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侂胄曾与宗室赵汝愚合作,迫宋光宗禅位予其子嘉王赵扩,即宋宁宗,史称绍熙禅位,又任宁宗宰相,任内追封岳飞为鄂王,追夺秦桧官爵,力主北伐抗金,因将帅乏人而功亏一篑。后在金国示意下,被杨皇后和史弥远设计杀害,函首予金。
侂胄因禁绝朱熹理学与贬谪赵汝愚,故被理学学者视为奸臣。元编《宋史》列为奸臣。
韩侂胄以父亲韩诚的门荫而得官,历任阁门祗候、宣赞舍人、带御器械。孝宗淳熙末年官至汝州防御使知阁门事。
宋光宗绍熙五年(1194年),由于皇后李凤娘剽悍,离间光宗与其父太上皇宋孝宗,使光宗与孝宗长期不睦,于是宋光宗长期不见孝宗,群臣都极为不满,孝宗逝世,光宗不愿意服丧,也不主持丧事。宗室赵汝愚、韩侂胄、赵彦逾、徐谊、叶适、郭杲等,打算扶立光宗之子嘉王赵扩,韩侂胄是外戚,是隆慈太皇太后外甥,因和慈福宫内侍张宗尹交好,就想通过张宗尹密报隆慈太皇太后,两次都不许可进入,遇到重华宫提举关礼,便进宫告诉了隆慈太皇太后,隆慈同意了他的看法。韩侂胄立刻奔告赵汝愚,此时已近黄昏,赵汝愚立刻命令殿帅郭杲率领他的部下夜里分别守卫南北。第二天,隆慈太皇太后就到吊丧的地方垂帘听政,宰臣传旨,宋光宗内禅,命嘉王赵扩即位,即宋宁宗。庆元六年(1200年),宋光宗忧郁而卒。
宁宗即位之后,由赵汝愚为右相辅政,韩侂胄自居策立之功未得封典,因此怀恨汝愚,排挤他。朱熹上书奏侂胄之奸,因而去职。庆元二年(1196年),宁宗下诏禁止道学,四年,订伪学逆党籍,赵汝愚、朱熹、留正在列其中,是为庆元党禁,后使人向宁宗进言宗室辅政恐不利于皇帝,宗室赵汝愚被流放衡州(今湖南),1196年死于途中,同时韩侂胄加开府仪同三司;京镗任右相;道学领袖朱熹于1200年病逝。
韩侂胄获得宁宗的信任,自此得以独掌权力,加封爵位,从此掌握朝廷军政十三年,由枢密都承旨步步高升。先成为太师后又官昇至比宰相更高的平章军国重事。他因为害怕朱熹在士大夫间的影响力,因此把朱熹的理学称作伪学,加以禁绝,即是所谓的庆元党禁,另一说是因为为了北伐作出准备,而理学徒众中有苟且偷安之辈,故加以禁绝。庆元五年(1199年),陆游曾为韩侂胄写《南园记》,据称韩侂胄为此还命四夫人擘阮琴起舞。陆游在文中则勉励韩侂胄勿忘抗金中兴。
开禧元年(1205年),韩侂胄任平章军国事,独揽军政大权,志在收复山河,开始作北伐准备,并在宁宗的支持下给岳飞加谥号武穆之后,追封岳飞为鄂王,并削去秦桧的王爵,谥号改为“缪丑”。当时许多主战派人士如辛弃疾、陆游、叶适等都曾对此怀抱希望。但他准备不周,进兵轻率;且用人不当,例如以吴曦守蜀地最后叛变;此外计划过于明显,使金人早有准备。
开禧二年(1206年),宋宁宗下诏伐金,是为开禧北伐。韩侂胄命四川宣抚副使吴曦兼陕西、河东路招抚使,郭倪兼山东、京、洛招抚使,赵淳、皇甫斌兼京西北路招抚使、副使,准备收复失地。宋军小胜之后逐渐失败,反而金兵南下,情况危急,侂胄想与金人谈和,但金人要求将侂胄缚送金营听候惩治。韩侂胄大怒,撤还两淮宣抚使张岩,另任赵淳为两淮置制使,镇守江、淮。自出家财二十万准备再战。
礼部侍郎史弥远,当时兼任资善堂翊善(皇子老师),透过学生赵希瓐联络到素来与韩侂胄不合的宁宗皇后杨桂枝,策划杀害韩侂胄。杨后兄杨次山以外戚身份也参与谋诛韩侂胄的计划中。开禧三年(1207年)十一月三日,史弥远伪造密旨指使殿前司公事夏震埋伏于韩侂胄上朝的路上,趁韩侂胄上朝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挟持韩侂胄至玉津园内槌死。史弥远杀害韩侂胄之后,不顾抗金形势大好,撤销各地的宣抚使并对金国议和,史弥远竟开棺砍去韩侂胄的首级送给金国,最终宋金两国签订嘉定和议,双边关系由“叔侄之国”变成“伯侄之国”。
韩侂胄遇害之后,其党羽苏师旦也被杀害,头颅被一同送往金国,陈自强罢相,贬往雷州。
史弥远于1208年成为南宋宰相,掌权长达26年,期间除恢复秦桧王爵和赠谥,更矫诏拥立宋理宗,迫害原太子赵竑致死;史家叔侄专权,致使再无北伐,直至北方蒙古崛起,南宋联蒙灭金。
妻:娶宪圣皇后吴氏侄女,韩侂胄死时无子。
养子:领取鲁�子为后,起名韩㣉,韩侂胄被杀后,他被流放到了沙门岛。
自古和戎有大权,未闻函首可安边。
生灵肝脑空涂地,祖父冤仇共戴天。
晁错已诛终叛汉,于期未遣尚存燕。
庙堂自谓万全策,却恐防胡未必然。
韩侂胄虽然专权和排斥异己,且用兵不当致使北伐失败,但其北伐的决心仍获好评。金人就颇佩服韩侂胄的气节:“韩侂胄函首才至虏界,虏之台谏文章言侂胄忠于其国,缪于其身,封为忠缪侯。”而他在后代却大多获得清一色的骂名,而且在《宋史》里被列入奸臣传,这与他禁绝朱熹理学,而后来理学成为显学,有很大的关系。罗大经的《鹤林玉露》为韩侂胄鸣不平:“开禧之举,韩侂胄无谋浪战,固有罪矣。然乃至函其首以乞和,何也……譬如人家子孙,其祖父为人所杀,其田宅为人所吞,有一狂仆佐之复仇,谋疏计浅,迄不能遂,乃归罪此仆,送之仇人,使之甘心焉,可乎哉!”
宋朝朝廷将韩侂胄的头送至金国一事也让许多大臣认为有失国体。《四朝闻见录》中记载大臣王介为此提出抗议:“韩侂胄头不足惜,但国体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