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中的现代汉语借词指日语从近现代(清末以来)的汉语中借入的辞汇,相继于吴音、汉音、唐音等汉字音,是古代以来中日之间语言交流的延续。
日语自古以来从汉语吸收了大量辞汇,近代(江户后期至明治时期以来)更以汉语词(汉字词)为基础,创造了大量西洋概念的新译语,称为“和制汉语”。和制汉语又重新输入中国以及朝鲜、越南,深刻影响了它们的语言。
汉语词从本来意义上说在日语中属于借词(外来语), 但由于历史久远及和制汉语的大量使用,这些词已经融入日语并成为其基础,日本人在通常使用时并不会意识到它们是外来语,故日语中的所谓“外来语”一般只指西洋语言直接音译的辞汇,不包括近代以前传入的汉语词。后者在日语中特别称为“汉语”(注意与中文中所谓的“汉语”的区别)。
汉语词在日语中以汉字音发音,依时代不同有吴音、汉音、唐音等读法。较晚的唐音是宋至明清从中国传入的汉字读音,主要来源于南京官话音。因日本已存在系统的汉字读音(吴音、汉音)且当时并无如遣唐使一般全面的文化交流,唐音并未形成完整体系。近现代(清末以来)仍有若干汉语词传入日本,但此类词与唐音类似只限于特殊领域与特殊辞汇。需要指出的是,这些现代汉语借词已经不被视为“汉语”,而是与西洋词一样归入“外来语”,使用片假名书写。这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日本人观念中的“汉”只限于近代以前。
何种类的词在现代传入日本,与中日间的文化交流内容有关。近现代日本积极学习西方的技术、制度与文化,未像古代的儒学、佛教那样从中国大量引入学术用语。因此近现代传入日本的汉语词主要与中国的日常生活等有关,大体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古代日本已经受到中国式料理的影响,主要是镰仓时代以来随禅宗传入的佛教精进料理(素食)。精进料理所带来的调料、厨具、烹饪技法等一定程度上也为日本料理所采用。近代以来,中国料理又继续传入日本并流行,形成与日本料理和西餐(洋食)三足鼎立的局面。相当多与中华料理相关的辞汇包括食物名、调料、烹饪术语也在日语中使用。如:餃子(ギョウザ)、雲呑/餛飩(ワンタン)、 皮蛋(ピータン)、五香粉(ウーシャンフン)、 酸辣湯(スアンラータン)、炒(チャオ)、併盤(ピンバン)等。有些词与日本原有词混用,如:天津飯(てんしんはん) 、麻婆豆腐(マーボーどうふ)等。
麻将,日本称麻雀(マージャン),一般认为十九世纪中期起源于中国,明治末传入日本,大正时期开始流行。之后发展出日本独自的玩法,区别于后来又从中国传入的“中国麻雀”(国标麻将)。日语中麻将的术语大多来自现代汉语的直接音译,数量较多。如:和了(ホーラ)、聴牌(テンパイ)、緑一色(リューイーソー )、嶺上開花(リンシャンカイホー)等。若干麻将相关的词语也进入了日常用语,如:立直が掛かる 、連荘(レンチャン)等。
包括 烏龍茶(ウーロンちゃ)、工夫茶(クンフーちゃ)、花茶(ファーチャー) 等茶名,茶壷(チャフー)、蓋碗(ガイワン) 等茶具等。
如:馬銭/番木鼈(マチン)、香椿(チャンチン)、夜来香(イエライシャン)、獅子狗(シーズー)等。
上述借词,绝大部分来自于官话,少数来自闽南语、粤语等南方语言。以下以普通话发音为主体作讨论。由于北方话与中古音的体系有颇多的差异,不可能也无必要如传统的汉字音那样完全以中古音为纲作分析,故此处直接以普通话体系为标准。需要注意的是,现代汉语音的转写,并不遵守严格的对应关系,此处仅叙述常用的方式。
现代借音不像吴音、汉音的现代写法那样每字最多用两个音节,而是像唐音,每字可以用到三个音节。
普通话中存在送气与不送气的塞音/塞擦音声母的区别,而几乎不存在清浊声母的区别(ㄕsh/ㄖr除外)。相反,日语中存在后一种区别,但一般不存在前一种区别。因此,日语在转写现代汉语词时,对声母的处理有两种做法。一是无论送气不送气,皆以清音转写,如:白干児パイカル、皮蛋ピータン;二是以清音对应送气声母,浊音对应不送气声母,如 鍋巴(グオバ)、炸麺(ジャーメン)。总体而言,第一种做法较占优势,特别是比较早出现的词中;而近年出现的较新的词或者较新的转写,第二种做法有增加的倾向。这可能是由于汉语拼音的流行造成的,因为汉语拼音以浊音字母表示不送气清音。
按第二种转写法,普通话(分别列出注音符号和汉语拼音)的声母与日本译音的对应关系是:
第一种转写法,将上述同部位清浊音合并为清音即可。
注:
除官话之外,有少数借词来自其他汉语:
如ビーフン(米粉/bí-hún)、レンブ(莲雾/lián-bū)、サバヒー(虱目鱼/sat-ba̍k-hî)、レンヒー(鲢鱼(レンギョ之别名))、ヌンチャク(两截(棍)/nn̄g-chat)、タンキー(童乩/tâng-ki)、キョン(羌)等。
如ヤムチャ(饮茶)、チャプスイ(雑砕)等。
唐音与现代借音已经比较接近,主要不同之处有:
西乡隆盛
注:此例使用一种较新的转写方式,将zh组声母与z组合并,而不是与j组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