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不实在性

时间的不实在性（The Unreality of Time），是剑桥大学观念论哲学家约翰·麦克塔加特（英语：J. M. E. McTaggart）最著名的哲学作品。在1908年他发表于哲学杂志Mind的一篇文章中，麦克塔加特论证时间是不实在的，因为我们对时间的描述要么是矛盾的，要么是循环的，要么是不充分的。为了建构他的论证，麦克塔加特指出两种时间的描述，他称之为A系列与B系列。A系列以“…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的方式指出时间的位置；B系列以“…早于…”或“…晚于…”的方式指出时间的位置。为了驳斥A系列，麦克塔加特论证任何事件在A系列中都是同时具有过去、现在与未来这三个性质的，但是事件同时具有这三个性质是矛盾的，因为这三者中无论哪一性质皆与另外两个性质互斥。他接着声称在不同的时间点将一个事件以过去、现在或未来的方式描述是循环的，因为我们需要再一次以过去、现在或未来描述这些“不同的时间点”，然后再一次以过去、现在或未来描述这些描述，如此无限循环下去。为了驳斥B系列，麦克塔加特论证时间包含变化，但是因为早于—晚于的关系绝对不包含变化（例如，2010年永远晚于2000年），因此B系列一定不能充份描述时间。“…一位置的系列，从遥远的过去经过较近的过去到现在，并从现在到较近的未来到较远的未来…”麦克塔加特说：“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区分对时间而言是本质的…如果这个区分从不是有关实在的真理，那么时间并非实在。”他将A系列视为时态的，并认为A系列是真的时间系列，因为它体现了这些区别以及体现了变化。“一个位置的系列，从早于到晚于…”B系列是时态的，由于它体现了变化的方向。然而，麦克塔加特论证仅依B系列自身是不能体现变化本身的。“…这个其他系列—让我们称之为C系列—并非时态的，对它而言不包含变化，它仅仅是一个序列。事件有顺序。它们是，让我们说，以M、N、O、P的顺序。因此它们不是M、O、N、P或者O、N、M、P，又或者其他任何可能的顺序。但它们有顺序不蕴含它们除字母的顺序外有任何变化…”根据麦克塔加特，C系列不是时态的，因为它永远固定。它也说增加“变化”到C系列也不足以得到B系列，因为这不会决定时间的方向：“…C系列，决定了顺序，不决定方向。如果B系列跑M、N、O、P，那么从早到晚不能跑M、O、N、P或M、P、O、N，又或者其他方式。但有两种方式它可以跑，也就是M、N、O、P（如此P是最早的而M最晚的）或者另一个P、O、N、M（如此P是最早的而M是最晚的）。而且在无论是在C系列或在变化的事实中，都无法决定事物将来是哪个东西…一个考虑时间顺序的人可能会考虑时间任一方向…但是在处理时间系列时，我们不能将变化考虑在时间之外，而是必须将变化考虑成属于这个系列本身。并且变化自己本身也有一个方向（编者注：例如橡树的变化是往种子→苗→橡树的方向变化，而非往橡树→苗→种子这另一个方向变化）…因此，除了C系列以及变化的事实之外，为了得到时间，一定有事实是关于变化是往这一方向而非另一方向的。我们现在可以将A系列和B系列一起看，这两者已经足以给我们时间。为了足以得到变化，并且让变化朝一个方向，在C系列有一个位置应该是现在，为了排除所有其它可能，而这个现在性的特征应该以所有位置的一边是已曾是现在，而另一边是将要是现在的如此方式沿着系列通过。那些已曾是现在的是过去，那些将要是现在的是未来。…”麦克塔加特的有关时间不实在的论证有两个部分。在第一个部分，他论证只有B系列对于时间的存在是不充分的。如此之后，他也论证A系列是时间的本质。时间支配变化，而无论B系列或C系列，在没有A系列的情况下，都无法包含变化。因此，时间必须以A系列描述。在第二部分，他论证A系列的结论是不融贯的因为这会导致矛盾。他特别论证由于每个事件将在一时点为未来，在另一时点为现在，并在另一时点为过去，每一事件例化每个时间性质：未来性、现在性以及过去性。由于这些性质是彼此互相排斥的（它们不能同时成立），A系列的时间概念产生矛盾。如果他这两个部分的论证是健全的，那么时间只是个错觉，时间并没有真正的存有学上的地位。麦克塔加特已经定义了两个固定系列（B系列及C系列）以及一个连续系列（即A系列）。事物的变化在他的论证是关键的。在B系列与C系列，事物有固定的位置和固定的广度，如此一来它们不可能变化。它们自始就被定义为静止的。在B系列中的事件，麦克塔加特说：“没有事件可以自己终止存在，或者自己开始存在，由于在B系列他们绝对不能终止自身。因此一个事件不可能变化为其它”而且“就像B系列显示不变的关系，永远不存在任何时刻可能终止存在，也永远不存在任何时刻能变化为其他时刻。”