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美国总统选举

✍ dations ◷ 2024-10-06 09:56:09 #1948年美国总统选举
哈里·杜鲁门 民主党哈里·杜鲁门 民主党1948年美国总统大选举行于1948年11月2日星期二,是美国历史上的第41次总统大选,也是美国历史上最富戏剧性的大选之一。在任总统哈里·杜鲁门作为民主党候选人,与共和党候选人托马斯·杜威竞逐总统宝座。选前,几乎所有专业预测和民意调查都指出杜鲁门将会被杜威击败。然而杜鲁门凭借其犀利的选举风格,巩固了民主党基本盘和南方白人、天主教徒及犹太人的票源,并意外地获得了美国中西部农场主的支持。杜鲁门因此奇迹般地逆转当选,实现民主党历史上第五次成功的总统连任,使民主党在白宫执政长达二十年。与此同时,民主党也在美国国会选举中获胜,重夺失去两年的两院控制权。此役的胜利巩固了民主党作为全国多数党的地位,这一优势一直维持到1968年。纽约州州长 托马斯·杜威俄亥俄州参议员 罗伯特·塔夫脱明尼苏达州前州长 哈罗德·史塔生(英语:Harold Stassen)参议院临时议长 密歇根州参议员阿瑟·范登堡加利福尼亚州州长 厄尔·沃伦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开始,两大党都希望说服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将军出山,这位二战英雄的政治倾向此时尚不明显。后来的历史证明他是一位共和党人,不过在1948年,他对两党的提名都予以断然拒绝。艾森豪威尔既然拒绝,提名竞争就主要在共和党几位大佬之间展开。其中包括纽约州州长,1944年大选的共和党候选人托马斯·杜威;明尼苏达州前州长哈罗德·史塔生;俄亥俄州参议员罗伯特·塔夫脱;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厄尔·沃伦;密歇根州参议员阿瑟·范登堡;此外还有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两位主要的大佬各有优劣。杜威是共和党在东海岸“当权派”的领袖,在1946年刚刚以纽约州历史上最大的优势再次赢得州长选举。本次初选一开始,他就处于领跑地位。然而杜威的劣势是他在共和党内的糟糕人缘,以及他那冷峻、刻板、工于心计的形象。塔夫脱则代表了共和党的保守派,这一派在整个中西部和南方部分地区都很有势力。塔夫脱认为罗斯福“新政”的许多福利措施妨害了商业利益,因此常常呼吁废除这些措施;对于美国参加国际事务,比如联合国,他也十分警惕。但他看起来像一个索然无味的政客,许多共和党领袖都觉得他太过保守也太具争议性,不适合作为总统候选人。范登堡和沃伦在他们各自的州都极受欢迎,但他们都不愿参加初选,这就使得他们获得提名的机会大大降低。至于麦克阿瑟,此刻正在担任驻日盟军总司令,无法抽身回国参与选战。然而他却放出话来,声称乐于接受共和党的提名,于是他的支持者们把麦克阿瑟的名字写进威斯康星州初选的选票,希望以一场胜利证明其受欢迎程度。正是在这场初选中,共和党内的自由派史塔森脱颖而出,击败杜威与麦克阿瑟而取胜。史塔森的经历颇为传奇,他31岁即当选明尼苏达州州长,到1943年,他又辞去州长之职到战时的海军中服役。1945年,他又参与了组建联合国的委员会。这场胜利终结了麦克阿瑟的总统梦,而随着史塔森在内布拉斯加州再下一城,杜威在初选中的领跑地位也被他夺走。接下来,史塔森在塔夫脱的故乡俄亥俄州高调挑战塔夫脱,他指望一场胜利可以让塔夫脱退出,并令塔夫脱的支持者转而支持自己。是役的结果却是塔夫脱成功阻击史塔森,并让史塔森在保守派中失尽人心。即便如此,史塔森还是在全国范围内领先杜威。如果输掉俄勒冈州初选,获得党内提名的大门就要对杜威关上了。意识到这一点,杜威在俄勒冈州投入了大量的竞选资源,并同意与史塔森进行政策辩论——1948年5月17日的这场辩论也是史上第一场通过广播转播的总统大选辩论。这场辩论的一个关键点在于是否应宣布共产党为非法。有趣的是,身为自由派的史塔森却站在了共产党非法化的立场上,逼使杜威选择反对(正是在这场辩论中,杜威说出了名言:“你总不能用枪打倒一种理念吧”)。大多数观察家认为杜威表现更胜一筹,而俄勒冈州的选民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俄勒冈州初选成为一个转折点,这之后杜威逐渐获得了再次获得总统提名所需的党内支持。1948年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举行,这也是这类大会首次通过电视向全国转播。会议开幕之际,人们就确信杜威将赢得多数代表的支持。杜威的主要对手——塔夫脱、史塔森和范登堡在塔夫脱的酒店房间碰头,商讨“阻止杜威”运动的大计。然而,三人却未能就公推一人与杜威对抗形成共识,只是同意稳住各自的支持者,以防杜威一派形成多数。这一对策并未收到效果,原因是杜威的竞选团队争取了足够多的其他代表来赢得提名。两轮投票过后,杜威离获胜只差33票。在这种情况下,塔夫脱要求史塔森退出竞选并改而支持自己,史塔森表示拒绝,塔夫脱随即承认失败,杜威的提名获得一致通过。杜威并提名厄尔·沃伦作为竞选搭档。大会之后,新闻媒体的专家们普遍认为共和党战胜民主党已成定局。美国总统 哈里·杜鲁门佛罗里达州参议员 克劳德·佩珀佐治亚州参议员 小理查德·拉塞尔选前,由于杜鲁门的民意支持度低迷,民主党的一些大佬发起了“抛弃杜鲁门”运动,寻求更受欢迎的人物取而代之。他们开始时希望拉艾森豪威尔出山,被后者拒绝;有人想推大法官威廉·道格拉斯上台,但许多大佬又觉得道格拉斯立场太自由派。佛罗里达州参议员克劳德·佩珀想要亲自出马,但因为他亲苏,美国人争取民主行动和美国产业工会联合会这两个重要组织都不支持他,佩珀只得作罢。无奈之下,“抛弃杜鲁门”运动只好不情愿地支持杜鲁门。7月12日,民主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也在费城举行,用的是与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相同的场地。由于共和党在1946年的中期选举中拿下了两院控制权和多数的州长席位,此时杜威的民意调查支持度又远远领先于杜鲁门,民主党大会的士气十分低下。更严重的是,一些自由派民主党人出走参加了亨利·华莱士的进步党,而民主党的领袖们担心这会大大分走杜鲁门的选票,从而将东北和中西部各州拱手让给共和党人。而美国南部的民主党为保守派所控制。党内北方工会力量的影响力愈来愈强,他们原指望杜鲁门改弦更张,然而杜鲁门否决了旨在抑制工会力量的塔夫脱-哈特利法案,令他们彻底失望。于是,南方民主党人开始考虑组成第三党参选来威胁杜威的连任,以此表明自身的影响力。于是,以民权议题为焦点,民主党代表大会成为了南方和北方民主党力量角力的舞台。杜鲁门先前在国会和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都表达过他在民权问题上的激进立场,但在大会讲话中他还是有所缓和,试图将民权问题置于宪法框架之下。这既开罪了北方自由派,又不讨南方保守派的好。前德克萨斯州州长丹·穆迪就属于后者,他提出了旨在维护州权现状的政纲;田纳西州代表塞西尔·西姆斯也提出了相近的提案。另一方面,自由派则希望剧烈的改革,其急先锋则是威斯康星州众议员安德鲁·比米勒,他提出的民权政纲比杜鲁门在大会上的提案还要激进和露骨。明尼阿波利斯市长休伯特·汉弗莱为之摇旗呐喊,他在发言中义正辞严地说道:“是时候让民主党走出州权的阴影,走到民权的阳光之下来了!”杜鲁门另有盘算。他知道通过任何促进民权的政纲都可能导致南方代表离场抗议,但他同时坚信民权政纲将为民主党在选举中赢得巨大的道义优势。因此尽管助手们劝其软化立场,杜鲁门却没有接受,而是支持了比米勒的“疯子”政纲,并使其最终以651.5票对582.5票通过。来自大城市的党魁们对这一政纲极为支持,因为这对争取他们城市中越来越多的黑人选票十分有利。而南方代表们果然恼羞成怒,其中三十多人(包括阿拉巴马州的全体代表)当即在南卡罗来纳州州长斯特罗姆·瑟蒙德的带领下离场抗议;留在会场的南方代表推举佐治亚州参议员小理查德·拉塞尔作为总统提名人,以与杜鲁门对抗。最终,杜鲁门以947票对266票战胜拉塞尔,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杜鲁门选择肯塔基州参议员阿尔本·巴克利作为竞选搭档,后者提名获得一致通过。此时的民主党已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曾在罗斯福政府中先后担任农业部长、副总统和商业部长的亨利·华莱士,此时成立了进步党,试图与杜鲁门分庭抗礼。当1946年杜鲁门采取步骤开始与苏联的冷战时,华莱士公开表示反对,因之被杜鲁门撤职。华莱士的竞选纲领反对冷战,包括马歇尔计划和杜鲁门主义。进步党还希望更有力的政府管制和对大企业的更强控制,要求结束对黑人和妇女的歧视,支持最低工资。他们呼吁解散旨在调查美国政府机构和工会中“共谍”的众议院非美活动委员会,理由是后者侵犯了公民自由。然而,进步党自成立之初便颇受争议,主要原因即是人们普遍认为该党受到美国共产党的秘密控制,而后者被认为对苏联比起对美国更忠诚。华莱士否认自己是共产党人,但他也不肯表态拒绝共产党的支持。他甚至有一次说,“我看那些共产党人倒是和基督教早期的殉道士最为相像”。这种暧昧立场引来了很多批评。联合汽车工人工会的主席沃尔特·鲁瑟就强烈反对华莱士参选,说一些“不关心美国民主的人正在影响着他”。产业工业联合会的主席菲利普·莫瑞更加直言不讳,他说:“美国的这个第三党(进步党)就是共产党搞出来的”。在费城举行的进步党大会召集了3200名代表,这个数目甚至超过了民主共和两党代表大会的与会人数之和,但这次大会也引起了很多争议。许多著名记者,如H·L·门肯和多萝西·汤普森,都公开谴责进步党为共产党所秘密控制。进步党中的一些领袖人物(如社会主义者托马斯·诺曼)纷纷退党,以抗议共产党对华莱士所施加的过分影响。托马斯·诺曼后来更代表社会党参选,以向左翼选民提供华莱士之外的另一个选择。最终,华莱士选择了爱达荷州的参议员格伦·泰勒作为其竞选伙伴。在民主党全国大会上愤而离场的南方代表在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再度聚首,组成了一个名叫“州权民主党”的新党,俗称“迪克西民主党”。该党主要目标是在南方延续种族隔离制度。当初领导代表们出走的南卡罗来纳州州长斯特罗姆·瑟蒙德被提名为该党的总统候选人。密西西比州州长菲尔丁·莱特则被提名为副总统候选人。迪克西民主党自身并无赢得选举的可能,因为在许多州该党甚至无法被写上选票。但他们自有一套如意算盘,希望他们能在南部赢得足够多的州,令两大党都无法赢得足够多选举人票,这样按照宪法第十二修正案,选举就要在众议院进行,而该党就可以借此与杜鲁门或杜威在种族隔离制度问题上讨价还价了。即便最终结果是杜威以绝对优势获胜,迪克西民主党人也希望可以让民主党人意识到,没有南方的支持就无法赢得全国性选举,从而一挫民权派的锐气。然而,大多数南方民主党领袖不赞成这种做法。比如佐治亚州州长赫尔曼·塔尔梅奇和田纳西州党魁E·H·克鲁姆就拒绝支持该党。不过该党对杜鲁门却有实实在在的威胁。比如在阿拉巴马州,身为在任总统的杜鲁门连名字都没被印上选票。 在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阿拉巴马、南卡罗来纳四个州,该党都是作为主要民主党被印在选票上的。在此四州之外,该党则作为第三党出现在选票上。鉴于杜鲁门的民意支持度一路低迷,民主党又四分五裂,杜威看起来大可高枕无忧。共和党高层相信他们的候选人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就可以胜券在握,因此他们建议杜威尽量不要冒险,杜威也予以接受。他的讲话总是重复陈词滥调,避开争议话题,对于当了总统之后要怎么做,也语焉不详。所有的演讲中都是一些非政治性的泛泛而谈,比如当时人们所熟知的一句杜威口头禅“你们知道未来仍在前方”。有一位杂志编辑总结道:“再也不会有这么无能的总统候选人了,他的所有演讲翻来覆去就这么四句话:‘农业很重要;河里鱼儿多;自主才自由;未来在前方’。”与此同时,在民调中一直落后的杜鲁门则决计采取一种不管不顾的选举策略。他拿杜威的名字调侃,对杜威的避重就轻大加挞伐,并且以轻蔑的态度对共和党控制下的国会发起持续猛烈的攻击。他把这届国会称为“无所作为国会”,塔夫脱等共和党国会领袖予以回击,但杜威并没有什么反应。事实上,杜威一直表现出一种对这类小家子气的党派之争不屑一顾的超然姿态,以至于在整个选战过程中,几乎没怎么提过杜鲁门的名字。本来,在杜威的领导下,共和党在1948年全国大会上提出了旨在扩大社会保障的政纲,其中包括增加公共房屋资金,加强民权立法,以及通过联邦政府提高医疗和教育水平等。然而这些立场却无法为保守的共和党国会领袖们所接受。杜鲁门利用了这一点,敦促该届国会在其特别会期(杜鲁门称之为“芜菁节会期”,得名于其家乡密苏里州的芜菁节)之内,通过共和党自己在政纲中所支持的一系列法案。这一激将法果然收到效果,共和党内的温和派如范登堡等人建议作出让步,比如修改《安置流离失所人员法》,去除其中对犹太人及某些天主教徒有歧视的条款等。然而塔夫脱等人强硬反对,最终这一会期也没能取得什么成果,更加加深了人们对第80届国会及共和党的反感。杜鲁门故意选择对杜威相对亲自由派的种种政策视而不见,而选择向共和党保守派控制的国会集中火力,并将后者描述为保守、碍事的代表,确是一种成功的策略。与此同时,杜鲁门在全国范围内乘火车旅行,一路讲演,言辞夸张,吸引了不少热情的听众。在沿途各车站,人们都在对杜鲁门高喊“打倒他们,哈里!”尽管如此,杜威的领先优势看起来还是不可动摇,而杜鲁门的努力看起来全是白费。杜鲁门自己的班子,都认为这场选战只是给自己最后喝喝彩罢了。只有杜鲁门自己相信他可能当选,并向任何愿意听他说话的人信誓旦旦地预言胜利。对此,就连他的夫人贝丝·杜鲁门和女儿玛格丽特·杜鲁门都在私下场合不敢苟同。在选前的最后几周,美国各大影院放映了两党各自制作的类似新闻短片的竞选电影。共和党的竞选电影拍摄手法专业,成本不菲,制作精良,不过其中杜威的形象却加深了选民对他谨慎、冷漠的印象;反观民主党的电影,因为制作团队经费捉襟见肘,只好从公有领域的新闻胶片当中东拼西凑,主要是写杜鲁门参与世界大事和签署重要法案的镜头,结果,不知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反而让选民觉得杜鲁门忙碌国事,果断坚决。多年后历史学家戴维·麦卡洛评论此事,认为这两部电影的差异对许多犹豫选民的最终选择起到了重要影响。随着选战接近结束,民意调查显示杜鲁门正在迎头赶上。乔治·盖洛普在两党大会后举行了九次调查,尽管杜鲁门无一次领先,但杜威的优势也确从九月底的17%掉到十月中的9%,再掉到十月底的5%——而这已经只比民意调查的误差范围大一点点了。然而,绝大多数政治分析家却固守成见,不把杜鲁门获胜当成一种严肃的可能性来加以对待。埃尔默·罗珀在九月就宣布关于大选的民调不再继续,“除有任何重大变故”,而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变故直到大选也没有发生。罗珀还说,“托马斯·杜威实际上几乎已经当选了……既然是这样,我认为如果还要像电台人员报道体育比赛实况那样,硬要说两队是不相上下,那就是再单调不过,智力上再贫乏不过了。”杜威也并非不知道他的领先优势正在缩小,但他却被顾问和家人说服,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对杜鲁门阵营加以反击。在选前的最后几天,许多报纸、杂志、政治分析权威都认为杜威已经笃定获胜,因此纷纷开始提前准备选后刊登的文章,为即将到来的“杜威总统任期”出谋划策。《生活》杂志在选前的最后一期刊登了一张杜威的大幅照片,标题是“下届总统乘坐渡轮在旧金山湾游弋”。《新闻周刊》采访了五十位政治专家,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预测杜威当选。一些著名的报纸专栏作家,比如德鲁·皮尔森和约瑟夫·艾尔索普,都在其选后次日的专栏内大谈杜威内阁的可能安排。有500多家报纸,发行量总共占全美78%以上,预测杜威获胜。相应地只有182家报纸,对应于10%的读者群,预测杜鲁门赢。作家阿里斯泰尔·库克在选举当天就发表了文章:《哈里·S·杜鲁门:失败原因研究》。全国广播公司新闻节目为了提高收视率,在节目现场弄了一个白宫模型,里面放两只大象模型,以便新闻中宣布杜威获胜的时候,大象能从里面跳出来;至于民主党,由于其一定会被打败,所以驴子模型干脆没有准备。投票当日,杜威在纽约东51街的一处投票所内投了票。他本人预料在晚餐结束前,杜鲁门就会发来电报向他表示祝贺。杜鲁门则避开媒体的追逐,在特工处的保护下前往家乡密苏里州独立城附近的爱克瑟尔西奥温泉,在洗了个土耳其浴之后早早就寝。民主党工作人员对获胜的信心要比总统低得多。按惯例,民主党选举夜要在华盛顿的五月花饭店集会,而共和党则在罗斯福饭店集会。为了节约经费应付1952年的大选,民主党连饭店的舞厅都未包下。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委员们最初连收音机也未准备,因此对于选举实况也无从了解。最初,来自新罕布什尔州的计票结果反映杜威领先。但几个小时后东部各州的计票结果陆续出炉,杜鲁门以几千票反超。这不难理解,因为民主党传统票仓在城市,而城市地区由于有选票计算机,计票要更快一些。事实上,除了罗得岛州和马萨诸塞州,杜威几乎在东部各工业州都获胜,但杜威的优势之小,令人颇为吃惊。有些州份如纽约州和新泽西州,杜威虽然获胜,却可以说是拜华莱士所赐的险胜。令人震惊的选举结果来自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各州。在中西部的威斯康星州、艾奥瓦州和科罗拉多州,民主党的选票都遥遥领先。甚至在杜威的家乡密歇根州,杜威也只是勉强获胜。而西部十一个州的初步结果显示,杜威只在俄勒冈州有一定优势。到午夜,农业地区的计票结果开始出炉,仍然对民主党有利。至此,选举局势已经很明了:在三个尚未完成计票的大州——俄亥俄州、伊利诺伊州与加利福尼亚州中(这三州合计产生78张选举人票),杜鲁门只要取得任何一州的胜利,就可获得足够的选举人票成功连任;而如果杜威能够全部险胜,则其虽在普选票上失败,在选举人团中仍能占据多数。第三种情况是,杜威在其中两州获胜,选举结果就会按狄克西党人所希望的那样,最终由众议院决定。偏偏这三州都是局面胶着,因此杜威才一直未肯承认失败。到凌晨4点,杜鲁门已经领先200万票。他被特工唤醒,早上6点返回堪萨斯城。此时杜威则不胜疲劳,昏昏睡去。上午9时30分,杜鲁门以7000票之差在俄亥俄州取得胜利,获得了足以获胜的270张选举人票。一小时后杜威睡醒,才知道自己在伊利诺伊州和加利福尼亚州也被击败。这样,杜鲁门共获得303张选举人票,连任总统;杜威获189张选举人票,瑟蒙德39张,华莱士一张未得。上午11点14分,杜威向杜鲁门拍出电报,承认失败。与此同时,民主党人在国会也大获全胜。民主党以51席对49席控制参议院,比上届增长9席;又以246席对188席控制众议院,比上届增长75席。在密歇根州、康涅狄格州和伊利诺伊州,民主党人赢得州长选举。杜鲁门出人意料的获胜,造成了不少有趣的小插曲。全国广播公司的著名播音员H·V·卡尔登邦,直到杜鲁门领先200万票时还在说他“看不出杜鲁门获胜有任何可能性”,这句话后来成为杜鲁门终生揶揄的对象。一家亲共和党的报纸《芝加哥论坛报》,由于在选举结果揭晓前的周二下午就认定杜威获胜,因此将“杜威击败杜鲁门”作为该报第二天的头版标题(后来杜鲁门回到华盛顿时将这张报纸高举在手,这也成了这次选举的经典画面)。事实上这次选举结果之所以出人意料,主要原因还是当时的民意调查并不科学。最近几次的总统选举给人留下了错误的印象,认为选民早在九月份就已决定投票意向,因此各家民调机构都早早结束了调查。但事实上,据密歇根大学的调查,在投杜鲁门票的2410万人中,有337万人,亦即其中的14%,是在竞选活动的最后两周才决定投他票的。盖洛普和罗珀自己进行了研究,也发现选民中有1/7是在最后两周才决定投票给谁,其中有75%(520万人)选择杜鲁门,而25%(173万人)选择杜威。正是这些犹豫选民决定了这次大选的结果。在普遍不被看好的情况下,杜鲁门所以获胜,有着多方面的原因。一是,杜鲁门进攻性的、甚至带有民粹色彩的选举策略,与杜威在选战中超脱漠然的态度形成明显反差。二是,公众对杜鲁门的外交政策普遍支持,尤其是当年还发生了柏林危机;三是,民众对于被杜鲁门称为“无所事事、一无是处的第80届共和党国会”,也确实有所不满。此外,在经历了1946-1947年的不景气之后,经济在1948年开始好转,这也使得人们对杜鲁门开始恢复信心。最后,华莱士和瑟蒙德的脱党参选甚至都对杜鲁门有所助益,因为他们的参选消除了民主党在亲共和种族主义方面的污点。在此次选举之前,只有两次(1868年和1916年),候选人能在输掉宾夕法尼亚州和纽约州的情况下胜选;民主党人能够不需要狄克西诸州的选举人票,就赢得总统大选,这也是第一次。同时,在战后世界各国纷纷走马换将的背景下,杜鲁门这位战时领袖能够获得连任,也可说是一个例外。各县投票结果,颜色表示获胜候选人及其得票百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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