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女症(英语:Misogyny),也称女性贬抑,指的是针对女性的憎恨、厌恶及偏见。细分为:男性对女性的厌恶和女性的自我厌恶。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表现出来,包括社会排斥、性别歧视、敌意女性、男性中心主义、父权制、男性特权、贬低女性、对女性的暴力行为以及把女性性对象化。古代的很多传说以及很多宗教中偶尔可以找到厌女症,并且被不少西方具有影响力的哲学家和思想家认为有厌女症。
英文中的Misogyny的词源是希腊语μισογυνία(misogunia),由憎恶、仇恨(μισος)和女性(γυνε)组成,表达憎恶女性之意。
中文的社会、心理学科将Misogyny译为“厌女症”,将Misogynism译为“厌女主义”或“女性贬抑”,持有这种观点的“厌女主义者”英文为misognist。网络用语亦有“仇女”一词,并派生出“仇女厨”(批评厌女支持者的贬词)。
日文中,除了用假名音译,也可以用汉字词“女性嫌恶症”(女性嫌悪症)来表示。另有用和语おんなぎらい(女嫌い,意译为讨厌女性),女性主义社会学家上野千鹤子即著有《女嫌い》(厌女)一书。
《苏格拉底之城:介绍古典雅典》( )一书的作者J.W. Roberts认为,早在古希腊戏剧表现出的厌女倾向之前,古希腊文学中就初见其端倪,至少可以追溯到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生活的时代。
古希腊思想家亚里士多德就被指责为厌女主义者,文化学者、作家弗里兰(Cynthia Freeland)在1994年出版的文章中指出,亚里士多德曾经声称“女人不如男人”,原文研究者并作出如下的评语:
亚里士多德声称,“男人的勇气来自指挥,女人的勇气来自服从”;他声称说“物体渴求型态,就如女人渴求男人、丑陋者渴求美丽一般”;他声称说“女人的牙齿少于男人”;他声称说“女人是不完者的男人或者‘一贯有缺陷的’,因此女人只为下一代带来物质,而不带来型态”;他声称说“一般而言,女人大概是较低等的生物”;他声称说“如果一个女人太过有勇气或太过聪明,那在悲剧中就是不合适的。”
诸如“末喜、妲己和褒姒导致了夏商周三代的灭亡”这样的“红颜祸水”论调,一直存在于中国从古至今的社会里。有中国学者认为,其成因就是“先秦、秦汉时期社会不断进行历史建构的结果”,其本质就是“政治和历史观上的‘厌女症’”。
根据近现代的研究,心理学认为厌女主义是男权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在女性主义理论中,女性贬抑被认为是种跟种族歧视或者反犹太主义相类似的政治意识形态。厌女主义的存在是为了合理化和维持女性对男性的从属地位,并且保护支持憎厌女性主义的支持者。
女性作家琼·史密斯(英语:Joan_Smith)(Joan Smith)在《厌女症》()一书中写到:“厌女症”(misogyny)是广泛存在于文学、艺术和种种意识形态表现形式之中的‘病症’,表现为对女性化、女性倾向以及一切与女性相关的事物和意义的厌恶,并把妇女,尤其是妇女的性,当作死亡与痛苦,而不是当作生命和快乐的象征。”
中国社会里不难见到女性贬抑言论。常见的对“女司机”、“女博士”的污名化,有认为其根源是女性进入男性掌控的传统领域,挑战大众观念,引发污名化,而大众媒体又助长了这种污名化。网络时代,作为屌丝文化发祥地的帝吧,就诞生过“黑木耳”一词,用黑木耳的形状及颜色隐喻女阴,指代女性,尤指“性生活混乱”,貌似指代“非处女”的女性。在海天盛筵事件中,更催生出“绿茶婊”、“朝阳婊”、“脏蜜”等诸多贬义词汇。
在台湾网络,有网民将任何他们认为不道德的女性鄙称为“母猪”,认同的网民甚至还结合出虚拟的共同体:母猪教,其起源于PTT社群。然而实际应用上该词的定义不明,且具有鄙视性与相当的争议性。
从古至今,文化领域中的厌女主义十分常见。除了亚里士多德等古希腊学者,近现代也有很多男权主义者同时是厌女主义者。
意大利著名思想家、外交家、史学家马基雅维利(Niccolo Machiavelli),他在著书《李维史论》之《国家如何因为女人而垮台》一章中,要求“将男子和妇女严格地限制于政治和家庭这两个彼此隔绝的领域”。
莎士比亚也被认为在作品中将女性边缘化、弱势化,是厌女主义的一种表现。
现代艺术作品中,如电影《黑天鹅》被学者认为是“在男女形象的塑造上又表现出强烈的男性优越感和‘厌女症’倾向,男权主导意识在影片中制造出具有迷惑力的假象”。
自称“持不同政见者女权主义者”的卡米尔·帕格里亚常与其他学院派女权主义者发生争执,她认为,在第二次女权主义中盛行的、由马克思主义激发的对厌女症的解释存在严重缺陷。与之相反的是,仔细阅读历史文献就会发现,男人并不憎恨女人,而是惧怕她们。克里斯蒂安·格罗斯·格林认为,必须将厌女症跟与其相反的女性崇拜联系起来看。他批判了R. W. Connell的霸权性男性气质理论,展示了在莫桑比克马普托的年轻人中,喜爱女性的男性气质是如何发挥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