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话是江淮官话(淮语)洪巢片中的一种方言,主要使用于合肥市辖区、肥东县、肥西县以及长丰县南部的三十头、双墩、岗集等乡镇。
合肥历史上战乱频繁,人口流动极大,在五胡乱华、衣冠南渡之后语音不断变化。但由于合肥历来处于分裂时代的拉锯战场,数度毁于兵燹,今日土著亦多属明代及其后各地移民构成, 因此明代以前的“合肥方言”面貌不可与今日合肥方言同日而语。随着六朝金陵雅音演化而来的南京话在明朝被确立为国家官话标准语(即南京官话),合肥话的淮语性质逐渐确定。合肥虽处军事要地,却时常苦于兵乱,故合肥话的影响力一直不大。但清朝后期,合肥出身的重臣李鸿章积极主导洋务运动,在沿海各地新办新式工厂以及招商局,把合肥话带到部分沿海地区;随后李鸿章又创建了淮军,随后又建立了北洋水师,期间大批曾在合肥操练的士兵北上。李鸿章在其间滥用老乡,故有“只要会说合肥话,马上就把长枪挎;只要认识李鸿章,长枪马上换短枪”的说法。
合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时只有10万城市人口,安徽省省会迁至合肥后外来人口激增,很多都是从安徽省外和安徽省各地迁来。但是安徽省内方言类别众多,南北语音差异大,合肥话虽然属官话,但是方言词汇难以理解,语音系统也难以短时间内精通;加上改革开放以后的推广普通话运动,使得合肥话的使用者渐渐减少。虽然电视媒体中已有使用“合肥话”配音的电视节目,但由于其发音多使用夸张化、脸谱化却并不标准的合肥话,所以对挽救合肥话在市区的式微之势效果不容乐观。年龄别的合肥话使用情况调查显示“合肥话正走在消亡的路上”。
a^ 为之去鼻音化变体,如将“未”(白读,“尚未”)读作或、将“无”(白读,“没有”)读作或、将“买”/“卖”分别读作/或/皆可;
b^ 、二母相混,大部分皆读作,细音前可读作,如将“两”读作或皆可。但“泥”为例外,声母为(或去鼻音化为);
c^ 乃受细音、高化为、影响而发展出的声母,由零声母及演变而来。如“以”/“里”,“于”、“吕”/“女”,“米”等(但“你”为例外,仍读);
d^ 影母零声母在洪音前变体为,为老派读法,如“爱”、“欧”、“额”,新派分别读作、、。
e^ 的实际发音介于与之间。
f^ 音摩擦化接近,其前通常有介音。如“路”、“土”、“五”。
g^ 、、、四音标未被最新版国际音标所接受,在Unicode标准中应分别被标记为、、、。其中为介乎与之间的元音。
h^ 、、发音接近、、。
合肥话有一些轻声现象,有时候可以区别词义。如:
男人,读作时表“男性”,读时表“丈夫”;
老汉,读作时表“老年男性”,读时表“小儿子”。
合肥话中部分字存在文白异读现象,显示了不同时代层次的读音。如:
无儿化及“~儿"尾,“~子”尾丰富(常弱读为或)。具体可分为三种情况:
用于形容词之前加强语气,如:
与普通话大体无异,使用“我”、“你”、“他”及“我们”、“你们”、“他们”。
但无“咱们”或“咱俩”之说法,表达包括受话者的第一人称复数时,使用“我两”或“我两个”。
注意:“哄个”中的“哄”有53、21两种音调(可省略“个”单用),两者区别在于:一、前者语气较强且有责问口吻;二、后者不能做定语,往往直接做宾语,而前者则既可做定语,亦可做宾语。
表达完成时的“了”与表达持续体的“着”相混,说成“着”或“之”,如:
毙()代之(死掉了)
哥哥走之以后,弟弟哭着。(哥哥走了以后,弟弟哭了。)
合肥方言中的疑问句极具江淮方言特色,如“曷”问句与“好”问句两种特色形式:
普通话中的反复问句“~不~”在合肥话中用“曷~”表达,其中疑问词“曷”读作或(“彼苍者天,曷其有极”,韩愈,《祭十二郎文》),常讹写作“可”、“克”、“格”。另外,淮语其他方言、北部吴语、西南官话亦使用本疑问词。如南京、芜湖(淮语)的,上海、苏州(吴语)的“阿”,昆明(西南官话)的。例句:
曷着?(好不好)(“着”常讹写作“照”,读作时表示“可以、行、好”。闽南语有相同词汇表示“好、可以、应当”,音)
妈姨曷在家?(妈妈在不在家)
饭曷好吃?(饭好不好吃)
作业曷写完著啊?(作业有没有写完啊)
牛肉干曷咬动?(牛肉干咬不咬得动)
普通话中的程度问句在合肥话中用“好”好句表达,“好”相当于普通话中的“多”、“多么”,赣语、粤语中的“几”,闽南语中的“若何”。例句:
之鱼好些钱一斤?(这鱼多少钱一斤)
你家伢好大啦?(你们家孩子多大了)
合肥到南京距离好远?(合肥到南京距离有多远)
合肥话中的“把”字句有两种:
我听懂,他听不懂。(我听得懂,他听不懂)
你曷做好?曷要找人帮下子?(你做不做得好?要不要找人帮一帮?)
之花香很!(这花香得很)
之伢㜺很!(这孩子有趣的很)(注:“㜺”字音,有“有趣”、“美好”二义,吴语、闽语中皆有此字)
庐剧是一种仍沿用传统上合肥及其附近(古庐州府辖地)方音演绎的戏剧形式,其戏剧唱腔及念白中保存了较为地道的庐州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