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长沙话

✍ dations ◷ 2024-09-20 00:18:10 #新派长沙话
长沙话(/ʦã13 sɔ33 fɔ21/),是汉语中湘语的一种方言,为新湘语的代表性方言,属于长益片,长株潭小片。典型的长沙方言在长沙市城区和长沙县所使用,并通行于城区与以四郊。宁乡县属于长沙方言之长株潭小片,有一定口音差异。而浏阳市西乡,镇头等部分乡镇属于长沙方言区。虽然长沙城区能够听到各种口音的湘方言或者其它方言,但一般认为长沙方言为城区或者附近郊区居民使用的本地方言。长沙方言独树一格,与普通话差别非常大,老派的长沙话更为难懂。早在1685年的《康熙长沙府志》便有记载长沙方言的等点:“徐曰齐”、“赚曰站”、“山三同音”,此与老派长沙方言相同。比较完整而清晰的相关记载是乾隆时期(1736-1795年)《长沙府志》,但与今日长沙方言比较有比较明显的差异:“黄曰王,潭曰淡,徐曰齐,崔曰趋,任曰仞,段曰邓,雷曰吕,梨曰李,容荣曰云,成臣曰仁,荒曰方,回曰惟,美曰米,贤曰延,诲曰斐,吉曰季,郁曰又,佐曰作,横曰文,分曰昏,浮曰匏,一曰裔,冈曰光,方言略如此。”近代长沙方言在清末显现出的特点已经和现代长沙方言类似。最早完整记载长沙方言音韵是《训诂谐音》,成书于1882年。作者“星沙槐荫主人”编撰,“星沙淡云子校”。此书反映了清末(19世纪晚期)长沙方言的面貌。而《湘音检字》则是一部反映20世纪初长沙方言的韵书,此书反映了三套完整的语音体系:即20世纪初的国音、长沙读书音、长沙口语音。通过这些书理解近代长沙方言的演变。湘剧、长沙弹词和长沙花鼓戏都是由长沙方言为基础演唱的。湘剧以及长沙弹词的舞台语言是长沙方言与中州韵的结合。湘剧旧称“人戏”、“大戏”,并以长沙为中心,以及江西萍乡、吉安等地,也流行于长沙府下属各县,故也称为大戏班子、长沙班子、湘潭班子、长沙湘戏、长沙湘剧。根据历史记载,“明洪武三年(1370年),朱元璋择封第八子为长沙王,建吉王府养伶人于府,又常邀民社献艺,曰湘乐。”外来的戏剧逐渐与本地文化相结合形成了湘剧。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徐渭所著《南词叙录》说:“今唱家称弋阳腔,则出于江西,两京、湖南、闽、广用之。”可见当时弋阳腔已在湖南流行。后来青阳腔的影响日深,湘剧在曲牌中添入大段滚唱,形成高腔中的“放流”。清朝康熙雍正年间,湘剧班社多以唱高腔为主,或兼唱昆腔,譬如福秀班、老仁和班。乾隆年间,湘剧班社逐渐增多,其中大普庆班则以唱昆腔为主。清代中叶徽调和汉调传入,湘剧开始加入弹腔(又称乱弹),称为南北路。南路是指二簧,北路则指西皮。道光年间,出现了最早以唱弹腔为主的仁和班。同治至光绪年间,不但班社蓬勃兴起,而且各地纷纷办起科班 ,仅长沙一带,就先后设立30多班。后来,弹腔成为湘剧的主要唱腔,除《三国》、《水浒》、《杨家将》等历史故事戏外,剧目尚有称为“三十六按院”的一批公案戏,如《四进士》、《奇双会》等。民国时期,湘剧不断发展。1921年,开始出现福禄坤班等女子科班,自此湘剧有了女演员。1938年12月,田汉曾举办短期训练班,在湖南南部及广西桂林一带先后组成7个湘剧宣传队,作抗日战争的宣传。在抗日战争中,湘剧受到严重的摧残,许多戏班被迫流散,不少名演员在战火中牺牲。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经整理、创作了不少著名剧目,例如《琵琶上路》、《打猎回书》、《追鱼记》等。高腔剧目《拜月记》和创作的现代戏《园丁之歌》都被摄制成影片。湖南电视台的本土方言节目比较兴盛,观众喜闻乐见,收视率比较高。如湖南经视的《越策越开心》、《一家老小向前冲》、《故事会》,湖南影视的《红胖子哈哈秀》……有名的主持人汪涵、马可、本土相声演员奇志、大兵、本土笑星周卫星、何晶晶等把长沙方言演绎得可谓淋漓尽致。长沙本土方言节目也反应了长沙本地文化兴盛的需求。一些长沙话的歌曲也被带到了其他的地区。例如C-Block《爆出口》专辑的《就是咯里》就在辽宁卫视的梦想音乐节演出。《十三亿分贝》是专门收集方言歌曲的节目,其中长沙话的有C-Block《老时光》专辑的《老街的味》和马可的《亲爱的百丽圆》。新湘语老派长沙方言中声母有23个,新派长沙方言由于知章组的卷舌声母消失,只有20个声母,城区同时存在新派和老派,但新派居大多数,老派已经式微。但城郊及农村则仍然为老派。说明长沙方言正在不断变化中。新老派声母的差异主要集中在翘舌声母和尖团音上,中古的知章精庄在老派分平舌和翘舌,新派合流。长沙方言中知章精庄与中古声母的异同比较:在长沙老派方言中,知组二等与庄组以及精组平舌"ʦ,ʦʰ,s",而知组三等与章组开口翘舌"tʂ,tʂʰ,ʂ",合口舌面音“ʨ,ʨʰ,ɕ”。而新派方言中中古知组三等合口和章组的三等合口依然为舌面音“ʨ,ʨʰ,ɕ”,但知组三等以及章组开口完全同其知二和精组合流了,全部平舌"ʦ,ʦʰ,s",庄组全部都是平舌,阳韵除外。长沙方言疑母与中古声母的异同比较:在长沙方言中疑母脱落相当严重,开口为ŋ,细音字读“ȵ”,相当多数的字脱落,或正在脱落成零声母ø。中古的疑母与中古的影母声母并不相同,但在多数湘方言中,它们的洪音字合流了。可见,在长沙方言中疑母洪音已经完全与影母合流了。长沙方言中泥来母洪音相混,n和l的音位可以互换,而细音不混,年连不同音。老派长沙方言共有41个韵母,包括自成音节的m、n。长沙方言在100年时间,韵母经历了大量的鼻化,元音高化等过程。新派只有38个韵母。新派长沙方言中有1000个左右有效音节(算声调),老派要多一些。下面以老派长沙方言音节举例(部分):长沙方言有代表湘语的一面,又有对内同其它湘语不同的一面。下面举出一些特点加以说明。中古时代的全浊声母清化之后,各地方言的演化规则并不相同。长沙方言的平声不送气,而仄声也多数不送气,仅仅有部分送气和不送气两读(如:助、镯、轴)。北京官话平送仄不送的规则相比,长沙方言在全浊清化上基本上是平仄都不送,而永州老湘语则表面的是保留全部浊音。整体来说新老派长沙话之间有比较明显的差别,表现在发音、词汇、语法等各个方面。语法方面差别较小,在代际传承之间比较稳定。词汇方面则较不稳定,不光有新老派的差别,新派内部不同年代之间也有很大差别,最易出现代沟。发音方面的差别则由于体现在口头上所以最易体察,在老派和新派之间形成了比较明显的分野,各派内部又比较统一。首先要指出的是,新老派的语音差别始于长沙主城区,经历了一个由老派口音占主导地位到新派占主体地位的此消彼长的过程。如今,长沙主城区生长的人中间,老派口音使用者所占的比例十分低,一般都是60-70岁以上的老年人(由于其出生地域不同而浮动。有的70岁左右的老人同样偏向于使用新派口音;相反,有些50-60岁的中老年人却偏向于老派口音),中青年以下的基本都是新派口音。随着城市的扩展,新派口音的强势,新派口音对老派口音的冲击正从主城区向5个市辖区的各个角落扩散,甚至波及到邻近的望城区和长沙县临近市区的地区。在发音方面,长沙新老派之间的区别渐渐明晰,并稳定下来。但是彼此之间的差距又不是非常大,和新老南京话等案例不能归于同类案例。至于时下一些少年儿童中由于推普而造成的方言水平下降,并衍生出的带有较重普通话口音的长沙话,并不属于新派长沙话之列。以下列举新老派长沙话之间发音差别。从总体上来看,新派长沙话发音懒化,原先老派长沙话中的不少发音在新派中逐渐趋同。中古的知组三等字和章组三等开口字在老派长沙话中为卷舌音,而庄组(包括知组二等字)和精组读平舌音。注意老派长沙方言的卷舌音不等同于普通话的卷舌音,其发音位置靠前,更类似于舌叶音。但在新派长沙方言中,知三章的开口字已经同庄组合流。比如老派长沙方言中:“知tʂɿ(知母三等)”≠“资tsɿ(精母三等)”,“珍tʂən(知母三等)”≠“争tsən(庄母二等)”,“声ʂən(书母三等)”≠“生sən(庄母二等)”。而在新派长沙方言中:“知tsɿ(知母三等)”=“资tsɿ(精母三等)”,“珍tsən(知母三等)”=“争tsən(庄母二等)”,“声sən(书母三等)”=“生sən(庄母二等)”。卷舌音的消失并不是偶然,而是长沙方言自然演化的结果。最早的长沙方言韵书《估训谐音》与长派长沙话精知二庄平舌(ts),而知三章卷舌(tʂ)一脉相承,反应了19世纪末的长沙方言的格局。但在其后的《湘音检字》(成书于1930年左右)中,就已经开始出现合流,比如:知(tʂɿ)已经开始出现平舌的俗读音(tsɿ),昌(tʂʰaŋ)的俗读:tsʰaŋ。一些卷舌字开始混入平舌字,这些都说明长沙方言卷舌声母已经开始变化。到老派现在新派的完全不分,只是一个演化积累的结果。尖团音在音韵学的概念是指中古的精组细音读尖音(ts、tsʰ、s),而见组的细音腭化之后为团音(ʨ、ʨʰ、ɕ)。而尖团合流则是指精组细音完全腭化混同于见组细音。长沙方言的尖团合流也同样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通过萌芽,渐变到彻底占据主流的过程。最早的长沙方言《估训谐音》尖团对立,丝毫不混,至少在十九世纪中晚期,长沙方言的尖团音仍然分得非常清晰。虽然上世纪30年代长沙方言的主流依然能够分清尖团音(学者赵元任所记载的“我们所听到的长沙话,都是分尖团的),“妻tsʰi/期ʨʰi”,“希ɕi/西si”,“齐tsi/奇ʨi”在当时的长沙方言中声母不同,但实际上尖团合流已经开始萌芽。记录上世纪30年代的长沙方言韵书《湘音检字》中,出现了大量尖音字读团音的俗音,比如:“西ɕi=希ɕi”。此外学者杨时逢在30年代的《长沙音系》中记录的湖南一师范的两个青年学生的长沙话,就已经不再分尖团。从清晰可分,到现在长沙大多数人不分尖团,可以说是一个语言的演化过程。不仅仅是长沙方言尖团合流,长江流域及北方的大城市多数尖团合流。通摄舒声字"oŋ/ioŋ"在长沙市区内的主流语音与“ǝn/in”合并。这一变化可能是通摄在湘语中的自然演变。在老派中也有少部分人有这种读法,郊区部分地方也有类似的情况。长沙方言中一些避讳也与此有关,比如:芹菜由于“芹ʨin”通“穷ʨin”,故改口为富菜。元音高化以及元音大推移是语音变化中非常常见的现象。在长沙方言中由于a的实际发音开口较小而且靠后,接近于ɑ,容易引起元音的后高化,即发生a-ɑ-ɔ-o-u链式高化的过程。目前长沙方言的麻韵(a)已经基本高化成为(ɔ),歌戈(ɑ)高化成为(o),果(o)高化成为(ʊ)。其实新老派的说法只是相对概念,也许相对于周边郊县的口音,老派长沙话的发音也已经相当“新”了。而如今,虽然老派长沙话在长沙城里人中间已经使用很少,但是并未从市区消失。在湖南花鼓等传统文艺中,老派口音得到了保留。更重要的是,从周边郊县进入市区的移民源源不断地将老派口音带入城里,虽然城里生长的人自己并不使用老派口音,但是在城里却还是可以经常听到老派口音的。这种代际之间的发音差别,越来越转变为一种地域差别,即:城市和乡村的区别。梗摄白读ian/iaŋ或者高化读iɔ̃在湘语各地在非常常见。在最早的长沙方言记载中,也有类似的读音,如湘音检字的湘音补遗中有记载:钉tian、零lian、精tsian、星sian、颈ʨian、轻ʨʰian,并且这些都是常用的口语音。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一部分梗摄字的ian、in还有鲜明的文白异读。而今天的长沙方言中白读层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鲍厚星等人再调查老派长沙方言时,像“平,病,明,饼,晴,轻,颈,听,钉,星,醒,零”再也听不到白音读了。郊区虽然以老派为主,但东郊,南郊的一部分地区有一些特殊读音,比如东郊黎圫的“然,月,川”等字。长沙辖望城区,浏阳,宁乡,长沙县等,所以长沙方言与周边方言有比较高的相似性,但也有所获取。可以看到,在长沙市区方言比四郊的方言变化要快,长沙方言已经完成的尖团合流目前在一些比如江背镇新派与老派之间进行,老派读尖音,新派读团音。此外,在城区早已经消失的梗摄白读:iaŋ,可以在四郊到找,比如望城的星:siaŋ。很多字在长沙话中都有特定的读音,这通常和长沙话独有的词汇结合在一起。有些读音必须按照意思来,例如“咸”字在长沙话中作为“味道咸”时读作hán,作为“所有”时读作hǎ。除轻声外,长沙方言和其它周边的新湘方言类似拥有5-6个声调。除轻声外,包括独立的入声在内,长沙方言共有六个声调,分别为阴平、阳平、上声、阴去、阳去和入声。长沙方言的四声六调与中古四声(平声、上声、去声、入声)以及中古的声母清浊之间有非常好的对应关系,清声母读阴调,浊声母读阳调,次浊声母多数读阳调。长沙方言的阴平来自于中古清平声(包括全清与次清),阳平自来于中古浊平声(包括全浊平声以及次浊平声),上声来自于中古的全清,次清以及次浊上声,而阴去声来自于中古的清去声,而阳去声则由中古的次浊,全浊去声外加古全浊上声(浊上归去),长沙方言的入声调则包括所有的中古清浊入声字。长沙方言去声依据声母清浊分阴阳去,所以在普通话同音的:/、/、/,在长沙话音同调不同。但长沙方言的入声不分阴阳。长沙城区的调值与周边北片湘语的一些湘方言城市,比如娄底、湘阴、益阳、宁乡花明楼等地都非常相似。长沙方言的调值为阴平33、阳平13、上声31、去声45、入声24。在实际语流中可能为阴平33、阳平213、上声43、去声45、入声224。长沙方言的入声字以独立调类存在,无塞尾韵。中古的入声为塞尾的促音,而长沙方言所谓的入声仅仅保持调类独立,而非塞尾韵,与中古入声不同。湘语长沙方言中:“家kɑ33/夹kɑ24,歌ko33/角ko24,多to33/夺to24,麻mɑ13/抹mɑ24”,仅音同调不同。因此湘语的长沙方言入声已经名存实亡,只能称为入声调,是入声的残留。湘语的入声调几乎都无塞尾韵。湘语长沙方言入声不论清浊,独立成调,但无塞尾韵。而老湘语双峰方言以及北京官话入声派散。湘语长沙方言虽然保留了独立入声调,但无塞尾韵等同舒声,说明长沙方言的入声已经在消亡的最后一步,但实际上长沙方言的入声也有为数不少的例外字,并且受到官话的影响。大量的例外字和变调很可能引起入声调的进一步衰退至消亡。新湘方言中不乏将入声调消失派入阴声韵的比如汨罗和湘阴方言。长沙方言入声调派散原因之一是长沙方言自身的演变结果,这个情况多半是并入阴去声,另外一个原因是一些汉字本身在中古就已经有去入两读,比如“错”字有"仓故tsʰu"和"仓各tsʰɑk"两切,对应去声和入声。现代吴语上海话的“错:tsu”也非入声。最后一种是官话的影响,放弃自身的读法,引入官话的发音方式。此外在长沙方言中还有一些读入声的字在中古韵书中并非入声,比如“贽,置,炽,帜,塑,鼻,爸”等字,可能是偏旁误读,也可能是中古韵书并没有收录舒声读法。长沙方言有部分次浊平声字(m、n、l)读阴平,比如“聋(来)lən33”,“蚊(微)mən33”,“拿(泥)lɔ33“,“研(疑)niẽ33”,而在普通话以及其它多数方言中他们都读阳平。“蚊”在湘方言各点多或,也多读阴平33或者55。长沙方言读阴平调也与客赣方言有些类似。“拿”、“毛”、“蚊”、“萦(绕也)”、“蒙(覆也)”、“笼”、“聋”等字在一般方言中都读阳平,在客家方言中却相当一致地读为阴平,在赣方言中也有体现。此间的关联目前不太清楚。文白异读是汉语方言的一种特殊现象,指同一个汉字有不同的读音。长沙方言存在文白异读。凡是日常生活中的口语词,常常遵循本地白读音,凡是书面语、成语、新生词汇,往往是发文读音,更接近中国北方的发音。如长沙话“只”文读:tsɿ 白读:tsɔ。不同年龄段的人群间彼此发音和用词差别明显。如果按年龄段划分,同一地区1950年代以前、1980年代以前和198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群有口音差异,1950年代以前出生的群体保留旧音成分多;1950年代至1980年代之间出生的群体,诸多熟悉土语,但大多数不熟悉旧音;1980年代以后出生的诸多不熟悉土语,仅仅熟悉音调,这一群体除了特有词汇以外,日常口语诸多以文读音为主。这些读音能够反应不同层次的来源,比如从强势方言借入,或者是自身底层的读音。长沙方言也有丰富的文白异读。有一部分文白异读是方言叠造成的。但由于受官话的冲击,产生大量的文白异读,出现一些中古浊声母字并不读阳调的现象,特别是阳去调。很典型的文白异读如“树木”的“树ɕy21”为白读阳去调,而“树立”的“树ɕy45”这种从官话借入的文读词读阴去调;“妹子”的“妹”读阳去调,而文读“妹妹”读阴去调。长沙话典型的文白读举例:由于中国教育中使用的中国标准语普通话去声并不分阴阳,长沙方言为母语者往往并不能准确的区别一些非常用汉字是否为阳去字或者阴去字。则多半用阴去调代替。这也是文白异常大量产生的原因。比如“贤惠”的“惠”,“代理”的“代”都本为阳去调字,但经常读成阴去。所以长沙方言的阳去正在受到冲击,最终可能的结果是大量的阳去字混入阴去,去声不再分阴阳。长沙方言的“子”尾很发达,比普通话的范围大得多。不但可以用在名词后面,还可以用在形容词、副词、数量词后面。子尾丰富是湘方言的特色之一。例如:相对于子尾,唧尾少很多,仅仅用于少数常用词,比如猫唧(猫),奶唧(奶头),妹唧(女孩,含调侃意味)。长沙方言中的人称代词,城郊用法存在差异,市区用词比较官化。此外,长沙话中也经常用“别”字来称人。通常用于第三人称且非正式场合。长沙话对很多名词都有方言用词。下表只列举了亲属成为、时间称谓、身体称谓。lau kʰoŋɑ̃ ʨinʨin kənɕi teu kuseu pɔ ʦɿʦɿ mɔ ʦɿŋɑ̃ ʦɔ mau长沙话的动词非常有特色,很多词语在普通话都是没有的。见下表:在长沙话中,一些字都是用的方言用词。长沙方言中表示一个事物性质和状态的副词十分丰富和发达,而且其中一些只能严格用于某个特定的形容词前,非常复杂。例如对黑颜色的形容,在长沙方言中可以用“蔑(mià)黑的”,其中“蔑(mià)”就是只能严格用于形容“黑”的副词。还比如用“通(thèn)红的”,“梗(kenh)绿(leuh)的”,“渗(sèn)白(peh)的”。在长沙的社会底层,数字有另一套代码:普通话的一二三四五在长沙黑话中说江兜神哨伟,也就是“一”用“江”代替,“二”用“兜”代替,依次类推。多数地区不适用这一套代码。长沙方言中有一些四字熟语非常生动:塑料长沙话是蓝青官话的一种。蓝青官话是方言区的人用夹杂着各地方音说出的普通话。随着长沙城市发展的加快,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模仿本地方言,和本地人放弃自己方言向普通话靠拢,塑料长沙话(塑料普通话)随之而生。“塑料”一词有调侃的意味,表示这种人造语言的尴尬地位。塑料普通话也可见于其它南方城市,比如南昌的塑料普通话,武汉的弯管子普通话。反应了普通话强势影响下南方方言的弱势地位,以及操方言者的心态。塑料长沙话是一种混合人造语言,声调基本是借了用长沙方言,但有所减少,比如阳去消失与阴去调合并,入声归派;杂有本地词汇和普通话的词汇;放弃长沙本地的语法,改为普通话式的说法。举例说明普通话,长沙方言,以及塑料长沙话的讲法:例1例2可以看到塑料长沙话放弃了“问”原有的阳去21读法,而模仿官话读成长沙话的阴去45调值。放弃了江东方言普遍使用的“吃”而用官话的“吃”。此外本土表示完成的固有词“嘎ga/嘎哒ga-da”和疑问词"冇啰”也同时被放弃,比如“得”字的特殊用法也同时被放弃,比如“吃得完”不是表示“能够吃完”,而是表示“吃”这个动作没有完成。所以塑料长沙话是一种已放弃自身特征为代价,全面向普通话靠近的语言。强势方言总会影响弱势方言,普通话为代表的北方官话是典型的强势方言。弱势方言会产生向强势方言靠近。一些词汇因为时过境迁而消失,一些词汇又会兴起,比如“打背躬(穷)”这个词汇已经不在长沙方言中使用了,"通麻的(很差)"这个词汇是上世纪90年代兴起的。但由于受到教育和宣传等因素的影响,方言特别是大城市的方言会慢慢中国标准语靠近,放弃自身特色。比如长沙方言中新派词汇就有明显差别,湘语自身的特色在慢慢消失。根据1980年代以前长沙地区汉语拼音教学情况来看,由于当时部分语文教师汉语拼音发音不准,在汉语拼音教学实践中,常将长沙方言音调作为教导学生汉语拼音的音调,各个教师不尽一致,但这类教师汉语拼音四声按以下方式定调:现在的长沙话受到中国官方语言—普通话的很大影响,正在逐渐失去自身的新湘语特色。长沙方言尤其在长沙市区受到普通话的更大影响,其生存空间被进一步压缩。这种困境最终可能导致长沙话消失。目前媒体和语言学者已经开始关注长沙方言的生存问题,包括长沙方言在内的湘方言亟待保护。儿语是幼童在学习语言过程中,模仿出来的一套过渡语言。长沙方言中有一些特殊的儿童用词,多为双声叠词。表现了儿童的语言特点。长沙方言中常用的儿语举例(以下都拟声词,不代表本字):这些词有些是拟声,比如“鸡蛋”叫“个个 ko45-ko45”是模仿母鸡下蛋声。儿语词汇偶尔也会被成年人用于生活之中。长沙童谣非常丰富,颇有趣味。《月亮粑粑》就是一首代表性的长沙童谣。月亮粑粑33,肚里(里面)坐个爹爹33,爹爹出来买菜45,肚里坐个奶奶45,奶奶出来绣花33,绣只糍粑33,糍粑跌得井里,变只蛤蟆33,蛤蟆伸脚24,变只喜鹊24,喜鹊上树21,变只斑鸠21,斑鸠咕咕咕-,和尚吃豆腐-,豆腐一蒲渣33,和尚吃粑粑33,粑粑一蒲壳24,和尚吃菱角24,菱角溜溜尖33,和尚望着天33,天上四只字21,和尚犯著事21,事又犯得恶24,抓着和尚剁脑壳24。天上的星星挤密啊密,地上的石头估挤得冇得缝。 拿起扎扫把打蜂蜂(金龟子),哈哈冇打中。哭脸巴,油菜花,打烂罐子嚄(盖上锅盖煮)锅巴,锅巴冇熟,哭一上昼(上午),锅巴熟哒,哭得有哒。董存瑞,十八岁,参加革命游击队,一手端机枪,一手抱姑娘,看得伢子啵一枪,看得妹子粘一粘,一脚跨进新娘房,脱衣寡裤就捡场(准备开始)。学习雷锋,不玩弹弓;学习董存瑞,不跟妹子睡;学习黄继光,不跟妹子玩。长沙话谜语叫“谜mei3子”,猜谜语叫“估谜子”。常见谜语如:长沙方言避讳而产生的一些词语颇具特色。楚地巫风炽烈,长沙人对于“龙,虎,鬼,梦”等事物都不能直呼其名,甚至与它们相同的字音也在回避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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