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爱德华·路易斯·约翰·卡西米尔·西尔维斯特·塞弗里诺·马里亚·斯图亚特(英语:Charles Edward Louis John Casimir Silvester Severino Maria Stuart;1720年12月31日-1788年1月31日),是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的长子、英格兰国王兼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二世与七世之孙,1766年以后是大不列颠的斯图亚特王位宣称者查理三世。在生前他又被称为小王位觊觎者、小僭王(The Young Pretender)、小骑士(The Young Chevalier),并被记为邦尼王子查理/英俊王子查理(Bonnie Prince Charlie)。他最被铭记的是在1745年起事中的角色;1746年4月,卡洛登战役的失败终结了斯图亚特的宣称,随后如1759年的法国入侵等尝试也都无果。后来人对他事败后逃离苏格兰的经历进行的一些描述赋予他浪漫的失败英雄形象。
1720年12月31日,查尔斯生于罗马穆蒂宫,这是教宗克勉十一世曾为查尔斯的父亲提供的居所。他在罗马和博洛尼亚度过大部分童年。他是流亡的斯图亚特国王詹姆斯二世之子“老王位觊觎者”詹姆斯和玛丽亚·克莱门蒂娜·索别斯卡的儿子,克莱门蒂娜是以在1683年维也纳之战中战胜奥斯曼土耳其人而扬名的波兰国王约翰三世的孙女。
查尔斯在罗马的童年时光养尊处优,在一个充满爱和争执的家庭中长大并养成了天主教信仰。他的家庭一直自认为斯图亚特家族最后的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王位合法继承人,以此为傲地生活着,坚持君权神授。
查尔斯的祖父英格兰和爱尔兰国王詹姆斯二世和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七世在1685年-1688年在位直至在1688年的光荣革命中被废黜,议会邀请荷兰清教徒威廉三世及其妻、詹姆斯二世的长女玛丽公主取代他。包括一部分著名国会议员在内的很多新教徒担心詹姆斯二世意在将英格兰恢复天主教统治。从詹姆斯二世流亡起,“詹姆斯党”就致力于在英格兰、爱尔兰和苏格兰即在1603年由詹姆斯六世和一世统一并在1707年通过《联合法案》实现议会合并的大不列颠复辟斯图亚特王朝。查尔斯王子在争取这一最终目的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1734年,查尔斯观察了法国和西班牙对盖塔的包围战,这是他首次参战。1744年,其父詹姆斯获得了改组的法国政府的支持,查尔斯前往法国,要求指挥一支军队以入侵英格兰。但因为舰队被风暴吹散,入侵未果。当舰队重新集结时,英国舰队已经在海峡严阵以待。查尔斯坚定了复辟斯图亚特王朝的信念。
1743年12月,查尔斯被父亲詹姆斯任为“摄政王子”,允许他以自己的名义采取行动。18个月后,查尔斯领导了一起由法国支持的叛乱,意图立其父为英格兰和苏格兰国王。他筹集资金弄来了两艘船:载有66门炮的兵船“伊丽莎白号”和载有16门炮的私掠船“Doutelle”。7月23日,这两艘船成功帮助查尔斯和7个同伴登陆苏格兰的埃里什凯。他希望得到法国舰队的支援,但法国舰队在风暴后大损,查尔斯只能自己在苏格兰募集军队。
很多苏格兰高地氏族无论是天主教还是新教仍然支持詹姆斯党的宣称。查尔斯希望得到他们的热烈欢迎,开始一场贯穿不列颠的詹姆斯党暴动。他在格伦芬南打出父亲的旗号,组建了一支大军进军爱丁堡。市长阿奇巴尔德·斯图亚特控制了这座很快投降的城市。查尔斯在爱丁堡期间,画家阿兰·拉姆塞画了他的肖像。这幅肖像现在在戈斯福德室威姆斯伯爵的收藏品中,并在2016年展览于苏格兰国立肖像画陈列馆。
9月21日,查尔斯在普雷斯顿潘斯战役中打败由约翰·科普将军率领的苏格兰唯一的政府军,这支苏格兰军队糟糕的防御在歌曲《约翰尼·科普》中被永久地记录下来。11月,查尔斯已成为6000人的首领,攻占了卡莱尔,推进到了德比郡的斯沃克斯通。但由于英、法支持不足且传言政府大军正在集结,查尔斯的顾问不顾他的反对撤回苏格兰。詹姆斯党军队再度北上,打赢了福尔柯克·穆伊尔战役,但他们遭到英国国王乔治二世之子坎伯兰公爵的追击并由此发生了1746年4月16日的卡洛登沼泽战役。
查尔斯忽略了将领乔治·穆雷勋爵的建议,在平坦开阔的沼泽地开战,导致自己的军队暴露在敌军的优势火力下。他在一处位于战线后方的位置指挥军队,以至于看不到战况。他希望坎伯兰的军队率先进攻,于是他让军队暴露在对方的火炮下。发现失误后,他马上下令进攻,但信使没有传达到命令就阵亡了。詹姆斯党冲入滑膛枪和加农炮射出的葡萄弹的夹缝中的进攻彼此不协同,几无进展。
詹姆斯党军队一度突破了一处红衣兵的刺刀防线,但遭到第二道防线上的士兵射击,幸存者都逃跑了。坎伯兰公爵搜捕詹姆斯党败军时有大量暴行,因此被高地氏族称为“屠夫”。穆雷勋爵率一组詹姆斯党人到鲁思文,想继续战斗。但查尔斯认为自己遭到了背叛,想放弃。战斗期间,穆雷的助手詹姆斯·约翰斯通曾短暂任查尔斯的助手,留下了这次起事的第一手资料。
随后查尔斯逃跑的过程在哈罗德·埃德温·布尔顿爵士所作的流行民歌《斯凯岛船歌》和赛昂·克拉拉克·麦克·东奈尔所作的爱尔兰民歌《我英勇的爱人》都有提及。查尔斯在苏格兰的沼泽地藏身,几乎是在政府军眼皮底下游荡。很多高地人帮助他,没人拿他去领3万英镑的赏金。在向导加尔特里吉尔的多纳德·麦克莱奥德、把他带到贝本库拉的孔·奥内尔将军和在斯凯岛上给他一艘小船,把他假扮成自己的爱尔兰女仆“贝蒂·伯克”的弗洛拉·麦克唐纳协助下(在《斯凯岛船歌》中被纪念),他终于免于被捕,登上法国护卫舰“欢乐号(L'Heureux)”,于9月返回法国。洛哈伯境内阿里塞格湾岸的王子石冢标志着传统意义上他最终离开苏格兰的地点。此后,斯图亚特王朝再不能东山再起,查尔斯的余生除了一次秘密来到伦敦外,也都在流亡大陆中度过。
回到法国后,查尔斯绯闻缠身。他和表亲、盖梅讷亲王儒勒的妻子玛丽·露易丝·德·拉图尔·德·奥维涅有了私情,生有一个夭折的儿子小查尔斯(1748年 - 1749年)。1748年,根据结束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第二亚琛和约》,查尔斯被逐出法国。
他一度和可能是在1745年起事时相识的苏格兰情妇克莱门蒂娜·沃尔金肖一同流亡,1753年生下女儿夏洛特。由于无力挽回詹姆斯党的颓势,查尔斯沉湎饮酒,在其父詹姆斯的容许下,克莱门蒂娜和夏洛特离开了查尔斯。后来夏洛特和罗安家族的牧师斐迪南·马克西米连·梅里亚德克·德罗安生有一男二女共三个私生子女,唯一的儿子即罗亨斯塔特伯爵查尔斯·爱德华·斯图亚特(“罗亨斯塔特”即“罗安”和“斯图亚特”的合成)。查尔斯的很多支持者认为克莱门蒂娜是汉诺威王朝安插的间谍。
战败后,查尔斯告诉留在英格兰的詹姆斯党,他已经接受自己身为天主教徒不能恢复英格兰和苏格兰王位的现实,愿意改宗新教换取王位。1750年,他秘密潜入伦敦,接受安立甘宗,表达对新教的信仰,场所可能是在一家残留的非宣誓教堂。坚定的詹姆斯党人罗伯特·戈登主教在西奥巴尔德行的房子成为查尔斯的庇护所之一,且很可能就是实施仪式的地方,而早在1788年,格雷律师学院的一家教堂就被指为仪式现场(《君子杂志》,1788年)。反常的是,查尔斯改宗一事没有得到广泛传播,而当查尔斯结婚时,他又恢复了天主教信仰。
1759年,时值七年战争,查尔斯在巴黎被法国外交大臣舒瓦瑟尔公爵召见。查尔斯在理想上过于理想化,又和舒瓦瑟尔发生了争论,没能留下好印象。舒瓦瑟尔计划一场对英格兰的全面入侵,由10万大军参与,希望查尔斯率詹姆斯党人也参与其中。但由于对查尔斯失望,他最终放弃寻求詹姆斯党的帮助。查尔斯最后的复辟希望——联合法国入侵英国,也随着法国海军在基贝隆湾和拉各斯的战败而成为泡影。
1766年,被教宗克勉十三世承认为英国国王的查尔斯之父詹姆斯去世,但教宗却不承认查尔斯。查尔斯自称“查理三世”。
1772年,查尔斯娶年仅20岁的斯托尔堡-革登公主露易丝,最初定居罗马,2年后迁往佛罗伦萨,1777年在那里买下住所圣克莱门特宫,现在为了纪念他又叫“觊觎者宫”。查尔斯在佛罗伦萨化名“奥尔巴尼伯爵”,该名字屡屡出现在欧洲出版物上,露易丝也被称为“奥尔巴尼伯爵夫人”。
1780年,查尔斯被露易丝抛弃。露易丝控诉查尔斯虐待她,这一点也被人们所相信,尽管露易丝已和意大利诗人维托里奥·阿尔菲耶里伯爵有了婚外情。
1783年,查尔斯签署了一份文书,给私生女夏洛特以合法身份,给她“奥尔巴尼女公爵”“殿下”的称号。但这并不足以赋予夏洛特对英国王位的继承权。此后5年,查尔斯在夏洛特陪伴下在佛罗伦萨度过。
后来被称为约翰·索别斯基·斯图亚特和查尔斯·爱德华·斯图亚特的约翰·海·亚伦和查尔斯·斯图亚特·亚伦重提了他们的父亲托马斯·亚伦未经证实的说法:后者是查尔斯和露易丝的合法儿子。
19世纪,约翰·卡特和查尔斯·曼宁自称约翰·索别斯基·斯图亚特和查尔斯·索别斯基·斯图亚特、其父托马斯·艾伦是查尔斯和露易丝之子,但他们的说法没有任何根据。
1788年1月31日,67岁的查尔斯因中风死于罗马,先葬在由其弟亨利任主教的罗马附近的弗拉斯卡蒂大教堂。1807年亨利死后,查尔斯的遗体被重新安葬在安葬他的父母和弟弟的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殿,挨着在斯图亚特王朝纪念碑附近的其父、弟,但其心脏仍留在弗拉斯卡蒂,存放在一座纪念碑地下的一个小瓮。
查尔斯没有婚生子女存活,这使得其弟“约克公爵”亨利成为“亨利九世”(在苏格兰称“亨利一世”)。但亨利身为主教,终身未婚,他死后,老王位觊觎者绝嗣,詹姆斯党人转而支持查理一世幼女的后人、萨伏伊家族的撒丁尼亚国王卡洛·埃马纽莱四世为“英国国王查理四世”,但此后詹姆斯党的拥护对象都没有提出继承英国王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