐》中提出，她可能低调返家，杀害父母后回到费尔黑文，接收告知她发生谋杀案的电报。[94]
审判结束后，博登姐妹搬到福尔里弗山丘区的大型现代住宅。此时，莉齐开始使用新名字：莉白·A·博登（Lizbeth A. Borden）。莉齐称新居为梅波克罗夫特（Maplecroft），家中有女仆、管家、马车夫。艾比被判定比安德鲁早去世，因此财产先转给安德鲁，再作为他的财产转给两位女儿，里头扣除了一大笔给艾比家人的和解金。[56][95]
即使被判无罪，莉齐仍被福尔里弗排斥，因此莉齐投向戏剧的怀抱。1897年她被控在罗得岛的普罗维登斯行窃，再次引发了公众的关注。[96]1904年，莉齐与贫穷的演员南丝·欧尼尔成为至交，结束与世隔绝的生活。[97][98]1905年，埃玛在莉齐为南丝举办的派对与莉齐大吵后离家，从此姐妹再也没有联络。[3][99]
在生命的最后一年，莉齐因胆囊切除手术而身体欠佳，1927年6月1日在福尔里弗死于肺炎。葬礼细节未知，出席者只有几人。[100]九天后，埃玛在新罕布什尔州纽马克特（英语：Newmarket, New Hampshire）的疗养院因慢性肾炎去世。[96][101]埃玛于1923年搬到此处，既是为了健康，也是为了避免关于谋杀案的书出版后，人们会再次关注她。两姐妹都没有结婚，安葬在橡树林墓地的家族墓地。[96]
莉齐去世时，资产超过25万美元（相当于2023年的$5,884,000）。[102]她拥有法国街和贝尔蒙特街交界处的一座房屋、几栋办公大楼、几家公用事业公司的股份、两辆汽车、大量珠宝。[102]她捐了3万美元给福尔里弗动物救援联盟[103][102]，并拿出500美元信托用来永久维护父亲的墓地。她的亲密好友和一名堂表兄各获得6,000美元（在1927年为钜款）[104]，朋友和家人则获得1,000到5,000美元之间的遗赠。[102]
学者安·斯科菲尔德（Ann Schofield）指出：“博登的故事往往以两种虚构形式之一呈现：悲剧的浪漫、女性主义的追求……随着莉齐·博登的故事以押韵和虚构被创造、再创造，拥有美国流行神话或传说的特质，有效地连结现在与过去。”[105]
博登大宅现在是博物馆兼1890年代风格的住宿加早餐饭店。[106]审判的证据（包括短柄斧的斧头）保存在福尔里弗历史学会。[106]
博登案被写成跳绳童谣永世流传，以当时流行歌曲“Ta-ra-ra Boom-de-ay”的曲调演唱。其中，第二段歌词罕为人知：[107][108][109]
Lizzie Borden took an ax
And gave her mother forty whacks.
And when she saw what she had done
She gave her father forty-one.
Andrew Borden now is dead,
Lizzie hit him on the head.
Up in heaven he will sing,
on the gallows she will swing.
莉齐·博登拾起斧，
给了妈妈四十刀。
当她看见所作为，
再给爸爸四十一。
安德鲁·博登已逝，
莉齐击中他脑袋。
他在天堂高歌韵，
她将绞于刑架边。
民间认为这首童谣是匿名作家为了卖报纸而写的，也有人认为作者是鹅妈妈。[110]
莉齐·博登的形象和博登谋杀案被改编为音乐、戏剧、电影、电视等作品。
1961年，民谣团体查德·米奇尔三重奏（英语：The Chad Mitchell Trio）在现场专辑《校园伟大的一天》中录制了黑色幽默单曲《莉齐·博登》（）。这首歌于1962年登上《告示牌》百大热门榜的第44名。[111]
早期的舞台剧改编包括约翰·科尔顿（英语：John Colton (screenwriter)）和卡尔顿·迈尔斯（Carleton Miles）于1933年创作的剧本《九松街》（），莉莲·吉许饰演以博登为原型的角色艾菲·霍尔登（Effie Holden）。1947年，莉莲·德·拉·托雷（英语：Lillian de la Torre）写了单幕剧《再见，莉齐·博登》（）。[112]其他改编作品包括：1952年的百老汇音乐剧《新面孔》（）的歌曲《莉齐·博登》（）描绘了这宗案件。[113]1948年阿格尼丝·德米尔（英语：Agnes de Mille）的芭蕾舞剧《福尔里弗传说（英语：Fall River Legend）》、1965年杰克·比逊（英语：Jack Beeson）的歌剧《莉齐·博登（英语：Lizzie Borden (opera)）》都以莉齐及博登谋杀案为底本。[114]
1980年，在舞台剧《血缘关系（英语：Blood Relations (Pollock play)）》中，莎朗·波洛克（英语：Sharon Pollock）将博登谋杀案诠释为莉齐·博登为了挣脱父亲束缚而犯下的谋杀。[115]
这宗谋杀案、审判、相关人物，已在许多纪录片节目重现。1936年，广播节目《未解之谜》播放了15分钟的片段，名为《莉齐·博登案》（），推论这宗谋杀案的凶手可能是抢劫失败的流浪汉。[116]2022年BBC广播电视的Podcast系列《露西·沃斯利的女性杀手》（）有一集将博登案改编为《莉齐·博登案》。[117]
1975年，ABC制作了电视电影《莉齐·博登的传说（英语：The Legend of Lizzie Borden）》，伊丽莎白·蒙哥马利（英语：Elizabeth Montgomery）饰演莉齐·博登，凯瑟琳·赫尔蒙德饰演埃玛·博登，菲奥努拉·弗拉纳根饰演布莉姬·苏利文。蒙哥马利去世后，人们才发现她跟莉齐是六代表亲。记录蒙哥马利-博登关系的族谱学家朗达·麦克卢尔（Rhonda McClure）说：“我想知道要是伊丽莎白知道她在演她自己的表亲会有什么感觉。”[118]2014年，Lifetime制作电视电影《莉齐·博登手持斧头（英语：Lizzie Borden Took an Ax）》，由克里斯蒂娜·里奇饰演莉齐，2015年推出续集《莉齐·博登编年史（英语：The Lizzie Borden Chronicles）》，描述了莉齐·博登在审判后的虚构生活。[119][120]
2018年上映的电影《莉齐》（）当中，克萝伊·塞凡妮饰演莉齐，克里斯汀·斯图尔特饰演布莉姬·苏利文，电影描述博登和苏利文之间的女同性恋关系引致了谋杀。[121]
《福尔里弗斧头谋杀案》（）是安洁拉·卡特的短篇小说，收录在作品集《黑色维纳斯（英语：Black Venus）》中。[115]卡特还写了另一篇名为〈莉齐的老虎〉（）的小说，创作了莉齐四岁时在马戏团的奇遇。1985年，这篇小说收录在卡特的作品集《美国鬼魂与旧世界奇观（英语：American Ghosts and Old World Wonders）》作为遗作出版。[122][115]
澳大利亚作家莎拉·施密特（Sarah Schmidt）于2017年出版的小说《看看我做了什么》（）以莉齐和埃玛·博登、布莉姬·苏利文、虚构的陌生人视角讲述谋杀案和之后发生的事，[123][124]荣获MUD文学奖的“小说处女作奖”。[125]艾丽卡·梅尔曼（英语：Erika Mailman）于2017年出版的小说《谋杀者的女佣》（）以1892年的布莉姬·苏利文以及跟案件有关的现代妙龄女子的视角讲述故事，荣获独立出版商图书奖的“历史小说金奖”。[126]
许多作品将莉齐描绘成维多利亚时代屈服于压力的女性。激进女性主义假设莉齐有罪，将动机归因于她所受的压迫，她必须为了摆脱这种压迫而杀人。[115]审判受到性别歧视影响反而对她有利：人们将莉齐视为有女性特质、有爱心又受人尊敬的女子，因为她出身富裕、受过教育。辩护律师的论点是，她这种阶级的女性不会犯下如此可怕的罪行，正是这个原因让她无罪释放。在谋杀案之后，她性情大变，开始社交、参加盛大的晚会。她终生未婚，是当时的“解放女性”。因此，莉齐·博登成为了1950年代的女性主义象征。[127][1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