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塔·乌尔塔朵(西班牙语:Luchita Hurtado,1920年10月28日-2020年8月13日),女性画家,经历过美洲现代艺术转折的重大时刻,如超现实主义、抽象表现主义,与野口勇、曼雷同一年代。她保有自己创作思维与风格,创作主题包括自身的南美洲文化、考古图腾、女性主义身体自觉、空气水与环境保护主义。
出生于委内瑞拉,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原名路易莎-阿梅莉亚(Luisa-Amelia),露琪塔是她的昵称。在八岁的时候,在纽约担任缝纫师的母亲带她来到美国。
第一次感受到“艺术”的魔幻,是目睹蝴蝶破茧而出的整个过程。依循着这份热诚,她前往就读纽约最好的女子艺术高中,但没有告诉家人她想要从事艺术,因为母亲希望她未来也能成为一位缝纫师,制作服装。
在十八岁的时候,她认识了第一任丈夫──在美联社担任记者的丹尼尔·德尔·索拉尔(Daniel del Solar),当时她对西班牙内战满腔热血,于是到西文报纸担任志工,她喜欢丹尼尔对待她如大人一般,并教导她对色彩的敏锐度。在他引介下,乌尔塔朵见过智利总统、墨西哥艺术家鲁菲诺·塔马约(Rufino Tamayo)、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野口勇,以及珍妮·雷纳尔(Jeanne Reynal)。
但这段婚姻维持不到十年,丹尼尔发生了婚外情远走智利,留下她一人扶养两个孩子,当时她二十五岁,这一生还没真正工作过一天。于是,她整理了自己的作品,到时尚杂志集团康泰纳仕(Condé Nast)毛遂自荐,挣得了一张时尚插画100美金的工作,和安迪·沃荷一样的起步,另外也做过一些广告。
她会在哄孩子睡着后继续画画,她认为当时创作生涯的正式起点,是对“火”的着迷所画的一系列半抽象、半写实作品,以及用鲜艳的蜡笔搭配墨水所画的图腾般的人物在抽象风景前跳舞。
经由野口勇介绍,1946年她认识了艺术家沃尔夫冈·帕伦(Wolfgang Paalen),他们一起到墨西哥参观当时刚出土的奥尔梅克(Olmec)巨型头像古迹,因为地处偏远,需要搭乘小型飞机或骑马才能抵达,佩伦先以骑马的方式抵达目的地等她,她却在机师的指导下学开飞机,在天空盘旋起伏了好一阵子,让地面上的佩伦看得膛目称舌。
两人相恋一个礼拜就结婚了,沃夫冈·佩伦十分聪明,精通六种语言,但一直走不出亲眼看到两个亲兄弟自杀的阴影,唯一让他能够熬过忧郁与恐慌发作的是露琪塔·乌尔塔朵的乐观,但他最后还是在1959年以自杀结束生命。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们先是住在墨西哥的乌托邦社区中,那里有佩伦的前妻、前妻现任的丈夫,以及佩伦的情人──瑞士实业家的女儿埃娃·祖尔策(Eva Sulzer)提供生活所需的财源。芙烈达·卡萝与丈夫迭戈·里韦拉也常到访。但两年后,乌尔塔朵年仅五岁的孩子因脊髓灰质炎病毒并发的呼吸困难过世,忧伤让他们离开墨西哥,在1949年来到加州,寻找新的生活。
在墨西哥的那段时间,收藏家爱德华·詹姆斯(Edward James)加深了她对“前哥伦比亚”图腾的兴趣,乌尔塔多到现在还留着一些考古图腾,她仍会惊叹古代人对生命的诠释,例如有些图腾呈现了“灵魂被带往天空”的样子,她的画作可见这些图腾影响的痕迹。
她和佩伦的感情维持到1951年,因为怀上了同一个艺术团体的另一个成员李·马利坎(Lee Mullican)的孩子而分手。
当时他们的团体名称为Dyanton,喜欢结合超现实主义与古物、阿兹塔克文化、祖灵等元素创作。他们曾经发明许多创作游戏,其中一个称为“创世接龙”,由四个人一起完成画作,第一个人画出“宇宙”大爆炸的原子,再传给第二个人画“植物”,第三个人画“生物”,最后一人画“建筑”。这是策展人奥布里斯特现在每次凑到四个艺术家的时候,仍会玩的派对游戏,让游戏的生命延续了七十年。
1950年代到了加州,她使用的媒材转变为水彩与蜡笔,移居洛杉矶以后,乌尔塔朵的画作开始富有政治性,特别是对生态的关怀。
对一个在1920年出生的人来说,她难以忘记第一次看到从外太空拍摄地球的照片,那张照片不是科幻情节,而是与我们共存的事实,她当时想到在这一片漆黑宇宙的小小星球,有家人与孩子相依偎,就感到十分温暖,她也常常说:“树是我的亲戚”,并认为自己对地球有一份责任。
70年代,她开始创作一些标语,如“No”、“I die”、“I AM”,至今她还是会制作标语画,例如以西班牙文写的“ 空气、水、火、世界、地球、生命”(Aire, agua,fuego, mundo, tierra, vida)。
1971年乔伊斯·科兹洛夫(Joyce Kozloff)在自家公寓里招开了首届“洛杉矶女性艺术家委员会”,柯兹罗夫邀请了所有当地她所知的女性艺术家与会,乌尔塔朵也前往参与了,另外还有朱迪·芝加哥、苏珊·泰特尔曼(Susan Titelman)、维哈·塞尔明斯(Vija Celmins)、出光真子(Mako Idemitsu)、米里亚姆·夏皮罗(Miriam Schapiro)等许多充满活力的团队成员,一整个公寓顿时闹烘烘的。
经历过这段女性艺术家互相勉励的时期之后,乌尔塔朵开始比较愿意公开展出自己的作品。但乌尔塔朵并不热衷于女性主义或行动主义,1986年纽约的游击队女孩曾联络她是否愿意加入,但当时六十六岁的她回绝,表示自己不想成为“游击队员”。
她的创作较为内敛,从1960年代末期开始,创作了一系列观看自己身体的画作,第一幅作品是1969年偶然看到光线从门缝间穿透的样子。她把身体视为风景,也把这些风景当做自画像。
她从怀孕时就一直保有着自己制作所有衣服的习惯,在70年代,她也将缝纫技巧纳入创作,把画布裁成长条状,再重新编织、缝合的创举。至今在她的工作室里,仍保有完整服装制作历程的数据库,包括50年代帮伦敦剧场制作舞台服装的纪录。
她的第三任丈夫穆立肯在1998年过世,当时协助整理穆立肯作品的瑞安·古德(Ryan Good)发现其中参杂着署名L.H.的画作,但她一直以冠夫姓的方式自称,佩伦太太、穆立肯太太,几乎忘记了属于自己的中间名,记起自己的名字后,她觉得又好像重新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